清安恢复得很好,自他住院以来,看望的人就没有断过,大多都是家族里的亲戚。清安在家族里的辈分和年龄都比较小,还能说会道,哄人时的彩虹屁就没输过,所以格外受宠爱。

    这些大忙人都是抽出时间过来的,因此根本没有约在一起,来的人一趟一趟,甚至到半夜都还有人来送慰问品。

    这幸福的负担他没两天就受不了,赶紧在微信的家族群里发了条信息表示要静养才消停下来,那些还没有过来看望的人直接给他发了个大红包,让他好好养身体。

    他父母和大哥得知他受重伤住院了,当即就要飞回来。清安知道他们有多忙,这大老远的,自己这点伤已经过了危险期,便一再努力推拒才打消对方的念头,只是国外邮过来的营养品没停过,都快堆满病房了。

    这天,虚谷放学后就跟着哥哥去看望小师侄,江凛手上还提着清安的营养餐。

    松松也过来了,之前虚谷出门没有带它,气得它食欲都下降了不少,本来打算让小伙伴回来后赔礼道歉的,结果看见对方哭得惨兮兮的眼睛还红肿着,一下子什么都忘了,赶紧上前“吱吱”安慰着。

    虚谷一进房就看见小师侄在吞好大的黑色药丸子,好像是三师兄给他准备的大补丸,她有点担心小师侄会不会噎到。“小师侄,你今天有没有好一点啊?”

    清安吞了吞,还是没咽下去,他直接先把药丸子压舌头下,苦得他表情都扭曲了,“好了很多哦,小师叔,我不用多久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带你玩啊。”他这一刀扎得深,但创口不大,应该……很快出院吧。

    “吱吱!”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去。”清安敷衍地对松松摆了摆手。

    松松被他的态度气到,扭头用屁股对着他。

    江凛把保温桶放在旁边桌子上,淡淡道:“今天是乌鸡汤,你昨天说味淡了,就多放了点盐,不过受伤还是要吃清淡点。”

    清安还在和药丸子战斗,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他觉得师父绝对是故意的,师父素来喜好精巧细致,居然自制这么大的药丸子给他,还苦得要命。他很想和师父说药丸子弄得小一点,可师父又出门捉人了,每天神出鬼没的。

    “谢了,兄弟,你的手艺太绝了,都吃不腻。”清安吸了吸鼻子,真香。突然有些庆幸,还好他不是全真派的,不然都不能吃到这些美味了。这些天每天下午江凛小兄弟都会带来美味的汤品,还不重样,啧啧啧,自己这小日子过得真不错。

    江凛将鸡汤倒在小碗里递过去,温度现在刚刚好,也不需要放凉了,“不用客气,你喜欢就好。”

    “说起来没想到咱们居然这么有缘,我和小师叔前年遇见你时你当时还是个醉鬼呢。”

    虚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闻言有些好奇,糯糯道,“我以前见过哥哥吗?”江凛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在他记忆中好像没有这件事啊。

    “当然了,就是当时情况比较紧急。”

    清安也是刚想起来不久,那年他刚从国外毕业回来,待得很是无聊,他国内几乎没什么朋友。一次家族聚会上,他听大伯母念叨说自家大伯经常去一个道观清修,都不顾家。他是在国外长大的,对中国的教派很是好奇,可是那道观挺高冷,不让外人进,他只能在大伯再次去时,远远缀在后面跟着。

    只是没想到这道观那么偏,他换了好几趟车,翻了好几座山,还是没跟上,在一个茂密的林子里困住了,怎么都出不去,像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在他筋疲力尽躺在叶子堆里放弃挣扎时,他师父如同天神般出现,带他脱离苦海,刚出林子,他师父就问他要不要当他徒弟,那时候他还很单纯,几乎立刻就就应了,毕竟眼前人看着很像大师,又是自己的恩人。

    但谁能想到呢!那陷阱就是他师父设下的,就为了把他套住。

    等他知道时,他已经在观里苦修了半年,他很想像个孩子似的痛哭流涕,这半年他站桩挨罚抄道经,结果恩人是假的,大伯还瞒着他,简直太伤心了。

    他心中郁闷,想要换师父,因为看到自己师父就忍不住气,这件事严重打击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智商。

    可事情并不顺利,其他道长告知他要得到自家师父的同意才能换师父,这个条件直接打破了他的希望。沮丧之下,他拐着小师叔下山了,想要放松放松,只是时间没算好,到青市的时候正是大晚上。

    清安带着小师叔坐在路边的一个小摊子里,想要歇息一会儿,不过没多久就发现了被人跟踪的江凛,他显然意识不太清明,走路都有点飘。

    就在江凛要被人打晕带走时,小师叔一下就冲过去了,差点把对方撞翻,只是没想到对方是个硬茬子,拿出来个黑漆漆的小旗,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念着啥,他当时还想这人怕不是个神经病,他都当道士半年了还没见过鬼呢。

    结果对方来真的,他们那一片一下子就突然黑了,凄厉的鬼嚎声忽隐忽现,他吓得腿都软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孤魂野鬼像是看见美味点心似的都朝着小师叔跑去,数量吓人,小师叔眉间金光闪烁,手里掐着繁复的诀艰难抵抗着,小脸都泛白了。

    他明明在旁边,可却碰不到小师叔,像是空间折叠了一样,连进都进不去,就在他肝胆欲裂地看着一个恶鬼几乎扑进小师叔快要倒下的身体时,他身上的醉鬼江凛一下就冲了进去抱住小师叔,那些恶鬼像是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都震得魂飞魄散,那个黑衣人也吐血逃离。

    几乎是同时,江凛身上掉下几小块木牌,上面还有微弱的光芒,清安猜想应该是这个东西发挥了作用,把它们捡起来放回了江凛的口袋。

    后来就是虚尘师叔赶到了,把昏迷的小师叔带回山上医治,而他也被惩罚在山上思过崖苦修,一年不许下山。至于江凛,实在是时间紧急,虚尘师叔点了下他的额头,说他不会有事了,便把他移到一稍微隐蔽的地方。

    清安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看着前面两人,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们俩都不记得这件事?”

    江凛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可能是喝断片了吧。”他想起来了,那次他和发条同志吵了一架,原因是苏言女士晕倒住院,发条同志看顾到一半就跑回警局了,而苏言女士没告诉他,直到江凛下午放学才知道后面她一个人在医院输液。

    那次吵完后,他满心烦躁地去外面买了瓶白酒边走边喝,只是没想到自己没几口就醉了,醒来后只有醉酒前的记忆。所以他的护身符应该也是那个时候裂开的,难怪他之前觉得小孩挺眼熟的。

    虚谷回想了下,却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她绷着小脸认真回忆,还是没想起来,小脑袋一抽一抽得疼,脸色都苍白了些。

    清安见状,连忙起身,只是被腰腹地疼痛刺激得躺回去了,他冒着冷汗道:“嘶,小师叔别想了,可能你当时的记忆被师祖封了。”他是在小师叔清醒后才去思过崖的,当时小师叔在药堂昏迷了近一个月,观主陪在旁边没离开过,后来听师父说观主封了小师叔的部分能力,可能里面就包括记忆,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窥得道教法门的一丝半点。

    江凛蹙眉,回头,“你不要乱动,别伤口崩了。”他把小孩抱到自己腿上,轻柔地按着她的小脑袋,“小孩不要想那么多,那些不重要。”

    松松蹭着虚谷的小手,也不和清安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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