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死一般安静。
红色的小本子不起眼,但金色的剑盾纹章却让蒋成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枚纹章。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纹章,翻开了小红本,瞧见里面的内容,一张老脸变得特别滑稽,尔后冷汗悄然打湿了后心,手开始发抖。
“怎么,认识吗?”
裴烈笑了笑。
蒋成河抬起一双死鱼眼,“咕噜”咽了口唾沫,骇然将小本子和徽章双手递回来,磕磕巴巴的说:“我,我认识……”
“认识就好,将我母亲的灵位请出来,让他们磕头赔罪。”
裴烈在裴蕊狐疑的目光中将东西收到了怀里。
几位警员见状立刻无声无息的退后一旁,这位年轻人的不凡,看看蒋成河现在的样子,就跟见了鬼似的,脸吓的蜡黄,腿肚子抖得特别厉害。
“是,我这就办。”
蒋成河哆哆嗦嗦的回过头,见蒋媛媛和荣国浩一脸迷茫,顿时暴跳如雷,“两个畜生!还不把灵位请出来!”
“岳父,你说什么呢?”
荣国浩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蒋成河上前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抽的他的脸都歪了,他瞪着眼问:“爸,您到底怎么了?”
蒋成河险些厥过去,“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有眼无珠的畜生当女婿!还不把灵位请出来!”
最后一句话,蒋成河几乎是吼出来的。
荣国浩当场傻了眼,“哪来的灵位……”
蒋媛媛冷笑:“爸,您老糊涂了吧,灵位早就扔了,还是您让他扔的,您怎么给忘了?”
此话一出,裴烈的气质直接跌到了冰点,幽幽的问:“是么?”
咕咚!
蒋成河腿一软,回头直接跪在了兄妹俩脚下,“对不住小裴先生,我不是人,那天我喝多了,就随口一说,哪知道荣国浩当真了,我……我错了。”
说完,他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特别的响亮。
除了裴烈,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吓成这幅德行。
“你怎么不去死!”
裴蕊恨不得一脚踹死蒋成河。
裴烈沉默了片刻,“麻烦蒋先生带他们俩去丧葬店,再请一尊灵位回来,跪着请,另外家里布置一下,今晚我要带母亲离开。”
“是,我马上去办。”
蒋成河颤巍巍的爬起身,二话不说拽着傻了眼的蒋媛媛和荣国浩拔腿就走,几名警员见状也迅速离去,不敢多做停留。
“哥,到底怎么回事?”
裴蕊想看小本子和纹章。
裴烈摇了摇头,“都是过去式了,你只要知道你是我妹妹,我会永远保护你。”
裴蕊微微一愣,出了明媚的笑颜,“好,我不问。哥哥一定是厉害的人物,而且绝不会给秦家当赘婿,解决了这些事,我们就离开。”
裴烈点点头,牵着小手上了楼。
母亲的房间上了锁,似乎改成了杂物间。
裴烈随手摸出两根银针撬开了门锁,裴蕊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不出意外房里堆满了各类杂物,蜘蛛网遍布角落,灰蒙蒙的房子生机全无。
桌上放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美丽的女人抱着一个白净的少年笑容温和,她的肚子微微隆起,但谁能想到这张照片已是绝唱。
“妈妈……”
裴烈抚摸着相片中的人,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儿不孝,这么多年才回来看您。”
许久后,裴蕊回到了身边,她洗了脸,面容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她盯着照片中的人趴在裴烈怀里哭的几乎昏死过去,她甚至没有看到妈妈一眼就阴阳相隔了,“该死的荣国浩,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裴烈心中泠然,“好,我会收拾他的。”
傍晚来临。
灵位请来了,就摆在正厅,房子里里外外挂满了缟素。
裴烈和裴蕊跪在灵前诉说着思念。
蒋成河带着女儿女婿跪在俩人背后,跟乌龟一般趴着头也不敢抬。
他没告诉俩人裴烈的身份,因为他不敢,如果说出来,国家机要部门不会饶了他,他只能告诫俩人不要再招惹这个青年,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父亲对裴烈如避蛇蝎,蒋媛媛自然也不敢再造次,至于荣国浩,已预感到大难临头,他干过的事他心里最清楚,裴烈既然找上门来,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念头未落,裴烈开了口,“一百万拿出来。”
荣国浩不敢怠慢,咬着后槽牙用手机转了一百万。
裴烈道:“这一百万是给蕊蕊的补偿,欠秦家的彩礼怎么还,你自己想办法。”
荣国浩听傻了,“你不能这样,我没多余的钱了,流动资金就这么多!”
“我跟秦子苏说过不会登门做赘婿,她今晚就要来清算,如果拿不出钱,你就用房子和公司抵押吧。”
裴烈扶着裴蕊站起身,继续对惊愕的荣国浩说道:“我也会等着秦家上门,看你的下场。”
“野种!你别太过分!”
荣国浩睚眦欲裂,他不知道裴烈摇身一变成了什么人,但断了他的活路,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动手?”裴烈斜睨的眼神宛如审视畜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把钱还给我!”
荣国浩瞪着血红的眼睛,饿狼般扑上来要抢夺手机。
哐!
裴烈一记勾将他抡翻在地,不等他爬起来就踩住他的脸在地上反复碾压,然后捧起灵位抱在了怀里呢喃:“毁妻灵位,抛弃儿女。妈,您看到了吗?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说完,一脚将荣国浩跟皮球一样踢飞了七八米远。
蒋成河父女吓得一激灵。
“好大的威风。”
外面传来了喧哗,一群人簇拥着年轻貌美的高挑美女进了门,是秦子苏到了。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秦子苏一身黑色长裙,三千青丝挽起,美的惊心动魄,她扭着曼妙的腰肢,从半死不活的荣国浩身上跨过去,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而一帮秦家武馆的弟子则将灵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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