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继开四下张望。
司机探出头来招呼他:“这里。”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贺继开脸上的欢喜都淡了几分。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自从他进去后,或者更早一点, 被抓回去调查之后, 贺伟民就从来没有来看过他。
一次都没有。
在拘留所里,见的都是律师;进来这里后,见的就一直都是这位司机了。
上了车之后, 司机还特意强调:“贺总实在是太忙了, 抽不开身, 还惦记着安排我提前过来等着接你呢。”
贺继开露出一个苦笑来:“是我让他丢脸了。”
司机尴尬一笑,绞尽脑汁地想词:“贺总还是很挂念你的。”
虽说这个挂念的具体表现,也只是吩咐一声, 让他记得按时探监, 看贺继开有没有什么需要。探监回去之后, 会问一句“还好吧?”
多的就没有了。
至于说那些传得纷纷扰扰, 说贺继开不是贺家血脉的流言,司机半字不提。
他管人家是不是亲生的呢!
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但是被传想要儿子想疯了, 不惜替人养儿子的贺总都不介意,把贺继开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他就一个打工,端人饭碗受人管,对贺继开恭敬一点, 态度殷勤一点就完了。
贺继开一脸忧郁地看着窗外。
那么憔悴, 失落, 伤感……
连司机这种自诩大老粗的糙汉看了,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瞧瞧,里面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都把孩子逼成啥样了啊。
回到家里,空荡冷清,除了家政阿姨在,其他人连个鬼影都不见。
贺继开眼底的阴郁更深了些。
阿姨将饭菜端出来,絮絮叨叨地将贺伟民交待的话转告贺继开:“贺总说今晚会早些回来一起吃饭,让你先休息一下。”
“老爷子住在疗养院,小贺总一家都搬走了。”
“房间都收拾好了的。”
……
贺继开微笑着听完,间或问一两句话。
在阿姨凌乱的叙述中,他得知贺老爷子据说是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病,早两年就住进疗养院,家里边也随之分家。
眼里不由掠过一抹深思。
不到三年时间,贺家的变化堪称翻天覆地,几乎能叹一句物是人非了。
阿姨只能零碎地说一些她知道的,一知半解的表面情况,贺继开却想得更深更多。
这就说得通了。
他在里面的时侯,担惊受怕的,生怕贺家彻底放弃了他,任由他在里面自生自灭。
明明当初老爷子放了话出来,不是贺家血脉的他不要,也绝不会管。更何况还是一个专会给贺家抹黑的假货,力主要将真相公开,将他扫地出门,以保贺家名声。
后来他爸并没有不管他,请律师打官司不说,后面也走了关系打了招呼,让他在里面能过得好一些。
他惶恐不安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之前他还以为是他爸说服了老爷子,贺家还是会认他。原来是发生“宫变”,最后还篡位成功了。
他沉默着用饭,心里琢磨着,得赶紧多方面了解更多的信息,弥补上这脱节的三年才行。
晚上贺伟民回来,看到贺继开,眼里有着老父亲独有的欣慰:“回来就好。”
轻描淡写得似乎贺继开不是因为犯了事去蹲了几年大牢,而是在外面浪了几年回来。
贺继开眼圈非常自然地红了,强忍着泪水,语气哽咽地忏悔:“是我鬼迷心窍,做错了事,给家里抹黑了。”
贺伟民不欲多说,略带疲惫地道:“你休息一段时间,多了解了解情况,先适应一下。想好要做什么,再跟我说。”
“该给的支持,还是要给的。”
贺伟民唏嘘着道:“ 我们贺家,一代打底,二代发家,第三代里面,你知道的,自小我们就对你抱有厚望,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带着贺家更进一步。”
他看着贺继开,就像是每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一般,二话不说地给人加压:“我们家已经太不如前,你以后要争气啊!”
心里面却分外冷酷地想,可不要再捅娄子了,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蠢货买两次单的。
贺继开不知道是听懂了贺伟民的潜台词,还是没听懂,总之连着几天,都没出门,在家里面通过网络去了解,这个世界在之前三年里的变化。
在看各类财经新闻时,忽然看到了顾清辞。
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死死盯着屏幕。
里面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侃侃而谈,聊着她对于市场、研发、产品的看法。
熟悉的字眼钻进他耳中,轰然作响,头剧烈地痛起来。
贺继开死死抱住脑袋,痛得冷汗涔涔,里面就像是有一台搅拌机疯狂运转,搅得天翻地覆。
入狱之后,他总是会梦到一些凌乱闪现的画面,像是年代久远,信号不好,时不时就会雪花满屏的黑白电视机一般。
断断续续的,醒过来时就只记得几个画面。
但再零散的东西,也经不住长年累月的累积啊。在狱中两年多以来,他几乎每晚都会在梦中看到这些画面,似乎是跳跃性的,但又似乎有所关联。
他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觉得是一场美梦。
只是那个梦里面,实在是太美好的。
让他忍不住一再回想,反复回味。
以至于当听到那些熟悉的名词的时,犹如打开了某个机关,将那些断断续续,间或闪现的画面,渐渐清晰连贯起来。
等到痛楚渐渐远去,贺继开不由掩面。
那个梦可真好啊。
即使只是一些凌乱的片段,足以让他推测出来个大概。
贺家是难了一点,但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败落。
他不是贺家血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曝光出来,林琅早早消失于人世间,他也没有因此入狱。
回国后顺顺利利地进入瑞禾,被当成是继承人培养,很快便能独当一面。
地产行业的紧收与没落,对贺家有一定影响,但都有惊无险顺顺当当地迈了过去。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他交了一个好女友。
在意外发现一个落魄小明星,是他曾经远远见过,却根本混不到她跟前的那位时。当机立断地借机接近,温柔地鼓励她,大方地给她资源支持她追梦……
要知道,这位所谓的落魄小明星,背景硬实得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摸不着她的裙角边,难得有机会,不试一试怎会甘心?
不过是伸伸手的事情,就能刷到这位的好感度,简直是一本万利!
果然,随着顺理成章地将她变成自己的女朋友,他尝试新项目时,没少得到她家里明里暗里的支持帮扶。
他主持下的新项目能顺利推进并且取得成功,反过来又逐渐推高了他在集团内部的地位,因而行事愈发自如,春风得意极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顾清辞在她28岁时,功成名就,载誉而归。
紧随而来的,就是对他疯狂报复。
顾清辞的光环实在太过于耀眼,对他的恨意也太过于真切,简直就是对他所主持的项目全方位狙击。
以至于方家那边对他产生了怀疑。
好好的,人家一个前程大好,当选为华国十大杰出青年,不仅是研发做得好,商业经营也很有一手的人,干嘛非得跟他过不去呢?
甚至不惜采用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那种打法?
里面指定有点儿什么猫腻。
在察觉到女友家里态度冷淡起来,暗地里可能还在悄悄调查,他彻底慌了神。
以女友家里的背景,真的铁了心要查一件事,不说能翻个底朝天吧,至少查个七七八八的不成问题。
若是真被起了底,他就完了!
别说成为这家的女婿,得到岳家的全力帮扶,妄想着能将岳家的资源人脉全都化为已有了。他们家如果发现自己被人算计利用,报复起来,他不蹲大牢都算是好的。
情急之后,他再次起了动用最后一张底牌的心思。
为了撇清自己,他瞄准了阮家那个才干一般阴狠有余的私生子。
阮家败落得不成样子,而顾清辞如日中天炙手可热 ,他就不信,阮家父子没打过顾清辞的主意。
阮其英且不说了,自私阴狠。看着同父异母的姐姐风光无限,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只能干看着流口水,能忍得下去?
阮明杰能做出来用女儿交换利益,暗中转移财产,一心只想让私生子继承家业的事情来,但凡有可能拿到顾清辞的财产,他必定跳得最高,蹿得最欢!
要诱导一个利欲熏心极度渴望翻身的人产生恶念,实在是太简单,对方果不其然入套。
后面事情进展顺利得有如神助。阮其英辗转拿到他让人透露出去的网址后,顺利通过验证,下了单子。
这个大孝子别的没有,自私甩锅很有一套,全程用的是他妈妈的信息,即使查起来,最后也只能查到他妈妈那里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顾清辞犹如林琅一般消失了。
贺继开犹记得自己在梦里笑得志得意满,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所有的阻碍都没有了,谁都无法再对他的青云路造成障碍。
多么的意气风发啊。
贺继开扑到电脑前,飞快地敲出“明方”两个字。
网页上很快就跳出搜索结果。
贺继开定睛一看,整个人都凝滞住了。
踏马的说好的落魄小明星呢?!
为什么她摇身一变,成了娱乐公司老板、投资人、制片人、演员……
她明明应该只有最后一个title的!
凭什么啊!
为什么啊?
她自己已经这么能干了,他还怎么接近她,鼓励她,支持她?
不这样的话,又怎么有机会赢得芳心?
凭他坐过牢的辉煌成就吗?
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断断续续地,通过梦里面闪现的画面,做了这么一个美梦,然后再残忍地告诉他,真实的世界不是这样运转的?
他不信!
他宁愿相信,之所以会一直在梦里不断闪现这些画面,一定是老天爷试图告诉他,这个世界原来就该像梦里边这样发展的!
给他信心,让他自救的!
等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后,他不甚走心地再去打听阮家的情况,哦,全家社死啊,反目成仇啊,跟梦里边的情况倒是大差不差的。
唯一不一样的是,顾清辞这一回居然仁慈地,给她亲爸留了点棺材钱。
贺家的情况也不太妙,几乎垮了一半你敢信?
贺继开痛苦极了。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从林琅救了顾清辞开始,渐渐变化走样,最终面目全非的!
他狠锤桌面,目露凶光,恨得钢牙咬碎。
林琅!
又是她!
是不是这个贱人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他目光渐渐疯狂起来,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只要她死了,一切就会重回正轨。
他就不信了,上一回她运气好,还能回回都能运气好不成?!
林琅在容市的分公司紧赶慢赶的,赶在9月前将班子搭好,正式投入运营。
第一单业务,就是她给的。
挑了四个人,两人一组,一组盯贺家,主要是盯贺继开;一组盯阮家,主要盯阮其英。
不是她相信这俩爹的人品,而是老男人行事,总得有令他心动的利益在,才会行动起来。
但年轻人行事,只需要脑子发热就可以了。
不会瞻前顾后深思熟虑的。
相对起来,自然是两个龟儿子危险系数更高,不盯他们盯谁呢?
安排好之后,她悬着的心就放下大半来,专心地跟顾清辞一起享受生活去了。
陈橙公司最近有一部剧要去草原上取景拍摄,又逢大长假,就怂恿她们:“哎呀,你们不如跟着一块去呢。人多势众,安全多有保障啊。”
“再说了,剧组的后勤供应有我盯着呢,保证能够吃好喝好玩好!”
林琅闻言,终于肯给她一个眼神。就是那眼神,明显满是疑问和嘲讽,似乎是在说:“就你?”
陈橙一下就来劲了,径自跟顾清辞撒娇告状:“清辞姐,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办事哪里不靠谱了?哼哼,前不久我们才出一部爆剧呢!”
“再说了,亏待谁,我都不会亏待自己啊,怎么会不用心盯好后勤供应呢,对吧?”
陈橙早就不住楼上了。
自从得了家里首肯,京市的住处她是不缺的,甚至还能挑着住呢。
不过她喜欢跟顾清辞和林琅做邻居,可以相互串门呢。发现家里在这个小区里有两套房,就挑了一套来住。
当然,这是她单方面的想法。
事实上,她倒是时不时就过来蹭林琅和顾清辞的饭,有什么事儿,一个人就直接找过来了。
林琅和顾清辞除了庆祝她新居入住时过去坐了坐,吃了顿暖房饭,后面就再没有踏足过她那边。
顾清辞瞥了林琅一眼,意思就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快点想办法自己解决!
林琅挑挑眉,从善如流地接下了:“行吧,我来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一起去呗。”
她揶揄地看着陈橙:“是不是还想要让我们搞成公司团建啊?最好是要将袁英带着一起?”
顾清辞一听这话音,咦,有八卦啊?一双美目就探究般看向陈橙。
陈橙扭扭捏捏的,唉声叹气地:“还不是我哥太没用了!”
要不然,何至于要让她出面呢?
厚着脸皮来跟顾清辞卖萌撒娇,争取给她哥做一回好助攻。
哎,她可是感天动地的华国好妹妹!
她挠了挠脸,跟她俩大倒苦水:“袁英姐嫌我哥长得太好看了,比她还年轻貌美什么的,觉得我哥多半只是想玩玩,是集邮爱好者呢,半点不想搭理。”
听到“比她还年轻貌美”这个说辞,顾清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虽然但是,可意外的贴切!
顾清辞笑过了,还态度特好地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是我没见过世面。”
陈橙死鱼眼看她,一副看破红尘的慈悲,心如止水:“没事,想笑就笑吧,我已经笑过很多回了。”
有了足够强大的免疫能力。
林琅不置可否,大略地翻了翻陈橙给过来的行程安排、后勤准备、路线、车辆、人员,觉得还行,就给顾清辞发了一份:“我觉得可以。”
迎着陈橙充满期待的狗狗眼,她微顿了一下,补了一句:“可以团建。”
陈橙笑得眉眼弯弯的。
菩萨啊!
下回她一定不会故意坏她好事,打扰她跟清辞姐卿卿我我了!
顾清辞对于两人隔空达成共识一事一无所知,也没去看林琅发过来的文件,而是微微蹙眉,迟疑着道:“这是学姐的私事……”
既然她觉得不合适,我们还是得尊重她个人选择叭?
林琅面不改色地道:“我们只是团建啊。”
至于团建的过程中,两人有没有机会将事情说开,取得对方信任,能够发展一些更深入的关系,那不就是方柏辉自己的事了吗?
她们又不是强行拉郎配。
顶多就是制造一个,能够有几□□夕相处的机会。
总比方柏辉现在惨兮兮的求见无门来的好。
看顾清辞仍在犹豫,林琅扔出一个特别有煽动力的理由:“你想,如果袁英带着年轻貌美的方总,出现在罗总面前,这样的虐渣打脸爽不爽?”
惨遭利用后抛弃的前女友,现在凭本事吸引到的新欢,比原来负情薄义的狗男人,更年轻貌美,身家更丰厚,还是个对感情有洁癖的沙雕忠犬,这样的强烈对比,就问你爽不爽吧?
顾清辞动摇起来。
她的态度转变得很明显,就是跃跃欲试的,甚至有点儿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这样的修罗场!
林琅作为贴心助理,以及亲亲爱人,当然是要为领导排忧解难,搭好台阶,让领导心里边更舒服:“袁英现在很抗拒,有没有可能她只是对年轻帅气的男人有刻板印象呢?”
“只是给一个机会,让她看清楚一点罢了。”
“你也不想她错过一个条件这么好,又一心一意的人吧?”
“当然啦,如果她实在是不来电,那我们肯定是站她那边的!”
话说到这里了,顾清辞顾虑全消,重重地点头:“嗯!”
她就是,希望学姐能够拥有一份新的幸福罢了!
想通这一点,顾总欢快地宣布:“那我们就一起去团建吧!”
领导嘛,当然是只管做决定就行了的,至于后续执行,那当然是特别助理的事情了啊!
顾总万事不操心,就只需要等到出发的那一天,林琅将自己带上就行了!
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跑去跟学姐撒娇,又哄又骗的,跟学姐拉钩约定,一定要参加公司团建。到时侯到了新地方,换了新心情,说不定就能有新思路了呢!
袁英被忽然孩子气的学妹弄得哭笑不得,还是认真慎重地跟她拉钩盖章,表示自己绝不爽约放她鸽子的决心。
成功地将学姐哄骗到手,顾清辞就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夜里快乐运动暂告一段落,中场休息时,还挺认真地跟林琅讨论袁英为什么不接受方柏辉。
就她个人观感而言:“方柏辉挺好的啊,甩绝大多数男人一百条街!”
除了有点沙雕又自恋之外,其他都挺靠谱的。
尤其是他觉得以自己的美貌,跟谁在一起,都是吃亏了的认知,基本上就已经杜绝了会出轨偷吃的隐患。
林琅抱着她,幽幽地道:“哦,很好哦,甩别的男人一百条街哦。”
顾清辞心情好,不跟她计较那么多。
她们还曾经一起上过方柏辉择偶心动名单呢,早八百年就吃过这醋了。
同一样的醋,要是翻来覆去地吃,这日子还要不要过啦?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林琅的腰腹,在上面划圈圈,一边无意识撩人,还好意思一个劲地催林琅:“正经点,快说说看。”
美人在怀,还有意无意地撩,在这样的情况下,林琅实在很难正经得起来。
她将大小姐压在身下,缓缓地将吻烙下,一寸一寸地移动,在大小姐渐渐急促起来的喘/息声中,含含糊糊地道:“这还不好理解,方柏辉条件太好了呗。”
有过罗总给予的刻骨伤害,袁英在学识上能力上对自己有多自信,在感情方面就有多自卑。
但这个得她自己愿意走出来,也得看方柏辉能不能让她愿意走出来,重新交付信任。
林琅缓缓动了起来,一边动作,一边大言不惭地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厚脸皮的。”
“大小姐条件这么好,也没有觉得自己不配。”
“喜欢就上。”
“绝不唧唧歪歪。”
在大小姐嗯嗯啊啊的吟唱中,两人非常愉快地达成一致。
无谓的自尊心和过度的自卑都很没必要。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不试一试,怎么能领略得到极致美妙的人间真谛呢?
像她和大小姐,不就是一个抱着“睡了不亏”的心态,一个觉得“不睡才亏”,最后两人一拍即合,不就睡出个甜蜜恩爱,难舍难分的结果来了嘛。
所以有时侯,只是需要勇敢地踏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自然会两个人一起想办法走完。
在众人的期待中,在林琅的操持下,长假如期而至。
安全起见,林琅也将安保公司的团建安排在一起,分组时都会将两家公司的人混合搭配。
有一部分安保人员开着物资车,跟着陈橙剧组的人一起出发,其他人先飞过去,再驱车前往。
在飞行过程中,林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凑到顾清辞耳边,气声跟她说悄悄话:“糟了,好像有两晚是得住帐篷里的,这个可不隔音……”
大小姐果断采用物理手段将她静音。
这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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