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三那么嘴贱, 大家拿她的东西就毫无心理压力了。
就当是林三常年嘴贱他们,现在良心发现,给他们的一点点精神损失赔偿吧。
这么一想, 就特别的心安理得了呢!
毕竟这可冒着被精神污染的危险拿到的。
话虽这么说,大家还是有点小伤感的。
林琅刚去京市时,因为公司里她占的是大头, 每年会抽出一定时间来理一理公司的发展,也会注意着谈一些新业务进来。这几年艰难了些,但她还是在努力拉扯着公司平稳发展的。
他们见面少了, 但至少还是在一起并肩战斗。
大家心底里,还抱有一点隐秘的希望, 那就是努力将公司维持住, 发展好, 林琅还是有可能会回来的。
现在林琅连自己的份额都转让出来了,以赠予的方式,摆明就是不会回来了的。
总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大家,从来没有那一刻, 那么清晰地认知到, 他们在渐渐地失去她。
林琅越走越远,他们跟不上她的步伐, 只能被留在原地。
而这种失去,其实早有预兆。在林琅考上省重高,而他们被分流到各种职高、技校时就开始了。后来是林琅回过头来,拉着他们再继续前行一段,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侯了。
“林三,你这是,以后都留在京市了啊?”
林琅点点头:“应该是的吧。”她拍拍手, 一脸嫌弃:“行了啊,劳资又不是飞升上天,以后就见不着了,垮着张脸怎么回事?”
“你们是兜里没钱买不起机票吗?京市离容市很远吗?”
“再说了,今年我还准备在容市开分公司的!”
杨婷啐了她一口,一针见血地指出:“呸,别扯这么多,你这家伙就是重色轻友!”
在哪赚钱不是赚,非得长留京市?
她呆在京市这几年里面,也没耽误她从容市这里赚钱啊。
由此可见,她如果是选择长留容市,也不耽误从京市赚钱的。
明显就是因为顾清辞在京市,所以这家伙p颠p颠地跑过来,扎根京市不挪窝了。
尚书、戚淼、杭华和闻媛几个齐齐点头,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雷蕾以“我已看透一切”的表情,慢悠悠地道:“重色轻友是肯定的,但是吧,林三你们死活要留在京市,是不想跟丈母娘住对门吗?”
几人齐齐露出吃瓜的表情,盯着林琅。
林琅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这个原因啦!
但是跟雷蕾说得有那么一点点出入,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怵,但还没到那地步呢,实际上是顾清辞不想。
觉得太过于羞耻。
要知道,自从顾清辞跟妈妈说开之后,她们每次回来,都是住在七楼,没有住十七楼。
不管顾明澜有没有住在御园!
林琅和顾清辞在容市短暂停留期间,自然不可能没有应酬的。
避无可避地遇上了贺伟民。
或者说,这是贺伟民有意为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嘛,纵使瑞禾集团短短几年间,市值蒸发超过五分之二,缩水了不少,人家仍然算得上是庞然大物。
无论是什么宴会或者哪个活动,规格多高,他们都有足够的参与资格,只要想去就能去。
更遑论贺伟民目的清晰明确,径直往林琅这边走过来。
林琅不由得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来。
心里边疯狂呐喊,你不要过来啊!
有完没完啊,说出去的话就当放屁一样可能行?
都正式发布过声明,一切都是“老糊涂”贺老爷子的臆想,你现在是要将说过的话,再当众舔回去吗?
贺伟民当然不会这么不要脸。他一脸沉稳地走近,竭力和蔼地露出一个笑脸来:“林总年轻有为,能力卓越,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过来瑞禾呢?”
林琅的表情更加牙疼了。
不过人家客客气气地来,说的似乎也是正事,至少在绝大部分人眼里面是正事。她也不好翻脸让人滚,只能婉言谢绝:“多谢贺总抬爱,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不会考虑其他地方的。”
贺伟民充耳不满,信心满满地开出条件:“林总不如听听我的条件。”
“除了年薪奖金这些之外,我们能够给到最高7的股份。从我名下转5,是我个人认为林总的能力配得上,私人赠予。集团方面,会给到2。”
他意味深长地道:“这是你应得的。”
碍于之前发生过的种种他不能明着认回林琅,但换个角度曲线救国,只要林琅愿意,他也还是可以将家业交给她的。
林琅勉强保持着礼貌,客气地再次拒绝:“不了。”
她笑得极其讽刺,说的话绵里藏针:“毕竟如果我要是对瑞禾有兴趣,当年直接应下贺老爷子不好么?”
至少贺老爷子当时给出的条件,比贺伟民现在给出的条件,优厚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贺伟民脸色微变。
不是因为林琅提到当年之事,而是他自觉已经足够委屈求全了,都没有强求林琅认回贺家,家业也可以交给她。
这个逆女居然还不领情!
难道真要他这个当老子,跪下来求她不成?!
要是林琅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肯定得破口大骂。
踏马的就是听不懂人话是吧,劳资不认!劳资不认!劳资不认!
重要的话说三遍!
她就是不想跟贺家沾上半点关系,贺家却像个牛皮糖一样,粘上来就没完没了,真是晦气!
林琅觉得晦气,殊不知贺伟民也一肚子气。
他也不再装慈父的样子了,摇身一变,成了严父。再开口说话,就几乎称得上是斥责了:“你现在搞的那些安保公司催收公司,加起来一年能赚的钱都没到瑞禾一个零头。”
林琅不阴不阳地顶回去:“是啊,不过我那是纯盈利,没有债务!瑞禾每年的盈利够不够还每年到期债务啊,贺总?”
贺伟民为之一窒!
假装没听到:“阮家那个姑娘的公司倒是好,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琅听得满脑袋问号。
那是我女朋友的公司,我就乐意给媳妇儿打工,你管着吗你?!
贺伟民继续“突突突”地输出:“给她打工,不如回来瑞禾,我会给你股份,自己当家作主不好吗?”
林琅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不是吧?
他居然真的是打着让回去继承家业的主意?
这不是扯淡么!
贺伟民这会儿跑过来示好,想要曲线救国,早干什么去了啊?
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顾清辞上回暗搓搓地卡他们脖子,打得他们不够痛?!
林琅就觉得搞笑,一副劳资不识好歹的架势是在搞什么?难道你觉得劳资应该跪下谢恩吗?
不是吧不是吧?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贺总是喝多了吧?”
要我说多少遍啊,我跟贺家没关系,瑞禾跟我也没关系。
她“啧”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打碎了贺伟民的美梦:“贺总不会是忘记了你们贺家对我做过什么了吧?”
“这么说吧,没有将你们当成仇人赶尽杀绝,不是我涵养好,而是力有未逮!懂吗?”
“想要化干戈为玉帛,给点恩惠就忘记曾经的伤害,可能别人能够做到大度原谅吧,但很可惜那绝不是我。”
她一瞬间气场全开,满脸肃然,眉眼锐利,神情凛然,一字一顿地:“贺总,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为她气势所慑,又被她眼里的厌憎暴戾所惊,贺伟民一时之间,居然无法作出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好半晌,才嘴唇微动,不太有底气地道:“我当时不知道……”
不知道贺继开会如此丧心病狂。
但是在林琅迫视下,贺伟民后面的话自动从嘴边消失了。
他忽然有了明悟,林琅不在乎他知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有过愧疚,有过挣扎,有过什么煎熬挣扎。
因为,那些都远远及不上她曾经受过的伤害。
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曾经的伤害无法挽回,她也绝不会接受所谓的弥补。
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发自内心地,对他们厌恶至极,一心只想撇清关系。
这还得建立在,她没有强大到可以让贺家倾颓的前提下。
但凡她有足够的能力,怕是贺家的下场,要比阮家还要惨烈一些。
于她而言,绝不会吝于亲手将他们推向地狱,让他们一一尝遍,她曾经的受过伤害。
贺伟民深深看了林琅一眼。
看清了她无可转寰的坚定与狠绝。
他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所有情绪:“我明白了。”
林琅微微颔首,给了他一个敷衍至极的笑容:“贺总慢走。”
贺伟民是信心满满地来,失魂落魄怅然至极地离开。
说起来,这是他第三次直接跟林琅见面。
当年他知道贺继开不是亲生儿子时,悄悄调查过,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林琅。
可是看着那些调查得来的资料,他对这个亲生女儿实在是生不出任何的喜欢。仅有的一点怜惜,还是因为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深谙贺老爷子心里唯有男丁才能继承家业的思想,在面对一个精心培养了十八年,哪哪都满意的儿子,和一个上不了台面,成日里打架斗殴惹事生非的女儿,闭着眼睛他都知道要怎么选。
甚至连远远地见上这个女儿一面的兴趣都不曾有过。
直到林琅将贺继开打残,救下了顾清辞。
在看到与事情相关的所有人调查情况时,他忽然发现,或许是因为长大了,懂事了,这个女儿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考了个本地名校,出来之后能混进大厂,还自己开了个公司,白手起家赚了不少钱。
果然不愧是他贺伟民的种!
然后他特意抽空去见了林琅,想着如果可以的话,让她跟贺继开结婚,这样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反正以后的家业也是传给她的孩子。
第一次见面时,林琅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说话阴阳怪气,特别气人。还嚷嚷着说既然他和林家大伯是真爱什么的。
差点没将他给气死!
第二回见面,是在贺继开算计林琅事发,被带走调查。他觉得她受委屈了,想借此机会悄悄给她一些补偿。
现在想来,她大概那个时侯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态度冷淡到漠然。断然拒绝了所有赔偿,坚定不移地说只想要贺继开为他所做的事情负出代价,能多在牢里呆一天,她就能多开心一天!
这次第三回见面,彼此都对双方的关系心知肚明,但她仍然坚决撇清关系,甚至不吝于让他彻底明白,她到底对贺家有多么的厌恶憎恨。
贺伟民弯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是啊,他怎么会心存幻想,觉得被这样对待之后,林琅还能释怀?
没见着阮明杰是个什么下场吗?
这还是跟亲生女儿有二十几年感情在的情况下呢。
虽然心有戚戚,不过贺伟民也没有太过在意林琅放的狠话。
想要报复贺家,让贺家倾颓,让她老子后悔莫及受报应,她还嫩着呢!
真以为谁都能有顾清辞的运数和能力不成?
就算是顾清辞,那也是她先得了大笔家财,才有底气胡乱折腾,结果还真让她折腾出来点名堂。
贺伟民来了这一出,将林琅原本好好的心情都给败坏了。
踏马的贺家人就是脸比天还大!
做错就得认,挨打要立正,这么点道理都整不明白。
整天跑来她面前刷存在感,搞她心态。
一副我对你已经这么好了你怎么还不领情?快点跪下谢恩吧的嘴脸。
真是欠揍!
咦,不对。他不是对贺继开这个好大儿各种满意的吗,即使那货做下那样的事情来,这位好爸爸也巴心巴肝地请了大律师来替他打官司脱罪,实在脱不了罪,也尽可能争取轻判。
突然跑来她面前胡说八道一通,图什么啊?!
林琅顿时警惕起来。
她还没琢磨出来个一二三,恰好顾清辞与人寒喧一圈后转回来了。微微靠近过来,小小声地问:“他找你干什么啊?”
林琅悄声跟她说了。
顾清辞听得一愣一愣的,面上却不露声色,反而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林琅一句:“给我打工委屈吗?”
林琅果断摇头!
开什么玩笑,给媳妇儿打工是为了那点钱吗?
明明就是为了更方便跟媳妇儿贴贴!
顾清辞满意了,露出一个浅笑,轻轻地挠了挠她手心,安慰她:“好啦,开心一点。别让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影响心情,嗯?”
林琅被挠得心痒痒的,顺势握住:“我们早点回去?”
顾清辞眼波流转,似嗔如诉,没戳破林琅那点小心思,只含糊道:“嗯,看情况。”
就算是呆到散场,结束的时侯也绝对不会超过十点半啊,你要不要这么急啊!
林琅低眉垂目给她装可怜——
人家心灵刚刚受到伤害,特别想跟大小姐贴贴,需要跟大小姐亲亲抱抱才能好起来啊!
顾清辞嘴角泄出一丝笑意,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林琅:“别闹。”
别演了别演了!这么浮夸的演技,真是辣眼睛!
拧完人之后,又安抚般,脸上非常正直地,小声说着:“我给你揉揉,不痛不痛啊。”
然后就光明正大地,轻轻地,来来回回地,若有若无地摸林琅的腰。
林琅被撩得不要不要的,刚才被贺伟民膈应到的不快,霎时间烟散云散,心里边飞飞转转的都是些打码画面。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应该责怪大小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她撩人,却又不允许早点离场回家。还是应该闭口不言,不要表示抗议,就这样默默地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待遇……
她脸上纠结得不行的神情,将顾清辞给逗笑了。
大小姐松开手,看到林琅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大发慈悲般发话:“好了好了,你跟我一起过去转一圈,我们探一探贺家最近是有什么事。”
林琅不情不愿地道:“不想理他们。”
不仅坏她心情,还毁她享受,辣鸡贺家!
顾清辞轻轻推了她一下:“走啦,问清楚了我们就回去,嗯?”
林琅顿时来了精神:“好!”
早说嘛,早这样说,我还可以多赶三十秒钟的进度!
一下子就积极主动起来。
顾清辞看得心里好笑,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种时侯最积极了。
蜜月时不是还说现在有充足的安全感了,信誓旦旦地表示说以后不会再这样。
问题是这大半年来,也没见有什么变化啊?
还不是照样热情得,偶尔让人难以消受。
两人一起精心挑选着交谈探听的人选,一路走过去,略略交谈几句,不着痕迹地探听贺家的消息。就这样转悠一圈下来,基本上心里面就有数了。
一有结果,林琅就犹如火上房一般,使劲地念叨“没什么事了啊”,几乎是明示着催促,想要赶紧离场回家。
顾清辞被她催得又羞又气,想要捶她,又有些舍不得呢。
大小姐半推半就地,被林琅裹挟着离开。一上车,就被人摁着亲得妆都花了。
总算是林琅还有点儿良心,克制着,顶多就是手上动作稍稍放肆了一点点,没有更进一步。
不然顾清辞能弄死她。
虽然曾经有过她故意一路撩着林琅,然后两人在车上就迫不及待地成就好事的事情发生过,但并不代表她很爱这样好吗?
回到御园时,就正常多了。两人将车停好后,规规矩矩地下车,上楼。
毕竟顾明澜最近住这边,两人还是非常注意的。
要是再来一回巧合……
那简直不敢想象。
看到顾清辞一脸倦意,林琅这会儿就特别有眼色,特别体贴地全程服务着。
帮忙一点一点地卸妆,浴缸放好水,用了舒缓疲倦的精油,替大小姐宽衣解带,侍侯大小姐舒服舒服洗完澡,再辗转着一起跌入床中……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非常的假公济私,偷香无数,揩油不止,弄得大小姐娇喘连连,难以将息。
只能浑身无力地偎在她怀里,任她放肆,间或逸出些带有极大鼓励意味的诱人声息。
在大小姐被一波接一波的欢愉冲击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时。
听到林琅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我就说嘛,特别乐意为你效劳,为你干……活。”
顾清辞狠狠一口咬在她肩上!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那个微妙的停顿是个什么意思!
不说点荤话助兴,你就做不动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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