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可担不起长公子这一声父王……”嬴政显然是有些气恼的看着扯着自己袖子低着脑袋弱弱唤自己的扶苏,清冷的声音诠释他此刻的恼怒之意。

    天知道他知道这小子又跑出去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慌张,当下的咸阳城本就不太平,这韩王入秦一事,看似是场意外,但却是有一把无形的剑似是要将矛头都指向了扶苏,故嬴政将其圈在宫中,一是担忧他的安危,他近来的事务明显增多,无暇顾及于他,而韩非的失踪,还是带着扶苏的印信不见的,这其中的猫腻就由不得别人多想;而亦是怕此事会引来有心之人做文章,见惯了阴谋诡计的嬴政,从事情的开始就嗅出了阴谋味道,他很怕那些阴私之事会在扶苏身上上演,无疑就是激起了他这颗老父亲的心,更是不愿将扶苏摆在明面上。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这就是一个留神,这诺大的秦宫,几十号的亲军都看不住一个奶娃娃,如何能令他不气恼,自然一是气扶苏的不懂事,二是气这防备力量之弱,看来他这咸阳殿又该换人了。

    这不扶苏前脚一走,后脚赵高这个怕事的就是找了嬴政,将此事告知了嬴政,这才有了扶苏出宫不到一个时辰,嬴政便是火急火燎的杀上了门,不要问嬴政是如何知道扶苏的去向,这一出宫门,满大街的人都是在议论李斯门前的事,不用多想,他便是知道这定是他家好小子干的。

    对于扶苏这打小就喜欢外跑的习惯,嬴政自认为是已经忍的够久了,若是再给这个小子好脸色看,岂不是他就要上天了,扶苏自然也是知道他家父王生气的点在于那里,只是他都那么认错了,他家父王还是一副爱答不理他的样子,甚至于还酸他,可是让他亦是有些不高兴,尤其是还被某个小姑娘给阴阳怪气了一通,他家父王不帮他就算了,这胳膊肘还向外拐,当下就是咬着嘴唇,低沉下来了脑袋,似是在酝酿着什么,瞬间就是迸发了出来,对着嬴政吼了一句,“父王有了弟弟,还有了新的美人……”

    似是感受到了天大委屈的扶苏,一下子就是哭了起来,便是要朝外跑,所幸的嬴政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是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人圈在了怀里,满是震惊的他瞬间便是反应了过来,无奈的轻叹了口,“臭小子,寡人真是白疼你了……”

    似是想起了那日城墙之下李斯的话,“若是公子知道,大王如此,必是要生气的。”可当时的是他,想的只是,不过一个胡姬,想见见世面,又恰好为自己诞下了孩子,没有多想的他也便允准了,刚好扶苏那日又醉了,知他不喜这些的嬴政,也没有强求于一定要扶苏出现,倒是并未想到这小子会吃醋;又似是想起了赵高匆匆来禀,“公子出宫了,说是要去找自己的母亲……”只是后来在李斯家中找到了扶苏,让他忘记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家小公子似是长大了,不由就是想起了那日扶苏刚出生的时候,他的那位母后同他说的话,“政儿,可曾想过日后同这孩子讲他母亲的事。”

    彼时的他不曾想过,后来的他更是不曾想过,他总想着这孩子类他,他总想着把最好的给他,总能填补这一片空白的,可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如他所想,替他擦去眼角缓缓落下隐忍的泪水,嬴政亦是缓了许久才道,“苏儿,可是想母亲了……”

    依旧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言的扶苏,显然是在克制,而他亦是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举许是给他蒙了一层阴影,“他们与苏儿都不一样,寡人无论有多少孩子,苏儿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嬴政并非是一个柔情的人,他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刚毅的,他亦是甚少会哄人,而耐心二字于他而言,当真也是全部给了扶苏这个他自小带着长大的长公子,他似是有些能理解这小子的心情,长久以来他都只有嬴政一个人养着他长大,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他的大母全身心都是扑在了那两个私通子身上,更是无暇顾及他,如今忽而见嬴政身边有了其他的女子,还有孩子,难免他会吃味。

    却见扶苏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样子,到让嬴政甚是无奈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苏儿若是不喜欢,寡人日后不见了,可好……”

    扶苏半是纠结半是犹豫的晃了晃脑袋,只是轻声呢喃了一句,“他也是父王的孩子……”他永远都知道他的父王不是他一个人的父王。

    “傻小子……”嬴政浅笑着将大手伏在他的小脑袋上轻揉了揉,他家的小子还真是心善,明明在意的紧却还是一副大度的模样,倒让人觉得好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朝他伸出了手,“把东西给寡人……”

    却见扶苏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在他怀里打滚,奈何嬴政是打定了主意,不可能再由这小子这样下去了,“苏儿是当寡人是蠢呢,还是蠢呢,这狗洞倒是不钻了,倒是知道拿着寡人的令牌,从北门这个小门出去了啊……”

    对于嬴政如此知晓他的动态,扶苏是有些诧异的,却还是不甘心的欲拒还迎从怀里掏出了那一枚嬴政的信符递了过去,急忙的解释道,“是我捡的……”他可不想让嬴政觉得自己偷了他东西,更何况这东西真的是他捡的,就是那天进攻赵国受挫时,嬴政大怒掀翻了桌案,不小心就是把这东西也给带下来,他这不是刚好路过,就捡到了吗,然后这不就是利用了一下吗,哪里想到这么快就被嬴政给发现了。

    却见嬴政笑的阴冷的,咬着牙捏了捏他的脸,“以后若是想出去了,必须告诉寡人,再敢乱跑,寡人真揍你……”他倒是不在意这种小东西,毕竟扶苏拿走的,只是代表他身边的一样信物,并不是什么真的能动大军之类的虎符,这小家伙也知道这东西唬不了正门那些侍卫,也就唬唬偏门的那些小侍卫,毕竟那些个地方长久都没有人会进出的,忽而有个贵人拿着他的东西,不放行才是有鬼。

    “我没有乱跑……”扶苏委屈的解释道,“是没有乱跑,也就是去人家廷尉家门口撒了泡尿,还惹得人家小姑娘告状了……”嬴政半是严肃半是调侃道。

    “她那是胡说……”扶苏一想到那个小妮子就是气得不行,想他堂堂大秦长公子何时受过如此委屈,嬴政对此倒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那信符随意的丢在了案上,“这种丢人的事,下次若是再做,寡人可是不管你……”一想到自家的崽子跑去李斯家门口干那种事情,嬴政就表示没眼看,没眼看,虽然他知道扶苏自小就不喜欢李斯,但是吧,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嬴政表示儿子还是要教的啊,太丢人了。

    扶苏那微微涨红的脸似是不好意思又似是不满之色,反正就是各种的不服气,“谁让他不见我的……”

    “混小子,下次人家不见你,你往人家门口丢个臭鸡蛋,喊个冤什么的,不也比这种丢人的事情强。”嬴政无奈的道。

    扶苏忽而便是眼前一亮望向了嬴政,“父王以前干过吗?”

    惹得嬴政是瞬间不好意思了起来,连连咳了几声,“莫要再去找李斯麻烦了,不日他便是这大秦的相邦了,至于这韩非,回头去问尉缭要人便是了……”

    嬴政忽而的正色反倒是扶苏有些许的尴尬,似乎嬴政对什么都知道,但却又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只是对于李斯忽而就要成为相邦他还是有些许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然而对此嬴政并未再多什么解释,只是这韩非,怎么突然又和尉缭扯上干系,眼前似是有万千的谜团,总是让人有些看不透,摸不着,终究还是他太稚嫩了吗?

    “臭小子,又想什么呢?”嬴政没有好气的看着这脸色一阵晴一阵阴的扶苏,终究还是将人圈在了怀里,“还有那什么擒王楼外面的一圈劳什子的铺子,寡人已经让赵高去处理了,堂堂一个长公子,与民争利成何体统。”嬴政似是有些责备,却更多的还是关怀,还不等扶苏据理力争什么,将自己的大手伏在他的眼上,“好了,不许胡思乱想了,这都折腾了一天,睡吧,一切都有父王在呢。”

    嬴政的话似是有一种魔力让扶苏缓缓的便是安静了下来,靠在了他的怀里,当真就是慢慢睡了过去,他是真的不安且又累了,只是阖上的双眼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安静。

    “大王……”来人轻唤了一声,却见嬴政比了个嘘声的动作,“轻些,苏儿睡着了。”

    却见来人只是放慢了脚步,缓缓的走到嬴政耳边附道了句,“大王,一切都安排好了。”

    嬴政只是轻点了点头,点了点扶苏的小脸蛋,“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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