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后悔!”宇文瑄摇摇头,“玲瑶,你别哭了,我没事的。”
“可你明天就”我无法狠心再说下去。
他微微一笑,说道:“玲瑶,你不必自责,就算是我死了。只要你还好好活着,就算是让我死一百次,一万次我都愿意!”
他用劲儿地大口呼吸着,随后说道:“玲瑶,你答应我。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好好活着,不要懈怠和颓废。我要你成为赢家,我要你过得好!”
我静静地看着他,淡淡说道:“与其过得好,我更想现在与你一同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宇文瑄的眉头皱了气,使劲儿地捏住了我的手,说道:“玲瑶,我要你好好活着!你不可以如此,我要你答应我,向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在宇文瑄脸上看到些许的愤怒。
我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活着,为你报仇!”
宇文瑄长舒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在地下也就可以闭眼了。”
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随后说道:“我会告诉孩子,他有一个很好的很爱他的爹爹,以后我会让孩子好好的,让自己好好的。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
“嗯!玲瑶,我爱你”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了这句话后,就松开了拉紧我的手。我看着形销骨立的他,不禁泪目。
箬蒂在一旁提醒着:“姐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我最后一次亲吻了宇文瑄的脸颊,也是在日出前最后爱他一次。一大早,我就听到了宇文瑄被处死的消息。我不禁暗自哭泣,谧夏在一旁努力的安慰着我:“主子别伤心了,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就算为了孩子,您也不能这样糟蹋您自个儿的身子啊!”
我摇了摇头,悲痛地说道:“他可以在我病了不畏生死地来看望我,但他死了,我却连一次为他追悼痛苦的机会都没有。我我真的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
抽噎声在殿内不断徘徊,谧夏抱紧了我,我也抱进了谧夏,这个拥抱,才让我觉得好受了一些。
情绪平复后,我淡淡说道:“我原本以为陛下并不是一个暴力蛮横的人,可是是我看错了眼,今日才彻底明白齐宣武的真面目。我大梦了十年,从十六岁梦到二十六岁,是该醒醒了。”
谧夏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动手!我要替宇文瑄报仇!我要杀了他”我淡淡地说出这几个字。
谧夏听后先是一惊,随后说道:“既然小主这样选择,谧夏作为奴婢,也自然忠心于主子,主子放心,不管您做什么,谧夏都会在您身旁。”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随后说道:“有你在,真好!谧夏,你放心,本宫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今夜是十五月圆之夜,陛下正在坤宁宫看望皇后呢。皇后给陛下揉着肩,还时不时娇媚的问上一句:“陛下,这个力度舒适吗?”
话说皇后都三十二岁的人了,还是那么爱穿红色的肚兜,显得自己娇媚的不行。奈何宣武就吃这一套,旁人也没有办法。
宣武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个力度很合适,皇后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陛下,哪里的话,臣妾在贴心也贴心不过皇贵妃妹妹啊!皇贵妃妹妹年轻美貌,比臣妾小了整整六岁,有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皇后正准备继续往下说,却被宣武打断了。
“别提她了,一提她真就觉得心烦。不知怎么的,朕总觉得懿皇贵妃不似从前了。”
皇后笑了笑,假惺惺地安慰陛下道:“陛下此话差矣!皇贵妃妹妹入宫也十年了,十年都过去了,谁还没点儿变化啊!再说了,臣妾看皇贵妃妹妹这十年不仅没变老,还变得更有风韵了呢!”
宣武摸了摸皇后的手,说道:“朕所说的不是样貌,而是心思,总觉得皇贵妃心思变了,不似从前了。朕万万想不到,宇文瑄这个家伙,也敢觊觎朕的女人。”
皇后微微一笑,说道:“陛下不必挂怀,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嘛!再者,皇贵妃妹妹倾国倾城,样貌更胜貂蝉西施,宇文乐师一个男人自然是会心动的嘛。只是皇贵妃妹妹也”说到这,皇后却故意停顿了下来,倒是让宣武疑心更重了。
“只是什么?”宣武问道。
皇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兴许是臣妾想多了。陛下今天批了一日折子也累了,快睡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说罢,皇后便熄了灯,靠在宣武肩上睡着了。宣武却一直想着皇后那句话,他仔细想想,不仅对我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第二日,我一醒来,便看到赵瑞来到了宫里。我有些惊讶地说道:“赵公公,这么早!那阵风把您吹来了呀!”
赵瑞笑了笑,行过礼后,说道:“娘娘,这是陛下送您的礼物,还请您收好。对了,陛下还给您送了一个太监,长得那叫一个清秀呀,而且吹笛子是吹的相当好!陛下说,您孕期苦闷,让这个小太监经常给您吹吹笛子,解解闷儿!”
我很清楚宣武这是在羞辱我,我强忍恶心,说道:“臣妾多谢陛下圣恩!”
待到赵瑞走后,我不禁把早膳刚吃的饭全部都吐了出来,谧夏看着那个小太监,随后连忙厉声喝道:“你还不快出去!待在这里做什么!”
那小太监也就听话地跑出去了。我拍拍自己的胸口,喝了一口茶,才把恶心劲儿顺了过去。
打开宣武送来的画卷,看上面画的是一支水上的妖花,妩媚诱惑,拈花惹草,我便明白了,宣武这是在骂我水性杨花,自身不检点。
我自嘲一笑,不敢相信曾经的情深一往,竟然会变成今日的羞辱。我觉得又有些恶心了,又开始干呕起来。
谧夏连忙吩咐着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幅画拿走,放到娘娘看不见的地方去!还不快去!”
正在这时,殿外突然响起了“纯常在,汐常在驾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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