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妃笑了笑,用极冷的语气说道:“拉我下水,抖落出来,这些事情不都是你亲手做的么?我只是出出主意,我的手可是干干净净的啊,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手,怕是鲜血淋漓吧!呵呵!”
琪更衣火气更盛了,怒骂道:\"贱人!你竟如此狠毒!德贵妃,你为何如此狠毒!\"
德贵妃一把推开了她:“你们一个个凭借着花骨朵一样的面貌惹的陛下欢心,而我呢,我却从天黑等到天亮,每天都盼着陛下来看我,来看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大齐的皇子,我有位同副后,我的孩子理应成为太子,而你们就是本宫的绊脚石,本宫为何不一个个拆除干净呢?”
琪更衣走向德贵妃,嘲讽的笑了笑:“呵!好啊,真是好手段,但你会不怕我讲这些给陛下,连累你和我一同落到今天的地步吗?不,你害怕极了,不然,你今天又为何来找我?德贵妃啊,我完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哈哈哈哈!”
德贵妃眼神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呵呵!就凭你,也配拉本宫下水,根本宫斗,你还嫩了点!本宫记得你有一个妹妹寄养在你姨母的家中吧,要想让你的亲妹妹活命,那就给我把嘴巴堵严实了。”
琪更衣听到此话,瞳孔放大,十分震惊,整个人如同一个雕像静止不动,良久,才回答道:“德贵妃,你好狠毒的心!好,我今日就认了,的确是我坏事做尽,报应不爽,也该轮到我了。但德贵妃,你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一报还一报,你会遭报应的!”
德贵妃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鎏金珍珠指甲套,不屑地说道:“报应,琪更衣,如今报应到谁的头上了,是你坏事做尽,而不是本宫,你才是那个该死的贱人,一个从奴才爬上来的贱人,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恶心劲儿,你个贱婢!”
琪更衣看着她,笑了笑,她明白,是自己坏事做尽,才会如此,剩下的,就交由老天吧。自己的贱命一条,老天想要,就拿去吧!
第二日,琪更衣被宣武召入养心殿,琪更衣看里一眼宣武,他还是原来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他穿着宝蓝方格兽纹锦鹤氅,一条藏青蛮纹腰带系在腰间,一头长若流水的长发,有双明眸皓齿的眸子,当真是昂藏七尺。
还是和当初她初见宣武是一样,再看看自己,破烂的衣衫,凌乱的发丝,本就不是皇家人,却硬要雏鸟误入凤凰林,麻雀攀高枝,最后却摔得粉身碎骨,遍体鳞伤,想的这里,她的眼角不禁红了。
宣武冰冷地说道:“琪更衣啊,朕宠了你那么多年,却不想朕的枕边人,竟是一个如此狠毒的毒妇,杀人不眨眼,你告诉朕,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琪更衣笑了笑,其实她心里痛极了,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女,却不想竟也成了面目可憎的毒妇,终于,她释怀了。
琪更衣平静地说道:“陛下,既然您想知道,那臣妾都告诉您。第一,当年我的孩子并非襄嫔所害,而是我为了报复襄嫔自己下毒;第二,灵嫔送给皇贵妃的那碗安胎药,也是我动的手脚;第三,大皇子之死,那被褥里的鹅毛,也是我加入的;第四,先皇后香囊里的五行草也是我加入的;第五,冷宫闹蛇,也是我教唆皇贵妃放入的,为的就是让甄玲瑶流产。”
宣武气急了,胸膛不断地起伏着,急促的呼吸声,也没能让他平复下来,他伸出手,狠狠地扇了琪更衣一巴掌。宣武的手很大,手指很长,用的劲儿也大,在琪更衣雪白的脸上落下的通红的掌印,琪更衣也被重重击落在地,被硬邦邦的地板硬生生地弄断了手骨。
琪更衣忍着疼重新跪好,宣武有重新开口问道:“可有人指使你?”
琪更衣摇了摇头:“无人指使,这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
宣武又问了一遍,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竟如此狠毒。
琪更衣依旧否定,宣武愤怒地赶她出去,琪更衣徘徊在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带到琪更衣走后,宣武吩咐道:“传朕旨意,琪更衣乔氏,残害皇嗣,罪不容诛,即日起,终身禁足长春宫,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杀无赦;琪更衣家人及九族流放宁古塔,十四岁以上男丁充军,永远不得再入腹地。”
琪更衣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宫中,一直到夜色降临,也没有回去,她走到了宫中最高的角楼,站了上去,又唱起了自己最擅长的昆曲: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一切都如昨日,只是物是人非,人事早已不同。
唱着唱着,她似乎看到了刚入宫的自己,想到自己爬了这么久,却还是又摔回终点,泪水不禁湿了脸庞。她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要早知道结局是这样,还不如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寻个好人家,相夫教子,贤良淑德。如果有来生,就这样过吧。”
可惜又怎会有来世呢,人生总是不圆满的,是啊,可自己的人生太短太短了,没有尝过爱的滋味,没有爱自己的人也许,从一开始,便都是错的,那就由自己亲手了结这个错误吧。想到这里,琪更衣从角楼轻轻一跃,再次接触到地面,已是鲜血淋漓。麻雀,落地了。
我正在佛堂中念经,谧夏就进来对我说道:“玲瑶,昨夜琪更衣已经死了。”
我早料到她会死,但没想到这么快,便问道:“你可知道是怎么死的?”
谧夏答道:“听说是从角楼坠下,整个人鲜血淋漓的”想到我怀着身孕,忌讳听这些,谧夏也就不说话了。
整个佛堂内,寂静的可怕。
如今琪更衣一死,宫里的人也纷纷议论起我是清白的,有的宫女说道:“果然,甄氏是清白的,我早就知道了。”
又有的宫女说:“甄氏也真是可怜,被冤枉这么久,还怀着身孕。你说,皇上会不会让甄氏回宫啊!”
这些话自然也听进了宣武的耳朵,时隔四个月,他也终于想起了我,赵瑞问道:“陛下,您说要不要让宓贵嫔娘娘回宫吧。这也能证明宓贵嫔娘娘是无辜的。”
宣武认可的点点头,让宓贵嫔回宫,是该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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