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打破宴会气氛并久久回转的撞击声掩盖住了两个人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鼻腔里是令人心安的味道，被人拥在怀里，还有些懵神。
明明刚才正在纠结于吃哪个小甜点，结果余光里黑影一闪，自己被扑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的瓷盘也飞出去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短短几秒钟之中发生如此变故，惹得塔利娅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男人压着怒意的话下一刻穿进耳中：“平时不是感知力惊人吗？怎么连灯要砸下来都没有察觉到？”
塔利娅眨眨眼，保持着被人护在怀里的姿势慢慢起身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被布鲁斯搂在怀里护着。
面对这样的询问，她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一旁的克里斯达伦终于在此刻回神，他略显无措的先把酒杯放下，这才走过来想将塔利娅拉起来。
不过布鲁斯没给他这个机会，不太友好的视线往那边扫了一眼，他站好之后直接将塔利娅拉了起来。
“没事吧没事吧。”克里斯没察觉到任何不对，神情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塔利娅。
宴会其他人此刻也都慢慢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了，三三两两的也挪动着往这边来，似乎想关心下韦恩先生。
塔利娅不太习惯这种局面，下意识躲进布鲁斯身后。
男人皱着眉，刚想开口让大家不要紧张，岂料下一秒，整个宴会厅的灯同时熄灭，整个屋子全部暗了下来。
所有人不约而同安静了一瞬，随即又慌乱的喧嚷起来。
乌漆麻黑的一片，除了各位夫人身上的珠宝反射出来的亮光。
布鲁斯感觉到塔利娅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不过黑暗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很长，很快又有灯关亮起，伴随着一道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看向我呢？”
由于刚才布鲁斯这边出了事，所以场内大多数人都面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而与他们相对的布鲁斯自然也就能看清他们背后的情况。
聚光灯打在发言台最中心的位置，此刻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站在那里。
像是不满意所有人还不看向自己的反应，站在发言台上的人忽然从腰间掏出别着的枪，微微抬手对准离自己最近的人就是一枪。
不同于之前“砰”的一声，短暂的在宴会厅中响起。
下一秒，惨叫声迸发，又是引起一阵不安的喧哗。
终于，所有人不约而同转过身看向声源处，随即也自动围靠拥挤在一起，像是被野狼盯上的羊群，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发现大家都看向自己了，台上的人终于发出了满意的大笑。
他甚至鼓着掌，弯起的眉眼间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开心。
而看清这一事情经过的布鲁斯早已变得面色铁青。
熟悉的视线感知到，他微微侧眸，就看见克拉克肯特在人群的外围正看着自己。
多次合作的默契让他们在一个眼神中就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现在，他们只需要找个时机溜出宴会厅，然后再以其他的身份重新回来。
可是，布鲁斯想起来还站在自己的身后的塔利娅。
她该怎么办？
正犹豫着，塔利娅原本揪着他衣服的手已经滑动抓住了他的手腕，人也慢慢从身后挪到了身边。
“他是谁啊？”恶魔不解的看向发言台上站着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嗯…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打扮的人类。
穿着显眼的红色西装，松松垮垮的系了条领带。脸上扑着白如油漆的粉，画的红唇几乎要咧到耳边。
布鲁斯看着那个熟悉的人，轻轻启唇道：“…小丑。”
一个无法消灭的宿敌。
眼看着小丑挥挥手，许多带着小丑面具手持机枪的人从帷幕后走出，场面变得更紧张起来。
塔利娅却仿佛察觉不到，她抬脸看向男人，声线平淡：“你每晚这么忙，都是因为他吗？”
布鲁斯闻不可微的点了下头，无声的给出回答。
“需要帮忙吗？”默了一会儿，塔利娅又问。
这句话听着倒没什么，布鲁斯却总觉得话里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漩涡。
低头对上塔利娅的视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那双伪装出来的蓝眼睛又变回了最原本的红色。
他感觉已经陷入漩涡了。
就好像如果真的答应塔利娅，所需要她的帮忙，下一秒，可能就是挥挥手的事，在场所有与其作对的势力都会变的瞬间烟消云散。
挣扎着抽回视线，他没有搭话。
眼看着蛊惑失败，塔利娅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帮手。”布鲁斯说。
恶魔惊讶的瞪大了眼。
很快，玻璃破碎声从宴会一边传来，一个黄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而众人还没来得及看过去，另一边也响起了玻璃被打破的声音，黑色身影如风般闪过。
不知道打趴了谁，也不知道谁受了惊慌将放满酒杯果盘的长桌压倒。
那些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受了惊的宾客们发出尖叫，害怕下一个是自己的小丑喽啰胡乱的开起了枪。
在一片惊慌之中，塔利娅凭借优越的动态视力认出来了。
那是达米安和芭芭拉。
“呆在这里！”
眼看着他们有效压制住部分敌人，布鲁斯在混乱中匆匆留下一句话给塔利娅，然后迅速朝着楼梯的方向奔去。
但塔利娅却并不在意，在布鲁斯转过身的同时，她将视线放在了远处已经快要冲进楼梯间的身影。
方才她就注意到了，布鲁斯与那个男人有过短暂的交流。
当时距离也不算太远，因此塔利娅能清晰的闻见他身上的气息。
好闻，然而除了自己的特色之外，他身上的气息并没有人类气息的普适性。
这也就是意味着，他不是人类。
塔利娅做过功课，知道地球上有一个十分高调的非人类，常年出现在各种危机时刻。
超人。
还和蝙蝠侠并肩作战过不是一次两次。
楼梯间的门打开又关上，塔利娅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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