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谪眼前发黑,胸口的情绪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泪眼模糊间看见了床头的台灯,直接拿起来砸在男人身上。
“……唔。”闷痛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秦岸抬起眸子,额前的血滴在宴谪脸上,他神情癫狂。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塞进了宴谪嘴里。
然后拉起宴谪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笑着说:“少爷,除非你杀了我,不然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宴谪真的很想杀了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根本使不上劲儿,力道在秦岸眼里就像挠痒痒似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宴谪害怕的瞪大眼睛,感觉身体有点发热,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来。
“是让你听话的东西。”
那边林澜已经哭得快要虚脱了,她恨恨的盯着秦岸,狼狈得像是索命的女鬼。
“你看清楚了吗?他是我的……”秦岸把宴谪按在怀里,炫耀似的吻着宴谪的耳垂。
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发热、在颤抖。
秦岸发话了,冷厉的看着林澜。
“把她带过去,让她今天彻底死心,有些东西不该她碰,她碰了就要付出代价。”
林澜浑浑噩噩的被拖进了隔壁的房间,她不知道秦岸要干什么,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混乱的。
房间里没有灯,她黑漆漆的坐在地上。
没人管她,到处都是安安静静。
她还是不能相信她看见的,宴谪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和一个男人……
是秦岸一厢情愿的。
林澜眼底燃起浓浓的恨意,她就说秦岸是个疯子,他恶心,他是个禽兽!
隔壁忽然响起低低的啜泣声,像是被逼到无路可退发出的呜咽,又黏腻又破碎。
林澜呆在了原地,她像是傻了。
这里隔音并不好,接着她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秦岸的声音像是在蛊惑谁,低沉又沙哑:“……乖,不要哭。”
林澜忽然崩溃的尖叫起来,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她不听,她不想听……
滚,都滚……
林澜想离开这里,可是房门锁死了,她就像是被遗弃在黑暗,无论如何也逃不开那些声音。
她的眼泪晕染了地毯,她恨秦岸,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她恨秦岸!
整整三天,整整三天没有人管她。
隔壁的声音总会在她绝望的时候响起,到最后她甚至觉得她错了,她不该招惹宴谪的……
秦岸就是个疯子,没人能在他手里好受。
林澜想起了宴谪,他是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秦岸这个魔鬼手里备受煎熬!
第四天早上,房门终于打开了,林澜挣扎着爬出去,看见了秦岸把已经昏迷的宴谪抱出来。
连纤细的脚腕上都是暧昧的青紫色,这么直白的看见了,林澜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感情。
眼泪直接掉下来。
她死死抱住秦岸的腿,不让他走:“……你要带他去哪儿?求求你,放过他吧。”
宴谪不能回去,他不能回去……
林澜心里知道,如果宴谪今天被秦岸带走了,那他们这辈子就不会再见面了。
她和宴谪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秦岸居高临下的看着人,开口道:“林澜,你也该死心了。”
“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没必要为了这得不到的爱情而断送所有人的前程。”
“没有他你还会遇到别人,你应该庆幸他心里有你……”不然他绝对不会留下她的性命。
林澜听得出来男人语气里的冷血,她斗不过他的。
陡然松开了男人的裤腿,宴谪离她越来越远,逐渐再也看不见。
林澜在地上崩溃的大哭,像是要脱力的晕过去。
王韩有些于心不忍的过来扶住了她,叹了口气,劝说道:“……忘了吧,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长痛不如短痛。”
宴谪觉得秦岸像是疯了,他被带回去之后就锁在了房间里,现在的秦岸很可怕……
他总是给宴谪喂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宴谪听话,让宴谪顺从他。
宴谪感觉自己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了,他看见秦岸就下意识瑟缩发抖:“……对不起,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我会原谅你的。”秦岸吻了吻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宴谪心头泛起恶心,像是黏腻的毒蛇从身上爬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110忽然播报:[好感值+2,当前好感值100,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宴谪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嗓音嘶哑,却努力说道:“……为什么?怎么突然就完成了任务?”
青镇,四合院里。
自从宴谪被秦岸带走后,这里就没了人住。
林澜大病了一场,可她的妈妈却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她知道她妈妈其实没病。
一切都是秦岸布下的圈套。
这段时间林澜一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她半夜里梦魇,看见宴谪被秦岸欺负,可是她救不了他……
林澜走进去看看,屋子里还是熟悉的模样,好像宴谪还没有离开似的。
宴谪最常待的地方是朝阳的一间画室,林澜推门进去就看见了画架上那幅已经完成的画。
她本以为她情绪已经平静了,但陡然间看见这幅画,林澜还是崩溃的哭出来。
她认识这幅画,画上的是他们出去春游,偶然遇见了一只蓝眼睛的长毛猫。
林澜当时有些害怕,因为被铠甲挠过,但这只猫的性格非常好,很粘人。
林澜当时很惊喜。
“……宴谪,我都还记得。”她跌在地上,心口剧烈的疼痛。
她知道她会永远记得她爱过宴谪,从今以后,无论她的生命中会遇到谁,都不如宴谪来到她的生活中带给她的惊艳。
林澜哭完了,把宴谪所有的画都收集起来,最后锁上了这个院子。
她想着,如果没有秦岸,她或许会和宴谪在这里过一辈子,他们的日子会平淡又幸福。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秦岸就是她和宴谪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林澜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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