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谪再睁开眼睛,外面灰蒙蒙的,有种混沌感,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浑身上下的软趴趴的。
“110,我睡多久了……”嗓子很疼,唇瓣也干裂了。
[呜呜呜宿主你终于醒了,没傻吧,还记得我吗呜呜呜!你睡了一天了,昨天晚上快烧到四十度了,我都说了你这具身体太弱了你还不听……]110被气死了,它知道这具身体弱,但是也没想到能弱成这样。
太吓人了。
“没事,不耽误事的,我生病了不是更容易刷好感值吗?”宴谪忍不住咳嗽几声,感觉嗓子像是裂开了似的。
“少爷,你终于醒了。”林澜买了点清淡的粥回来,就看见宴谪已经醒了。
她终于送了口气,脸上带了点笑意,显得整个人更加俏皮靓丽。
“应该很饿了吧,我刚刚买的白粥,正好可以喝。”林澜把宴谪扶起来,拿枕头给他垫背。
烧了半天,现在宴谪觉得自己根本没胃口,但是还是要吃点补充营养。
白粥煮得软糯香甜,温热的一碗,清淡不腻,宴谪觉得吃什么都是苦的,喝了几口先停下来缓缓。
他生了病,显得脸色愈发都苍白,却也衬得瞳眸格外的黝黑。
宴谪笑了笑,模样还是很虚弱,他看着林澜:“你送我来的医院吗?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林澜摆摆手,觉得宴谪真的暖心,连忙说:“不是我,是秦总送你过来的,但是少爷你已经千万别这样了,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宴谪听见秦岸送他过来的,手指还颤了一下,但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随即抬头朝林澜笑,说道:“好,以后不会了,也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了。”
林澜心头悸动,脸色有些红润,她觉得宴谪可能是有些喜欢她的吧。
她能感受得到。
她也……宴谪很好的,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些纨绔不堪的男生不一样。
就像现在,宴谪安静的喝着白粥,眉眼间因为生病有些寡淡,但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气质。
宴谪察觉到林澜在看他,于是抬头笑了一下,眼底像是泛起了波澜,闪着点点星光。
林澜也忍不住笑了。
气氛本来很好的,但宴谪耳尖的听见门外有说话声。
果不其然,男人推门进来了。
秦岸把大衣脱下来,挂在进门的衣架上,姿态很自然,看着林澜:“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完完全全是主人的姿态。
林澜咬了咬唇瓣,还是出去了,她确实得罪不起秦岸。
病房里气氛瞬间就僵硬了,宴谪也不抬头,手里的粥都快凉了也没见他喝一口。
“不喜欢喝吗?”
秦岸伸手拿走了宴谪手上的碗,他搅拌的动作显得慢条斯理,眉目深邃,宴谪现在看到这个人就忍不住屏住呼吸警惕起来。
他眼睛瞪得有点大,因为生病还带着点水汽,浑身戒备的样子在秦岸眼里很可爱。
像是快要炸毛的猫,不能再多逗了。
于是他低头试了试粥的温度,还可以,正好吃也不会烫。
秦岸舀起来一勺,送到宴谪嘴边:“张嘴。”
宴谪把头扭过去,他不愿意跟这个人有太多的交流。
秦岸手都举酸了,眼神也越来越暗。
“少爷,你应该学乖点,我脾气好的时候你就顺从些,这样对大家都好,知道吗?”
宴谪听得出来这是威胁。
他放在被子里面的手握紧了拳头,眼眶瞬间也有些红。
秦岸见他动摇了,又舀一勺过去。
“乖,张嘴。”
宴谪吃了,他逼着自己吞进去。
就这么吃了几勺,宴谪一直低着头,秦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看见有什么东西坠下来,在被子上晕开。
秦岸停下了投喂的动作,把碗放下,然后坐到了宴谪身边。
男人身上的味道一瞬间近了,宴谪吓了一跳,看见秦岸就在身边,他恨不得躲到床角去。
但是秦岸预判了他的动作,直接把人搂进怀里,指腹擦过他脸上的泪痕。
“又哭怎么这么爱哭,昨天送你来的时候,我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宴谪本来还挣扎的,听到秦岸的话,他立马反驳。
“我没有……”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哭了。
这时候110鬼鬼祟祟的冒出来:[宿主,你昨天哭得可惨了,还抱着人家不撒手呢。]
宴谪眼前立马出现一段小视频。
视频里他缩在秦岸怀里,脸色苍白,看上去很可怜,满脸都是泪水。
秦岸拍着他的背,动作轻柔的说些什么。
宴谪立马炸了,他觉得很羞耻,脸色红得能滴血,胸膛起伏不定。
很久他才憋出来一句话。
“……我不记得了。”
对,他不记得了。
昨天只是他生病意识不清才会抱秦岸的,但凡他有一丁点意识,他都恨不得离男人远一点儿。
想着,他又开始挣扎。
“秦岸,你放开我……”
柑橘的香甜气息随着宴谪的挣扎开始散发开来,秦岸鼻翼里都是这个味道,他觉得有些上瘾。
“别闹,听话知道吗?”
秦岸低头嗅着宴谪的发丝,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宴谪的脖颈处。
他瞬间寒毛战栗,不敢再动了。
宴谪怕秦岸又会不管不顾的胡来,他根本抗拒不了。
终于安安静静的把人抱在怀里,很舒服,就是有些瘦,再胖点就好了。
秦岸看着宴谪鸦黑的睫羽,皮肤白皙,他伸手覆盖在宴谪的手上,强硬的钻进宴谪的指缝间,和他十指相扣。
像这样乖乖的就很好。
秦岸吻了吻宴谪的发丝,声音低沉:“少爷,你听我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
宴谪眼底闪过冷意,他缓缓说道:“……秦岸,你这样对得起宴家吗?”
“你根本就是个白眼狼,终究还是我们宴家自己引狼入室了。”
宴谪想知道秦岸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想试探秦岸的底线。
但没想到男人冷笑出声,握住他的手骤然收紧。
宴谪觉得很疼,但是他挣脱不开。
秦岸冷冽森然的语气就在耳边:“你不说宴家还好……”
“宴谪,如果不是对你生了这样的心思,你以为你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吗?”
听得出来秦岸语气里的憎恨,这次他连“少爷”都不屑伪装了。
宴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分析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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