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叶兰亭连忙打开手机对着矿石一扫:【恭喜您,  挖到宝藏盐矿石!村庄财富+10000】

    叶兰亭:“……!”

    如果能将盐矿开采出来,那她的大古村就发财了!

    只是现在朝廷下令禁止贩买私盐,这桩生意恐怕不能拿到明面上做,  想到何氏要贩盐也得借江湖人士出手,做得十分隐蔽,  一般的小盐商更是得小心翼翼。

    叶兰亭想到这儿,  立马让砖窑队的人封锁消息,除挖矿时在场那几个人,发现盐矿的事不能泄露出去半分。

    好在当时挖采那几人都是本村人,  刘小刚带领的小队,  他发现疑似盐石的东西后立即带回来给叶兰亭过目,因此知道的人没几个。

    盐矿必然要采,  但绝不是大张旗鼓的采。

    幸而这次砖窑厂建得很及时,  正好可以借挖采黏土的名义暗中采盐矿。

    其实盐本身并不是什么违|禁物,  只是在物资匮乏的古代,  盐成了百姓家中稀缺的东西,其重要地位有点相当于后世的石油,至于能制兵器的生铁就更不用说了,  一般朝廷只要管控住这两样东西,  就能管控住战争和经济的命脉。

    以前叶兰亭看史书时,  看到关于“盐引”的起源最早见于宋代。北宋太宗年间实行了所谓“折中法”,要求商人须向边境运送粮草而获得盐引。

    后来明初政府又诏令规定,  盐商须赴边塞纳粮,再由官府发给盐引,  称  “开中法”。那时因为商人们苦于远途运输,于是在边塞之地就近雇人开垦土地,收获粮食后换取盐引。

    如此一来,  既保证了军队粮草充足,又收敛了中原腹地的经济流通。

    盛朝皇帝才刚开国五年,前朝乱军又频频在北方发起反攻,如今这位皇帝老儿用这样的办法,一能有效管控朝廷财政,二能驱使全国盐商主动为边塞大军运送粮草,可见其雄才谋略不输于历史上其他皇帝。

    只凡是与特|权沾边,皇亲权贵总是能从颁令中嗅到巨利,围绕盐引滋生种种包庇勾结行为,这种政|策是不宜持久的。

    只能特殊时期行特殊办法。

    叶兰亭虽未见过这位盛朝开国皇帝,但她根据一些听来的事迹分析判断,等到北方战事平息后,这位皇帝应当会逐渐将盐引政策开放。

    所以她现在将盐矿开采出来,先小部分出手一些,换些银钱用在村里的其他工业和基建,等到过几年不打仗,朝廷管控得不严了,再权宜行事。

    小事依众谋,大事当独断。

    越小的事情叶兰亭越会召集全村人开会讨论宣布,越大的事情叶兰亭反而只需独自思考一晚上便决定。

    村民人多嘴杂,采盐一事暂且不宜走漏风声。

    叶兰亭决定好后,将几个心腹手下换来,吩咐他们秘密行事,又抽调了一部分人去砖窑厂,明面上的一批人用来烧砖,暗地里的一批人却是在采盐。

    这件事情瞒得很紧,就连郑姑她们都不知道。

    年关过后,从镇上收购的毛料渐渐变少,薛霁安便来向叶兰亭请示,是否能将镇上的两间铺子腾一间出来做纺织品零售铺。

    自从正月那段时间,外村的人来大古村走亲戚,看到他们这儿的人都穿一种款式新奇的棉衣和毛衣,即便是小孩子的衣裳也很好看,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些棉衣和毛衣都产自他们大古村自己的纺织厂,用镇上收购的毛料加工成的。

    大古村村民在自己的村办工厂买东西有便民优惠,但不是大古村的人却是想买都买不着,这可把乡里乡亲都羡慕坏了!

    听说他们叶村长规定,纺织厂的东西只销到城里去,根本都不在镇上卖。

    除去杨青锋带走那批货外,年后纺织厂开工,仓库里又有了不少现货库存,所以薛霁安考虑,看能不能把收购站旁边的店改成零售铺,把村里的纺织库存销售掉一些。

    叶兰亭听了他的提议,沉吟地敲敲案桌:“在镇上销售一部分也不是不行,把库存全部积压在村里确实不明智。”

    毕竟如果他们大古村没有自己旗下的商铺,在旁人看来,他们的钱财来源就显得很迷了,所以开商铺是很有必要的。

    叶兰亭研磨铺纸,在办公桌上写几个大字:【大古商号】。

    “就用这个名字吧,以后它就是我们大古村的金字招牌。”

    薛霁安拿起来纸来看了看,浅笑:“村长这手字写得很好看。”

    都说字如其人,叶兰亭的笔风原本清隽婉约,现在逐渐透出几分遒劲洒意,或许跟她的心境变化有关吧。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因为镇上已租好现的铺子,卖毛料的百姓就能直接转换成客户,将隔壁屋子腾出来,装潢一下就能开张。这些事根本不用叶兰亭亲自操心。

    只在给毛衣和棉衣定零售价时,叶兰亭召集了郑姑和纺织几位女工一道来商议。

    刨去成本和人工、运输、铺子租金等费用,一件毛衣零售价最后定为:成人男款两百文,成人女款一百八十文,童款均码一律一百六十文;棉衣无论男女款,统一价三百文。

    定的这个价格在小镇上售卖自然偏高,但比起郡上物价不算贵,叶兰亭本意也没想靠镇上这点客流量赚钱,大头还是得销往北方。因为北方比南方更冷,对毛仿品的需求更大。

    叶兰亭还定了个规矩,棉衣和毛衣一款每天只卖十件,卖完即止,多的没有。

    不是她故意要搞饥饿营销,而是镇上能承担起买一套棉衣毛衣下来花半吊钱的人家,拢共就那么些人。普通村民得攒几个月钱才能买得起一件,她就算敞开卖也不一定能卖得出那么多数量,还能防止隔壁乡镇和郡上的商人来恶意囤货。

    很多时候,叶兰亭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她长远的考量在里面。

    经过几天筹备时间,大古商号纺织铺终于在正月月末开张了。

    第一天开张时,只用不到两个时辰,定好的一天销售量就被卖光了——大多都是镇上的富户买走的。

    集市上围观的百姓因为价钱原因略有迟疑,但知道大古商铺卖的棉衣都是实打实的好毛料做的货,质量有保障,等咬咬牙下决心买时,店掌柜笑盈盈出来对大家抱歉道:“今儿的货已经买完了,各位还有要买的,明儿个请赶早!”

    街上客人围着不肯走,问:“哪有开店不做买卖的?你们店里不是还有货吗?我们给钱难道还不卖?”

    店掌柜陪着笑道:“我们村长说了,我们大古商铺的棉衣和毛衣全是村里娘子们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不是那等次品货,为了不赶工,保证质量,我们铺子要限量销售,每天每个款式只卖十件,每人限购一件,卖完即止。这也是为了把好东西给到真正有需求的人手里。”

    街上客人不满:“那刚才买走棉衣的全是镇上大户人家,他们哪个家里缺衣裳穿了?”

    店掌柜又笑:“所以我们店规定,每人限购一件,到了明天,这些人再来买的话,就没有名额了。到时在座各位想买,赶早一些来,就能买到了。”

    “每天那么多人,你能记住谁是谁?”

    店掌柜说:“在下别的本事没有,认人的眼力见还是有的,这位客官,您要是不信,明儿您再来,保准我还能认得出您!”

    一番话便将大家的疑惑不解全都化解了,还给大古商铺立了个特立独行的规矩,倒是新奇。

    围观众人见店掌柜真说到做到,卖完限量的棉衣后就关门去了隔壁收购站,大家才慢慢散去。

    镇上赶集的人们津津乐道讨论:

    “我跟你们讲,我有个表姑就在大古村,是她们那儿纺织厂的工人。我正月里去大古村走亲戚,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看见什么了?”

    “大古村人人都有一件这样的棉衣,还有那个用羊毛线织的毛衣,我听我表姑说,都是她们村集体免费发的!”

    “好家伙,还有这种好事,这样一套冬衣他们铺子要卖半吊钱呢!”

    “那可不,我还听说今年过年他们大古村是全村人一起吃的流水席,那家伙,据说年夜饭摆了十几道菜,全是他们村长出的钱,还给请了外面的戏班子来唱戏,热闹了整整一晚上呢!”

    “我听我表姑说,过年的时候他们那位叶村长还给发了集体红包,听说有一百文,顶普通人两个月工钱呢!”

    “对对对,这事我也听说了,你们说那大古村以前那么穷,怎么半年时间就翻天覆地变了个样啊?”

    “啧啧啧,大古村现在是真有钱啊,富起来了!”

    “你们可是不知道,现在周围那些村有女儿的人家,托人上大古村说亲,人家还看不上呢!”

    “我还听说,镇上那个老秀才都被请到大古村去当教书先生了,真的假的?”

    “这事是真的,我年前去他们那儿修路时,有一次见过刘铁柱赶着驴车送那老秀才回镇上。”

    “唉,以前咱们都嫌弃大古村穷,现在咱是真羡慕大古村人的日子啊!要是我们村长也像那位叶村长一样仁善就好了!”

    大家都唉声叹气摇摇头,他们村的村长,不逞强凌弱,暗地里整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得阿弥陀佛咯。

    镇上的人最近都在讨论大古村,李员外府自然也听说了。

    自从年前李含香被从狼牙寨救回来,就变得异常沉默寡言,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身体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还大病了一场。李员外本来担心女儿是不是受了惊吓被魇着了,请了大夫来看,结果全都被李含香给赶出了门,她拒绝就医。

    李府上下全都陪着小心,伺候李含香养了一个多月的病。

    李员外整天愁啊,女儿虽然救回来了,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反而更叫人担心,问也不说,就整天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直到年后叶兰亭派人送来新年礼,李员外满心以为以女儿和叶兰亭的关系,收到她的礼物应该会开心,就把叶兰亭送的东西拿去给李含香看。

    结果李含香连看都没看一眼,只冷冷道了句:“拿去扔了。”

    李员外难得劝道:“人家也是好意,听说你病了,特地送礼来。况且上次的实情多亏了她,爹都没找到好机会向人家表示感谢,给人家送礼呢。人家反而先送礼来了。东西你不喜欢放着就是了,何必扔了呢。”

    “爹打开看了看,好像是件袄裙,我看最近镇上挺时兴这种样式,你一向爱美,穿着肯定好看!听说他们大古村在镇上办了个毛料收购站,还开了个纺织厂……”

    李含香面容苍白双目无神,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消瘦得下巴都尖了一圈。她枯坐在榻上,听着李员外叨叨的话音,忽然情绪激动地起身,走过去,抄起桌上针线篓里的剪刀,一把扯开装着袄裙的包袱,准备将它剪个稀巴烂!

    然而,刚拆开包袱,从里面掉落出一张纸笺来。

    李含香握着剪刀的动作一顿,将那纸笺拾起。

    只见上面写着两行清婉俊秀的小字:不甘心失去,就努力争取;不被重重击倒,又怎能华丽站起!

    李含香看着纸笺上的字,紧绷地肩膀颓然般泄力,手中剪刀掉落,毫无征兆地扑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李员外在旁边都看傻了:“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爹,怎么了?”

    李含香哭声悲切,闻者无不感同身受,府中众人都只以为李含香是因为丫鬟死了很伤心。

    从那天过后,李含香开始正常吃东西,每日早晚会在府中花园散布半个时辰,年后的大半月,渐渐将身体养了回来,面色和神采恢复了许多。

    直到大古商铺在镇上开业的第二天,李含香出门了。

    重新踏出李府大门,她依然是那个镇上最骄傲最风光的李小姐,旁人见了她,上前寒暄问候,亦能笑着颔首,叫人挑不出一丝不得体之处。

    李含香来到大古商铺,目光从客人络绎不绝的纺织铺一直扫到收购站,最后站在薛霁安面前,直视他道:“我要见叶兰亭。”

    在铺中忙碌的薛霁安看到李含香出现,面上也没有过多情绪,只平静地点头:“好,我会替你传达。”

    李含香说完昂首转身,挺着胸膛从薛霁安面前走过。

    薛霁安站在铺子门口,静静看了一会儿李含香的背影。旁边打下手的吴淼问:“这就是李员外家的小姐啊?长得倒挺漂亮,就是看着有点傲,跟瞧不起人似的,眼睛放在头顶上。”

    薛霁安淡淡道:“别人的事不要过多议论,干好你自己的分内之责。”

    晚上回到大古村,薛霁安来到叶家院子,将李含香找他的事禀给了叶兰亭。

    叶兰亭听完,叹道:“听说她回府就病了大半月,现在看来应该是走出来了。她的事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往后这件事就当烂在肚子里吧。”

    薛霁安点头:“我知晓。”

    顿了顿,薛霁安道:“只是我观李含香此人心性狠绝,连自己身边多年的贴身丫鬟都下得去手,村长还是不要与她过于深交了。”终究不是一路人。

    况且现在李含香还不知道她当初落入马三之手是因为被误认成了叶兰亭,而现在这些流寇又全归顺了叶兰亭手下。

    薛霁安不敢保证李含香知道这事以后,会不会极端地将仇恨记在叶兰亭头上。他对人性从来不敢高估,所以往往先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再做最积极的打算,这是他一贯沉稳内敛的思考风格。

    叶兰亭只手撑在案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砚台:“狼牙寨的事,我一直心有愧疚。这与深交不深交没关系,我只是想,能帮她便帮一把,这样我自己心里会好过一点。”

    叶兰亭说这话时情绪不高,薛霁安知道她是个天性善良的人,对村里老人也好,孩子也好,全都施以最大的仁善和友爱,哪怕是对村里的赖皮狗,她都从没有呵斥过一句。

    她帮助了身边所有的人,耐心地,温和地,鼓励大家,循循善诱,如沐春风,把责任和重担全扛在自己身上。有时候薛霁安都不明白,一个人的胸怀为何可以大爱无私到这种境地。

    难得看到她情绪低落的时候,薛霁安有点心疼,温声道:“你不必太过自责,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或许李含香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兴许她的福气还在后头。”

    叶兰亭笑了笑:“你竟然也会说这种话,我以为你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呢。”

    薛霁安眸底也沁出浅浅笑意:“您不是说过,凡事要辩证的来看吗。”

    叶兰亭打趣:“看来上次给你的那本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你钻研得很深入嘛。”

    一提到这个,薛霁安微微蹙眉:“只是读了个皮毛,里面很多话我感觉自己还似懂非懂。”

    “无妨,哲学嘛,一遍不懂,多看几遍。一边对照现实,一边看书体会,慢慢就透彻了。以你的天赋,不会难理解的。”

    薛霁安不知道为何她总是对他有一种毫无来由的期待和相信,她的态度一直在影响着他,会让他不自觉地不想让她这种期待落空。

    所以,只要是她期待的,他都会尽全力去做到最好。

    ……

    大古村发生这么多事情的同时,在遥远的北方,带着四十人北上的杨青锋也遇到许多始料未及的事。

    他先是一路掩饰行装,率领大部队在何氏商号前头十几里路帮其开道,一路上遇到几波不成气候的流寇拦截,都被他们击退了,就这样,一直北行过了洛河。

    过了洛河后,商队开始转船运,在天堑三门峡,突然遇到一伙异常凶狠的水匪。

    杨青锋率领大古村二十卫队和狼牙寨二十人与三门峡水匪狭路相逢,他本想趁此乱阵,将何掌柜击毙于乱箭中。

    不想还未等他出手,水匪中已经有人盯上了何掌柜,连射三箭将其毙命,目标十分清晰。很显然,对方是冲着何氏商号的货船而来。

    何掌柜一死,杨青锋本欲带着手下佯装败退,却发现了蹊跷,何氏商号自己的镖队与那水匪头子似乎相识,像是故意将货船送到对方的埋伏中来。

    杨青锋察觉不对,夺了自己藏在何氏商队里的一船货,带着手下撤离,掩身躲到岸边密林,一直看到水匪缴了几艘何氏的商船逃去,镖队竟也没有穷追。

    他问随行的以前劫过商道的狼牙寨人:“你可知晓那些水匪什么来历?”

    “这些人多半不是真正的水匪,很有可能是买家派来接货的。就跟我们一样,正主身份不方便出面,就会出钱请一些流寇水匪,用‘打劫’的方法交货。这样官府一般就查不到。”

    杨青锋想到临行前村长交代给他的事,想了想:“看来何氏商货只负责送过洛河,剩下的是买方自己运送。我们悄悄跟在后头,看看那些人究竟什么来头。”

    因对方走水路,杨青锋他们上岸后改走马道,又运了三车棉毛衣,在抵达离北方边界最近的梁城后,他便找了个当地的行商将货物全部出手,轻装上路。

    一直追到沧州朔城,才将那伙水匪的踪迹追上了。

    进入朔城地界后,当地民风就完全变了一个样。这里的人十分彪悍,即便是马商也穿着兽皮袄,裹着毡帽,腰间别着大刀,说起话来叽里咕噜的,南方人一般听不太明白。

    但好在随行的狼牙寨人里有几个老家是北方的,大致能听懂这边的话。

    打听一番后了解到,沧州正在打仗,朝廷派了五万大军前来镇压前朝乱军。

    从打听到的消息说,乱军是前朝太子的遗腹子,被一些旧臣拥护,意图匡扶陈国。

    当今盛帝灭陈国后,许多前朝旧臣蛰伏四散在北方几座城池,直到几年前,那位曾经消失的皇长孙被找到,得忠心旧臣拥护,集结了几万兵力开始在沧州图谋复国。

    于是战乱四起。

    连年战乱,沧州地界的老百姓就成了惊弓之鸟,很多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敢在外面走动的,都是有点技艺傍身的。

    杨青锋他们一行人为了不引起注意,在进入沧州后,也换了当地的行头。但那伙水匪进入沧州后,却像泥鳅钻进了田里,突然就消失了。

    “头,怎么办?货跟丢了。”

    彼时杨青锋他们正在朔城城门的古道茶庄休整,周围全是马商和流民,杨青锋决定再往前追一程,那么大几船货,就算全吃进去也得要见个影。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前往沧州时,见到一行铁骑马队从马道上疾驰而过。

    那行铁骑身型健硕,神情警戒,以灰巾覆面,长刀佩身,骑的马不是普通的枣马,而是跑的极快乌骓马。

    两方人马错身而过时,杨青锋与那铁蹄领头之人有短暂一瞬的眸光对视,而后马蹄便呼啸如影掠过,只余长道上黄沙四起。

    身后的大古村和狼牙寨人都不由自主感叹:“沧州地界虽然战乱,但真是卧虎藏龙啊,这行铁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那刀鞘都透着寒气。”

    杨青锋却心头惊疑,刚才对方领头与他对视那一眼,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叶大哥?”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叶大哥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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