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浩然面沉如水,双目含怒瞪着坑中间的黑衣女人。此人气息有几分熟悉,修真界又有几名化神女修,对她的身份自然能猜到几分。不过他不能说透,不说她便是无名修士,杀了也就杀了。如果说了,其中便会牵扯出很多关系,一旦杀了麻烦不断。
“阁下袭击小女,你应该给我说法吗?”他冷声喝道,刚到此见到黑衣女人要击杀玲珑,他目眦欲裂。当初亲生女儿遇险他便迟了,等赶到时便已经死骨无存,为此他痛心疾首多年,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而如今义女也遇险,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到一步会如何。幸好!幸好他这次来的及时,让当初的悲剧没有重演。
压下心中忐忑不安,对坑中间的黑衣女人越发恼怒。他手持蓝风信为其炼制的中品灵宝沧海刀,斜指天际。瞬间,在这常年干旱的地方,竟然乌云密布,使本就漆黑的夜越发幽暗。狂风大作,风中竟然有微微湿咸之气,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暴雨将至。
这就是沧海刀,一件中品灵宝的威力。
即便是任雪之见到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件中品灵宝的威力远远超过她炼制的,在修真界能炼制中品灵宝的炼器师她都熟悉,除了一个人。不用问,这必定是蓝花大师的作品。
她目光怨恨地看向一脸看戏的蓝风信,心中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将她灭掉,反而任其成长到这种地步,已经可以威胁她修真界第一炼器师的地位、
任雪之的目光不但不让蓝风信害怕,反倒是心情舒畅得很。当初她也是真心有拜师之意,如果任雪之不是心存歹意,她也不会做到如此。既然是她先不仁,那就别怪她不意,任雪之越难受,她越开心。
休息一阵,其他三人也都缓了过来,纷纷艰难站起身。其他人还差,只有白慕辞站起有些困难,刚才任雪之将他扔出去时,伤到了筋骨。他真能艰难坐起,服下一颗丹药,开始疗伤。
云风轻步伐艰难走到蓝风信面前,朝着她伸出手。
蓝风信笑着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站起身,将自己完全依靠在他身上声音略带撒娇道:“好疼!我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云风轻忙将她抱住,半扶半抱走到一边,尽可能远离这边战场。
夫浩然已经和任雪之在坑底交手,修士之间交手和术士不同,一时各种法术法宝扔出,更加绚丽多彩。虽然夫浩然修为要高上一个小级别,而且任雪之已经受伤,但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秘法,竟然将自己的修为生生拔高到化神巅峰,反倒是比夫浩然高,而且她法宝众多,各种手段穷出不尽,一时夫浩然反倒是占了下风。
“这个女人真够厉害的!”
墨醉柳也凑了过来,在蓝风信耳边恨恨地说,这一路上竟在这个女人手中吃亏,想想损坏的宝莲灯,她吃了任雪之的心都有。
蓝风信也目不转睛盯着战场,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她以为义父能轻松打败任雪之,没想到竟让僵持到如今,反倒还有可能败。这个女人要比原书中写的更加厉害,还是说原书中她一切都在隐藏,根本没有机会显露出来。
她紧紧抿着嘴,神色越来越焦急,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想要在合适的机会帮夫浩然一把。
“不要太急,”云风轻安慰道,他也一直关注坑下情况,作为一名元婴修士,经历过多次斗法,他的眼里要好于蓝风信和墨醉柳,“她是用秘法强行提升自己修为,这种情况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对自身伤害极大。夫前辈也看出来,他没有用全力,在拖着打,等待她反噬。”
“真的?”蓝风信还是不放心反问。
“嗯,相信我!”云风轻肯定回答。
“他说的没错。”白慕辞也结束调息,身体感觉好了一些,这才凑了过来,“夫前辈确实在拖延时间。”
两个人都这么说,蓝风信这才放心一些,她知道夫浩然历经百战,但还是担心任雪之会有别的杀手锏。毕竟她是女主,在小说世界,男女主都有光环,会有别人没有的东西,绝地反击也是常有的事。
坑中的打斗越来越激烈,他们一开始还压制,可随着打斗白日化,溢出的力量便再也控制不住,不停往外扩散。四人也不敢再在附近逗留,一个不小心被余波伤到可就得不偿失。
四人彼此搀扶,风雷舟已经毁了,他们只能靠步行。
又撤出一段距离这才停下,以他们修真者的目力,将将能看见前面战况。
“化神期就是化神期!”墨醉柳感叹,“前几次我们能伤到她真是走了大运,幸好有大祭司和夫前辈,否则我们绝对逃脱不了。”想了想,她有赞叹道,“夫前辈好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了!”
突然,一道阴测测地声音插了进来,“是吗?”
声音很冷,里面蕴含怒气。
四人惊慌回过头,见到后面站着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八九岁,五官深邃,冷着一张脸。他穿着一身白色裘皮,似笑非笑看着墨醉柳。
墨醉柳忙站起身,低着头,小声唤了一句:“爹!”
墨怀桑白了她一眼,没有搭理。真是气死他了,在感受到自己狼牙被毁,他马不停蹄从南疆赶往北荒,就是怕她出什么事。一到北荒还和这里的大祭司打了一架,费劲周折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即将要离开北荒。他又不停歇赶到这里,便听见自己的女儿夸别的男人,这能不气死吗?
“蓝花大师,好久不见。”他语气温和打招呼。
他面对蓝风信脸色温和一些,毕竟人家还要为他炼制灵宝,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墨前辈!”蓝风信三人也站起身来,云风轻和白慕辞虽然没有见过墨怀桑,但从墨醉柳的话里也知道来人身份。
“墨前辈为何从南疆赶来?”蓝风信疑惑问道,他们是传信给澜星宗和天剑派,但是这两派没有人过来,夫浩然和墨怀桑却赶了过来。
墨怀桑冷哼一声,又瞪了墨醉柳一眼,“感到这个丫头有危险,我便赶来。”他的话里还是带着不满,不过他没有纠缠,而是问道:“下面的人就是伤你们的人?”他来着一眼便看出四人身上都带着不轻的伤,敢伤他墨怀桑的女儿,真是找死!
蓝风行点头,“是那黑衣女子,在北荒多次追杀我们。”她又看向夫浩然,“那是我义父,散修盟盟主夫浩然,他赶过来救了我们。”
墨怀桑一听便明白怎么回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斥道:“你们这些孩子真够让人操心的!”这个夫浩然必定是和他一样。但他也不方便多说,朝着黑衣女人冷笑,“既然敢伤我女儿,我就要好好会会她,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说着,一跃而起,落下已经加入战局。
夫浩然和任雪之正打得难解难分,突然有一人加入战局两人都是一愣,南疆妖兽和其他洲人族交往很少,他们并不认识墨怀桑,可不当误墨怀桑知道他们。他下来就朝着任雪之攻去,夫浩然立即知道来了帮手,精神一阵,手下也快速朝任雪之打过去。
任雪之本就比二人修为低,能坚持到现在全靠秘法支撑,她和夫浩然拖到现在已经心存退意,现在对方又来了一个帮手,她又如何能留下来?
她是炼器师,心中从来没有剑修法修那些荣辱感,对她来说只有利益,现在必定杀不了那个贱/人,她心中再有怒火,也只能放弃。
手臂快速滑动,做出一个怪异的姿势,一股奇异的力量由空中降临。夫浩然和墨怀桑都没有见过这种力量,立即警惕起来,身形也略退后几步。
任雪之心中冷笑,突然反手祭出两件灵宝。这两件都是鱼白色灵珠,下品灵宝,威力并不算很大,甚至比刚才和夫浩然打斗时用的还要差。
见祭出这种灵宝,两人心中都有一种怪异感觉。远处蓝风信也看见,立即大叫:“她要自爆灵宝,她要跑!”
两人同时打出法力,想要用法力将灵宝包裹住,避免自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法力刚刚接近灵珠时,灵珠表面已经布满裂痕,一股巨大力量从其中喷射而出,紧接着灵宝爆碎,巨大冲击将周围一切尘土激起,顿时整个大坑混沌一片。
这种力量自然无法伤到夫浩然和墨怀桑,只是巨大的冲击和激起的尘土扰乱了他们的视线和神识,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当他们用法力将一切骚扰击落,黑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坑外的四人见状也早已激发防御法宝,他们离得较远,自爆力量到这里时已经所剩无几,他们还是支撑着防御等一切尘埃落定才放下。
“又让她跑了!”墨醉柳恨恨地说,这已经是第三次,这个任雪之怎么这么油滑,一个不注意便开溜。
蓝风信笑笑没有在意,这是在意料之中,她毕竟是女主,原书中智慧和美貌双全的人物,又怎么会这么容易伏诛?不过这次她也损失不少,光是自爆的灵宝就有三件。这是灵宝,不是法宝,每一件灵宝都是极为宝贵,即便是任雪之恐怕也会肉疼好久。而且她还勉力驱动秘法,恐怕要养好久的伤。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夫浩然和墨怀桑她的身份,不过即便知道又没有什么用。她敢保证在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不会会那座山上,甚至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而且一旦墨怀桑和夫浩然找过去,不但找不到人,还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两名化神都脸色难看的过来,以一对二,修为还比对方高,竟然让对方给跑了,这脸丢大发了。
蓝风信笑笑安慰到:“义父,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不值得你挂心,既然跑了就跑了,再为其费神便不值得了。况且这种宵小之辈自然会有一些奇特的保命法子,你们都是光明磊落之人,一时不察也是情理之中,就别为她动怒了!”
夫浩然很快也释然,“玲珑说的对,为父确实不该为这种鼠辈动怒。我这次来也只是找你回去,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其他小事不必纠结。”
墨怀桑瞪了墨醉柳一眼,“你看看人家,多么善解人意,都是女儿,怎么你就知道成天气我?跟人家好好学学!”
墨醉柳朝墨怀桑做了鬼脸,跑到蓝风信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不在理墨怀桑。气得墨怀桑一个青年模样的美男子像个老头子一样吹胡子瞪眼。
夫浩然哈哈一笑打圆场,“墨道友,令爱天真烂漫,甚是可爱,你也不要太过于苛责了。”
墨醉柳闻言又朝着墨怀桑翻了个得意的白眼,气得墨怀桑又是一顿牢骚。
云风轻和白慕辞都过来见礼,夫浩然对他们熟悉,便微笑着点头。墨怀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懒得知道他们是谁,又是恢复冰块脸,一副高傲的模样,对二人不理不睬。
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对此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过去找没趣,便跟在安静跟在后面。
一路上都还安稳,有两名化神压阵,没有什么不开眼的来找麻烦。
快出北荒的时候,他们遇见天剑派和澜星宗的人,都是一名长老带着四五个弟子,两个门派联袂而来,为了找白慕辞和云风轻。
蓝风信见此心中微动。澜星宗比天剑派要远很多,云风轻同时送信儿,按理说天剑派应该早接到消息,更早出发来到北荒。现在竟然和澜星宗一起到了北荒,看来白慕辞没有像原书中记载,在天剑派如鱼得水,他的日子在天剑派并不好过。
两名长老找到自己的弟子,先是呵斥二人一顿,又对墨怀桑和夫浩然一顿感谢。接着便要带着各自弟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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