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快走!”
一道剑光朝着黑衣人后心刺去,法修身体不如剑修,即便是化神期也不能忽视。黑衣人身体稍稍向旁边移去躲过这一剑。还没等她在往前走,四周亮起绿色光柱,只是呼吸间,四周地上长出无数绿草,草长得速度很快,眨眼便已经过了膝盖。这些草就像是成精一样,一同朝黑衣人涌去,瞬间便将黑衣人包裹住。
只见墨醉柳祭出宝莲灯,宝莲灯虽然经过蓝风信二次祭炼成为法宝,可也不应该有如此威力?蓝风信仔细一看,赫然发现宝莲灯的火焰中燃烧着一颗狼牙,正是临行前墨怀桑给墨醉柳的那颗。
宝莲灯姐用了化神期妖兽的力量,难怪能将黑衣人困住。
可这样的宝莲灯已经超脱法宝,可以看成灵宝了,不是墨醉柳可以轻易使用,只是驱使已经几乎耗尽她所有法力,困住任雪之完全超出她能力的范围,一丝鲜血自嘴角流下。
她扭头朝蓝风信大喊:“快走!”
蓝风信看看她,又看看逐渐要发疯的黑衣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白慕辞见状立即上前,将自己的法力输给墨醉柳,墨醉柳顿时缓解不少,感激地望向白慕辞。
白慕辞对她点点头,又正色对蓝风信道:“你赶紧带着云道友离开,我们自有脱身之法。”
蓝风信这才略略放心,毕竟任雪之的目标是她,还有白慕辞护着墨醉柳,应该能逃脱。她冲二人点头,一把背起云风轻,朝着一个反向飞奔。
只要离开这片区域,她就可以用飞舟,就可以尽快甩掉任雪之。
眼看着蓝风信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黑衣人再也不克制,她望向墨醉柳的目光阴森可怕,白慕辞一惊立即挡在墨醉柳前面。
墨醉柳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宽厚的背,心不由自主乱了。
黑衣人一愣,紧接着气息更加狂暴,仿佛有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发生。她周身法力剧烈涌动,连带着宝莲灯也不停的颤动。
墨醉柳立即感觉不好,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宝莲灯上,灯芯火焰燃烧越发剧烈,狼牙在其中闪着烁烁寒光。
马上要挣脱束缚的黑衣人又被绿草缠住,她冷冷盯着墨醉柳及她眼前的宝莲灯,“你找死!”
她的话似乎是从牙齿中挤出,冷冰冰阴森森,听得墨醉柳不由打了个冷颤,还没等她反应,白慕辞突然推了她一把,大叫:“小心!”
黑衣人在说话同时已经运转全身的法力,在那一刻法力全部爆出。这一击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秘法,威力竟然不逊于化身后期修士,所有绿草瞬间粉碎,进而消失不见。宝莲灯也没有幸免,一道裂痕从莲瓣到手柄,灯芯中灼烧的狼牙碎成粉末,随着一阵寒风飘散不见。
巨大的冲击力将墨醉柳和白慕辞打出去,幸好这之前白慕辞推了墨醉柳一把,躲过最强的那股力道。
两人分为两个方向跌落,一口鲜血吐出,两人同时受了重伤。
在力量中间的黑衣人也不好受,刚才那一击超出她的修为,使用一些秘法才实现。但秘法又怎么会没有代价,在使出的同时她的经脉便隐隐作痛,此时更加有受伤的征兆。但那又如何,凭借现在的她,杀了他们也是易如反掌!
没有去管白慕辞,她一闪身来到墨醉柳面前,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丫头,没想到她都计划好的事情全都被这个小丫头搅和。此时此刻在她眼中,这个小丫头要比金玲珑可恶,先杀了她再去找那个贱人!
手掌举起,法力凝聚在掌心,这一掌拍下,只是金丹期的墨醉柳必然活不了,甚至连全尸都够呛。
白慕辞惊得瞪大眼睛,他没想到蓝风信离开,她竟然还会对他们几人动手!他想要冲过去拦住,可刚才受伤不轻此时已经爬不起来,眼看着手掌就要落到墨醉柳身上,他急红了眼,这一路走来他已经将墨醉柳当成朋友,见到朋友就要命丧当场,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喊:“住手!雪……”
他下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任雪之突然停住,惊疑不定看向远方。很快一个黑影出现在远方,眨眼间便已经逼近。
来的是个男人,穿着一身皮衣,身后披着一件披风,他带着一顶皮帽子,几乎压到眼睛。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有这部落人干枯的皮肤,泛着黑红。但是他有一双威严的眼睛,人第一眼见到就不敢再对视。
他的脸色十分冷漠,望向任雪之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任雪之已经顾不上杀人,来人对她的杀意已经趋近于实质,就算是在中洲她也没有遇见过这种人。这是大祭司,她立即明白来人身份,只是不知道为何此人会找来,还对她有敌意。
在北荒她历来都在边缘活动,很少到中部或者深处,就是部族的大祭司们都是一群古怪家伙,不但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有各种规矩,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他们。
她在北荒多年,也只和两三个大祭司打过交道,这两三个也是大祭司中脾气较为随和的,眼前这个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可以肯定她没有得罪过他。
压下心中疑问,她冷声道:“这位道友,有何事?”
男人答的也干脆,“杀你!”
任雪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冷笑一声:“我自问没有得罪过阁下,阁下无故要来寻事,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他不想多说什么,中州人向来能言善辩,他是根据凶手气息寻来的,见到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即便是有什么想不通,那看见倒地的一男一女也明白了。
一言不发,他抬起手摆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势,于此同时半空中也出现一只透明大手,也摆出这个古怪的手势。
任雪之一见心一沉,这招她知道,北荒祭师几乎都会,就连刚才她也是用了这一招,可这一招每个人使出威力全是天差地别。眼前这个男人一出手,她便知道他不好惹,就算是在北荒所有大祭司中,他都是顶尖的存在。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打扮,她很快便知道此时是谁了。北荒最厉害的三位大祭司之一,乌克珐干。
此人向来冷酷无情,想要做的事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修为高深,脾气古怪,可谓是北荒最不好惹的人之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得罪他,现在无法和他讲理,只能走!
恨恨地瞪了墨醉柳一眼,在透明大手攻下来之前,一身一闪便出现在百丈开外。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消失的同时,透明大手也消失,而且提前出现在她现身的地方。她一现身,立即被巨大手指压住。
她见事不好,立即祭出一柄大刀,朝着手指砍去。
手指就像是水做的一样,大刀直接从其中穿过,却没有伤到分毫。
巨大手指继续往下压,她维持不住站立,不得不半跪在地上,手指压的她浑身骨头咯吱吱作响。不过这样就被压制住她就不是任雪之,她手向后用力一甩,一道赤红色的急光朝着后面男人打了过去。急光没有任何声响,速度又极快,所到之处划过一道黑线,很快黑线就消失不见。
这个她得意作品,中品灵宝破灵锥,专门破除灵力。修士用得法力,而术士用的就是灵力,破灵锥是她专门炼制用来对付祭司的,在北荒难免会和大祭司打交道,她便炼制这件灵宝,今日这不就用上了?
即便是不熟悉,可乌克珐干也察觉此物对他的威胁,一道透明的灵力墙出现在他面前,试图将此物挡住。
破灵锥专门用来破除灵力,灵力墙对它就是形同虚设,没有半点迟疑破灵锥穿过灵力墙。
乌克珐干目光一凝,快步向后退去,于此同时手一挥一块巨大的石头出现在他面前,石头是他临时从地下抽出,用来当盾牌。
可破灵锥依旧视石头为无物,在碰触到石头之后,石头立即消失不见,从哪来回到哪里去,这个灵力术法被破掉了!
这下子乌克珐干倒吸一口冷气,不得不重视起来,术士的本事全是来至于灵力,所有灵力术法都能被破掉,这岂不是术士克星?
心念急转,搜刮一番也找不到应对之法。
此时,白慕辞已经和墨醉柳服下丹药,墨醉柳别的不多但是丹药应有尽有,而且都是高级货,疗伤丹服下片刻伤势就好了一半。见到来人被黑衣人压制住,她也顾不上对方身份和自己伤势,立即抛出一件法宝。法宝只有拳头大小,抛出后见风就长,转眼便有磨盘大小,这是一块龟壳盾,是蓝风信给她炼制的极品法宝。
她将龟壳盾抛给乌克珐干,大喊:“前辈,接住!”
乌克珐干也不客气,立即接住盾牌,没有输入任何灵气,就着直接挡在前面。破灵锥打在盾牌上,立即击出一串火星。
破灵锥虽说专门破灵,可本身也是中品灵宝,对上极品法宝自然不会占下风。可对面是法宝,而且是极品法宝,其本身并不逊于下品灵宝多少,破灵锥想要破掉盾牌也不是那么容易,盾牌还是可以阻挡片刻的。
只是这片刻就足够了。
乌克珐干手中出现一根长棍,用力朝着盾牌上的破灵锥打去。远处任雪之想要操纵破灵锥躲开已经晚了,破灵锥已经陷入盾牌一半,根本一时半会出不来。
而乌克珐干即便不用灵力,也是个超级高手,只是力气就不能小觑。刚才过于紧急他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反应过来那里还能放过破灵锥?
随着一棒子打下去,破灵锥应声落地,还没等再飞起来便被乌克珐干一把抓住。
修士想破术士的方法,术士有怎么会不想办法对付修士?对于修士的灵宝他也是有所了解的,在这北荒别的不多,恶魔之血倒是不少,从腰间袋子中拿出一个皮囊,打开盖子将破灵锥扔了进去,立即盖上盖子,一道灵力打在盖子上将其封印。
破灵锥在里面蹦跶几下便没有了动静,被恶魔之血污过的灵宝,很快就会失去灵性。
等他再往任雪之那里看去,发现透明大手已经被打散,而黑衣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任雪之见破灵锥落到对方手中,趁对方不注意自爆三件灵宝才破掉透明大手桃之夭夭。
“想逃?做梦!”乌克珐干冷哼一声,取出气息珠子,打算继续按照气息追下去。
墨醉柳见状忙叫道:“前辈,等等!”
乌克珐干眉头微皱看相墨醉柳,目光中有些不悦,但看在墨醉柳刚才帮过他的份上,还是愿意听她说说。
墨醉柳被他冰冷目光看得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打怵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前辈,我们被此人追杀,还有两个同伴走散了,前辈能否帮我们找寻走散的两位同伴?”
乌克珐干冷哼一声,便不予理睬打算离开,白慕辞见状也急了,大喊:“前辈,等等!”他也不想喊,可他和墨醉柳都受了伤,在这广阔的北荒想要找两个人太困难了,只能求助于眼前之人。
再次被拦下,乌克珐干有些不耐烦,刚才那个小姑娘帮过他,他愿意听她说一言,这个小子有算什么东西,也敢出言?
见到乌克珐干目光开始蕴含杀意,他干笑一声,忙道:“前辈,刚才黑衣人主要是追杀我们的一个同伴,我不知道前辈用什么办法追踪她,但是也只是在她后面追。可找到我们的同伴,就能引她主动过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乌克珐干目光微动,他有些意动。诚如这个小子所说,他的办法确实不停追在她后面跑,不免费时费力。如果能引得她主动上门,他会省下不少手脚。
见乌克珐干目光变得和善一些,白慕辞总算是松了口气。帮手找到了,现在就祈祷云风轻二人在找到他们之前不要再发生任何意外,他能做的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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