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自有记忆起,就很少被人这样抱,原本就没什么安全感。
谢屿还故意耍她。
温诗槐怏怏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谢屿偏头扫了一眼她紧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无意味地轻笑一声。
温诗槐这会儿面对他敏感地很,这一笑,就觉得他在嘲笑自己口是心非。
这下不但松了手,还从谢屿的臂弯里莽撞地跳了下来。
可是落地还没一秒,脚踝传来的那阵尖锐的刺痛,“啊!”一声轻呼,她瞬间就歪向一侧。
谢屿仿佛就在这等着她。
在她腿弯一勾,重新将人抱起来,不冷不热说,“每次都要吃点亏,才知道听话,嗯?”
“什么叫每次?!”
谢屿垂眸淡淡看她一眼,不言而喻。
说的正是昨晚在迷津会所的事。
如果她听他的话不去,就不会被贺司燃算计发生后面的事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昨晚谁都是输家,唯独谢屿可没吃亏。
温诗槐红唇一撇,“你的犯罪行为都已经被摄像头拍下来了,小心被人打击报复。”
以贺司燃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谢屿昨晚捡走了他的现成便宜,绝不会善罢甘休。
谢屿也不知道是真的胆大妄为,还是不清楚贺司燃的身份地位,总之bking气质丝毫不减,“某人不要背后捅刀就行。”
温诗槐微微挑了挑眉,没说话。
当初她敢跟谢屿领证,一个是看中他骨头够硬,第二当然是她已经做好准备,在他跟贺司燃起冲突的时候要帮他——毕竟他跟贺司燃的强弱悬殊太大了,是她强行把他拖进局的。
但她不会把这个打算说给谢屿听——他已经够嚣张了!
温诗槐的脚疼成那样,谢屿带她去了医院。
做检查的时候,温诗槐才察觉到自己的脚肿得有多严重。
如果真要说温诗槐全身上下哪里长得最得天独厚,那就是她的脚。
脸和身材虽然也很美,但这种世俗追求的美丽并不罕有。
温诗槐从小到大学的都是舞蹈,但机缘巧合跳芭蕾并不多,加上平素里保养得好,那双秀气天成的脚,但凡有缘看到,没有人不夸的。
但此时此刻,那脚红肿的模样,连原本纤细的脚踝肿了有几倍大。
医生触诊了好一会儿,发现温诗槐的反应并不大,“小姑娘挺能忍疼的啊。”
温诗槐笑笑,她虽然娇气,但是在疼痛上确实比一般人能忍。
她还没说什么,医生忽然发出了“嗯?”的一声。
一旁的谢屿问道:“怎么?”
医生见谢屿一直揽着她,默认感情很好,便直接问他,“她以前跟腱受过伤吗?”
谢屿答不上来,温诗槐自己接口道:“是的,车祸受过伤。”
跟腱受伤后,她经历了长达半年多的复健,让她对疼痛的忍耐度高出普通人许多。
当时贺故深刚刚去世,她自己又带着一身伤。
那段时间完全是靠着对逃逸司机的深恶痛绝撑过来的。
“车祸?”医生顿了顿,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没伤到骨头,我给你开点消肿的药,最近右脚不要用力。还有,既然有陈旧伤,更要注意保护,免得老了吃苦头。”
温诗槐应声说是。
医生开好单子,谢屿把人抱起来就走。
刚走出诊室,温诗槐忽然提醒道,“鞋,我的鞋子!”
谢屿把她放在门口的长椅上,折返回去。
他从地上拾起温诗槐的鞋子,出门前忽然回身,“医生,我太太跟腱上的伤,真的是车祸造成的么?”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目意味深长。
温诗槐足后的那道伤口,基本可以判断为锐器伤,车祸伤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五。
但什么人会平白无故被人切断跟腱?
总觉得她像是得罪了什么不怎么正派的组织,才会受此惩罚。
以一个医生的职业敏感,直觉说了要惹麻烦,嗫喏一下还是没开口。
“我知道了,谢谢。”谢屿微一颔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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