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言打了一个半小时的游戏,直到夜训解散,他才和齐落帆一起往寝室去。
室友都还没到,他于是先去洗澡,手机撂在桌上充电,没一会儿有电话拨过来,宋祈言在卫生间没法接,恰好听到有人推门回寝,喊他帮忙接一下。
周惟于是接听,说了一句“你好”。
对面郁琛愣了一下,看了看时间,皱着眉头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晚了拿着宋祈言的手机,他人呢?”
周惟说:“他在洗澡。”
郁琛“腾”地站起来,站在沙发前,语速很快的反复确认:“他在洗澡?!他在洗澡,你拿着他的手机?这么晚了?”
按照宋祈言的军训时间表,下午五点半左右就能解散,但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
郁琛觉得很烦躁,在客厅那一小片地方来回踱步,眉头紧皱,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把宋祈言抓过来。
周惟“嗯”了一声,续道:“我们今天晚上增加了夜训,刚刚解散……啊,不好意思,忘了说,我是他的室友。”
郁琛:“……”
他听到那头有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人说今晚跳民族舞的女孩很漂亮。
郁琛拧着的眉头逐渐放平,然后在心里说周惟:什么室友,话都说不完。
他平淡的“哦”了一声,问道:“宋祈言什么时候能接电话?”
周惟说去问一下,郁琛听到他说了一句:“言言,你哥问你什么时候出来接电话?”
言言?他为什么这样叫言言?他们已经很熟了吗?
周惟重新拿起手机,说:“他说马上。”
郁琛说:“不用挂线,我等他一会儿。”
周惟说:“好。”
“等一下,”郁琛语气很淡,让人听不出情绪,“你为什么叫他言言?”
周惟没来得及回答,白子明凑过来问:“这谁啊?”
周惟说:“言言他哥。”
因为备注显示是“哥哥”。
白子明拖着长调子“哦”了一声,然后又说:“可言言是独生子女啊。”
周惟看白痴一样的看他,“一定要是亲哥吗?”
“不一定。”白子明说。
郁琛在那一端听他们一口一个“言言”,浅浅的“啧”了一声——表示不满。
宋祈言顶着毛巾擦头发,从卫生间出来,然后对周惟说:“给我吧,谢谢。”
郁琛说:“宋祈言,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宋祈言趴在阳台上,然后说:“啊,今晚上和班长打游戏来着,没看到。”
“班长?”郁琛觉得没那么简单,“哪个班长?”
“齐落帆啊。”宋祈言说。
郁琛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烦躁,“他为什么也在那?”
“没跟你说吗?我们一个学校的,”宋祈言笑道,“巧吧?”
郁琛又在沙发前踱步,欲言又止,半晌后恨恨的提醒宋祈言:“他已经不是你的班长了。”
宋祈言说:“我知道,习惯了嘛。”
郁琛安静了一会儿,又说:“为什么你的室友喊你言言?你们很熟了吗?他们不能叫你言言,你回去告诉他们,下次直接喊你的名字。”
宋祈言不解的“啊”了一声,“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言言只有我能喊。”郁琛很固执的说。
“那我爸妈呢?郁叔和唐姨也喊我言言啊,阿晋有时候也叫我言言,我以前的很多同学朋友都叫我言言啊,范哥也叫我言言,很多人都这样叫我。”
郁琛蹙额,半天不说话,宋祈言以为他被自己气到了,但半晌后他很可怜的说一句:“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宋祈言有些懵。
“我没有男朋友专属昵称吗?”郁琛说。
宋祈言没反应过来,郁琛又自顾自的想好了:“那我以后叫你宝贝。”
宋祈言:“……”
他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故意提起他们叫我言言这件事,你明知道很多人都这样叫我。”
“怎么会,”郁琛辩解道,“只是觉得你的室友喊的很亲密,我要吃醋了。”
宋祈言一愣,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郁琛又轻声说:“我要吃醋了宝贝儿,你哄哄我。”
宋祈言觉得心跳很快,还有点手足无措,大概是因为郁琛略显低沉的嗓音和这种毫不掩饰的醋劲儿。
郁琛在等他开口,但听到宋祈言很小声的笑了一下,然后声音很轻的喊他“哥”。
宋祈言说:“我好喜欢你啊。”
郁琛愣住,也变得手足无措,坐在沙发上,眼睛却不知道该朝哪边看,视线在客厅转了一圈,最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居家拖鞋。
“我也……很喜欢你。”郁琛说。
他垂着脑袋偷笑,像青春期因为收到表白而脸红的大男孩儿。
他们握着手机,很安静的听对方的呼吸声,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用说。
叶景回来的最晚,“哗”地拉开阳台玻璃门,大喇喇的说:“言言你在啊,我还以为你没回呢。”
宋祈言被他吓一跳,手机差点儿没握住,咬着牙要骂他:“我操,你他妈能不能……”
“宋祈言,”郁琛带着威胁的声音从话筒传进耳朵,打断了宋祈言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你又说脏话?!”
宋祈言在一瞬间变得很乖,讪笑道:“我错了哥。”
郁琛没放过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是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景从阳台收了衣服,进屋的时候看向周惟和白子明,小声问:“谁啊?”
“他哥。”周惟说。
叶景觉得新奇,“管这么严?”
周惟摊手,说:“不知道。”
白子明作了大胆猜测,看向阳台宋祈言的背影,说:“我觉得,他哥上学那会儿,肯定成绩不会差。”
得到叶景赞同的点头。
宋祈言好说歹说的跟郁琛再作保证,然后试图岔开话题:“哥,消息我没来得及看,有什么事吗?”
郁琛停了一下,半晌后才很生硬的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宋祈言说:“哦~想我了呀。”
郁琛语气变得很严肃,“但我们已经好多天没见面了。”
宋祈言问:“好多天是多少?”
郁琛说:“你不会算吗?”
“没你算的准。”
“八天零七个小时。”
“啊,这么久了。”
“是。”
宋祈言扶着阳台的栏杆笑,觉得算日子的郁琛比不让他说脏话的郁琛要可爱得多,然后他说:“你好认真啊。”
郁琛靠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笔电渐渐息屏,他又倾身向前,伸手碰一下,让笔电重新亮起来,然后他说:“因为我很想你,我想见你。”
宋祈言的笑声停了,但他的嘴角仍旧保持弧度。
——他在思考要不要请假或者直接旷课,在非周末的时间里去亲吻郁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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