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只抑制剂没用在这个时候。
想着跟alpha短暂接触总不至于让信息素失控，陈墨原本还认为今晚不该出事的。
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恢复好的状态在一晚上就被颠覆平衡，白露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上次检查完听报告时她人不在场，只有白露一人在诊间。
检查结果只是一张报告纸交到她手上，具体怎么样、或是哪方面出问题她都不清楚。
像是白露刻意不让她知道。
"前世"的白露也是这样，尽管自己透过药品品名知道了她身上的问题、问出了究竟，可现在的白露却不一定会让她找到端倪。
可能，她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陈墨在她床边坐了整整后半夜，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
她只在房间里留下若有似无的百合香气。
陈墨也是人，她难免会沾上信息素。
庆幸白露的信息素对她来说只是普通的香气，并不能带动她的线体，只要自己回房去换身衣服就能把自己沾染上的信息素香气消去。
天亮了，她可算能好好睡一觉。
距离原定的闹钟只剩下两个小时。
发发跟着陈墨后半夜都没睡，她悄悄溜回白露怀里，找了自己趴着舒服的位置睡觉了。
梦里白露跟"伊兹"窝在一块，她手里抱着画板，任白露从几百张照片中挑出一张来画画。
「怎么想到选这张」
照片上的白露与鲜花散落在雪地上，她侧着躺在雪里，身周都是玫瑰花瓣。
她的怀中还有一束艳红的红玫瑰。
「不可以吗」
「可以。」
白露认为伊兹似乎不愿意看到这套片子，毕竟当她看到照片时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很明显的不满跟排斥。
伊兹画的速度很快，她手里的那碗甜汤还没喝完就完成了。
「为什么想画这样的我」
「其实我应该早点画的。」
伊兹把画交到白露手上，白露看着画上的自己缓缓开口。
「为什么」
「昨天。看妳在雪地里我就想到巡雪。」
「巡雪并不完美，这是我昨天得出的结论。」
伊兹望向身边的爱人，尽管知道她们的关系不复从前，但只有现在也好，能不能让她属于自己。
只要一天就好。
「所以，我想以另一个方式把巡雪这部作品达到完美。」
「那这幅画就叫巡雪」
伊兹缓缓点头，她赞同白露的想法。
「喜欢吗」
「喜欢。」
「妳真敷衍。」
「真的，我是真的喜欢。」
白露轻抚画上的自己，眼神流淌温柔。
「陪我出去走走」
白露把画放在身边，她起身回头向伊兹提出邀约。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她。
「这么晚」
「不晚，才落日而已。」
好吧，她彻底败在白露的浪漫中。
明明大冬天还下着雪，她偏要从衣柜找出自己满意的裙子、换上精心挑选的高跟鞋。
说着去附近走走，怎么就像出门走红毯一样。
可伊兹她还是放任白露。
从小区出来往隔壁那条街去，从住宅区到摊贩聚集的路口。
每个经过白露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她，因为美貌、因为想着怎么会有人大冬天就穿吊带裙出门。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我只是想来走走。」
白露走在前头，伊兹跟着她脚步。
周围有烤串、果汁或是其他小吃摊。
白露跟伊兹与周围格格不入。
「原来附近还有这种地方。」
「这已经是小区外围了，当然有小摊贩。」
伊兹忍不住伸手把白露拉回身边，这一刻她突然害怕白露不见了。
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但恐惧感油然而生。
「露露!」
「怎么了」
她这行为引得白露回头，她望着她的双眼，彷佛从她漆黑的瞳孔中看见自己。
「我我怕妳不见了。」
这话引得白露笑了。
「我怎么会不见不会的。」
可当她说这句话时，伊兹却更害怕了。
像是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如何进展，她下意识把白露的手牵得更紧了。
「不行，我就要牵着妳。」
「那妳要牵好了，这里人很多的。」
周遭人群确实越来越拥挤，甚至伊兹都难牵着她。
她们之间被许多人阻隔，有些家长带着孩子、情侣挽着手臂，人潮中好像容不下她们的存在。
手还是松开了。
「露露!」
"她沾满了烟火气，我看到的她在一盏盏路灯下笑着。"
"但是我松开了她的手。"
"站在原地。"
"看着人群将她淹没，独独留我在原地。"
白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忽然笑了起来。
像是自嘲、像是难过、却又像是解脱。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能有更好的人生。"
梦境像是发条停止一样暂停了。
梦里的白露看着自己在画面里暂停的模样，可她却没能从梦中醒来。
「很难过，是吗」
白露闻声转头，身边是另一个自己，看着该是几年后的自己，却不想怎么就梦到了。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妳。这些是几年后会发生的事情，当预言看看就好。」
「顺便提醒妳，这次不要走这条会让自己难过的路了。」
「那妳呢」
白露追问道。
可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走上了，所以来让妳梦见，希望妳睡醒后还能记得。并且不要再难受一次了。」
白露眼看自己伸手牵起自己，她看见她手腕上留下的点滴针孔跟瘀血。
应该曾经有过极痛苦的时候。
白露从床上缓缓起身，伸手抚上自脸庞留下的泪水。
她怎么了
因为梦见了自己，然后共情了
发发跟着白露翻身起床的动静也醒了。
小猫坐在她腿上，对着她喵喵叫。
「发发。」
白露伸手抱起发发。
发发只是用小脑袋蹭着她。
清醒后白露又给自己补上抑制剂，看了手机上的消息才去洗脸。
早上九点出头。
白露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边擦着护肤、想着今天该穿哪套裙子出门。
午后还有工作，就她记得的拍摄就有两场、晚上还有预约好alst门店的量体。
今天该很忙的，陈墨居然破天荒没有早早醒来催促她。
她自来到伦敦后在出门就经常前拖拖拉拉，于是陈墨干脆无论几点出门，在这个时间绝对会过来催她。
白露收拾好了，但酒店楼下的早餐时间已经快结束，她只能叫客房服务上来。
等到早餐送上桌了，陈墨依然没出现。
"真奇怪平常都比我早起的，怎么今天这时间还没醒。"
白露站在陈墨房门许久，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陈墨戴着眼罩、抱着旁边的枕头还睡着。
这还是白露第一次看到陈墨的睡相，说好吧刚刚好睡在床的左侧，说不好吧旁边放在床头的两个枕头都被陈墨当抱枕了。
白露蹲在陈墨床边，她正好跟陈墨戴着眼罩的脸平视。
觉得异常有趣，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
"她睡觉还要戴眼罩阿。"
像是研究不知名生物，白露上下左右都看了一圈，甚至搔了搔陈墨的手心也没能叫醒她。
怎么弄都弄不醒，白露觉得无趣了只好回客厅继续吃早餐。
配着最近新追的电视剧，她这早餐吃得又比平时慢。
就在白露终于吃完第二片吐司，陈墨才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
「妳醒了」
「嗯。哎呀，怎么就不能这集播完下集、下集得等多久啊。」
白露一心只在电视剧上的剧情，陈墨看着对电视剧专心的白露，差点拖鞋就砸到她脑袋上了。
还不是因为她半夜突然进入燥热期，不然她陈墨昨晚可好睡了。
陈墨听着白露在外头抱怨电视剧一天只更两集，说着她忘记开会员，之后给她的姊姊们发去消息借会员看。
结果反而被姊姊们剧透。
陈墨开着自己房门，于是白露在外面搞些什么她都知道。
从睡醒到洗漱，再到更衣，不过是半个小时的事。
然而白露还穿着睡袍盯着电视剧看。
看来这是借到会员了，所以人总算能安安静静的看电视剧。
陈墨吃着早餐整理国内发来的消息，昨天还闹得沸沸扬扬的照片已经不见踪影，有新的热点顶上了昨天那张照片的位置。
"白辞跟某知名摄影师出入酒店"
陈墨在心底叨叨着画面上的词条。
"现在还流行摄影跟模特搞关系"
"老套。"
她心里损了一句老套，却忍不住放大那张照片。
看着是男摄影师，这个白辞还真能玩，男女通吃。
正当陈墨看八卦看得正起劲，偷偷跑到她身后的白露给了她惊喜。
「看什么呢!」
「白露!」
陈墨下意识关上平板画面。
明明跟白露没有关系，但她反应如此。
「看看热搜。」
「喔我的照片」
「那早就处理好了，现在是白辞的事，说跟男摄影师搞上了。前几个月还是自己公司的师妹，现在换人好了。」
「还有这种事快点，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陈墨任白露抢去平板。
白露只是粗略地看了两眼就还给陈墨。
「嗯也不精彩。」
「妳还想多精彩。」
「也得像电视剧阿，不然多难看。」
"电视剧怎么能跟现实比较。"
陈墨喝了口咖啡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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