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抱紧椰子,撅着嘴摇头。这椰子她尝过一个,味道不错,除了个头小了些外皮磕碰多了些,但是丝毫不输海边正宗卖的本地椰子。
看她那娇瞋的样子,随意早就消了火,他哼了哼,俯身看她,“不扔也可以,除非今晚……”
锤他肩头,指着不远处还等着他们的汤启东。
-你害不害臊。
“就算天王老子站在那儿,也不能妨碍我找老婆。”随意冲着他打了个“ok”的手势,转而对着知夏又是严肃的语气,“在这等我,不能乱跑。”
随意摸摸她的头发,自己转身一溜小跑跟人汤启东去换衣服。
知夏看着他撒欢儿跑开的身影,笑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更衣室里,汤启东看着对镜摆弄发型的随意,环着胸问他,“这么早就定下了?就不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再说,体大好歹也是美女云云的地方。”
“你家卖吸管的是吧。”随意透过镜子看他,脸上带着不屑。
“什么意思?”
“管那么多。”
“你以为我担心你啊,我担心人知夏。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的大好人生才刚开始就被你给掐着了。人家买个椰子都得找你报备,你多少有点毛病。”
汤启东看得出,知夏原本就是个安静的女孩子。不过自从随意提起过她说不了话,就觉得这孩子跟了随意,那多少是有点随意了。
“收起你的同情心。”随意把包挎在肩上,气急败坏地让他收起脑袋里的坏思想。
铁定又是觉得知夏跟了自己委屈之类的。
“还不走等着教练进来抓人啊。”
夏风熏香,连晚霞的味道也仿佛是甜的。
等他们出来,集训的车子早就已经停在门口等着。三人顶着教练的死亡凝视,速度贼快地溜上车。
知夏早上醒得早,一下午又跑这跑那几乎没有怎么停下。刚一坐下,就有些昏昏欲睡。车子行驶得又快又稳,她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小脑袋瓜子一点一点,就似小鸡啄米般晃荡了一圈。
随意看着她,嘴角勾笑,抬手,胳膊从她后颈处绕过,将掌心抵在她和车窗之间,轻轻托着她的脑袋。
一路上知夏睡得很香,迷迷糊糊听到随意喊她醒醒,快到了的声音,她揉了揉眼,嘟囔着看他。
嘶——
谁说知夏不够美的,这乖巧可人的模样,哪点不比外面花枝招展的女人好看啊。
车子先送随意他们回了酒店,牵着知夏下了车,教练在身后叫住他,“明天训练的强度会加大,今晚好好休息。”
说完,他又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的知夏,瞪了随意一眼,“你小子给我安分点!”
“知道啦。”右手拎着椰子,左手牵着知夏,他敷衍地冲教练点头,“快走吧快走吧,我现在就回去睡。”
说完又紧了紧抓着知夏的手,细心问她饿不饿。
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教练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示意司机师傅关门开车。
“终于走了。”
两人回了房,房间里空调才打开,降温还需要点时间。耐不住热,随意当着她的面就脱去了上衣。
看他肆无忌惮地还想脱裤子,知夏涨红了脸,操起枕头就丢过去。
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随意蹙眉,“怎么了。”
-干嘛脱衣服。
“我洗澡不脱衣服是吧。”他眸光盯着眼神飘忽的知夏,笑了一下,“害羞什么,昨晚看了我也没长针眼不是。”
大步走过去搂着她,低头咬咬她耳朵,大手在她头顶摩挲,看着她乖巧温柔地看着自己,他喉结动了动,俯首,绵密温存的吻落下来。
小手绕着他的腰,依偎在他胸口。
这样浪漫动人的夜晚,她变得有些迷糊。
随意见她闷闷地不说话,开了瓶果汁递过去,揉着她发顶,“吃了饭带你去玩好不好?”
她喝着果汁,歪头。
-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凑过来想亲她,却被她用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唇。
-教练说了,你要好好休息。今晚早点睡。
急忙推他进浴室,自己则打开电视,调大音量,尽可能不去听里面的动静。
随意笑笑,看了眼手腕上的黑色腕表,现在叫外卖,洗澡十分钟。
时间刚刚好。
听着外头被无限放大的音量,他低头笑笑,他家这个小白兔的段位什么时候变这么高了。
心情大好,脱掉最后一条内裤大摇大摆走向淋浴区。
看着镜子里帅气的自己,随意得意地将潮湿的发丝往后拢,摆了个poss对着镜子喊了声rose。
等他收拾好一切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发现知夏早就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她拽着被角睡在一边,连衣服都没换。
“小猪醒醒,这才几点就睡了。”他拽了拽被角,看着嘟囔着不想睁眼的知夏,失笑。
随即一溜烟地钻进去,拥着她入怀。
“你这么早就睡下了,是我理解的这意思不?”亲昵地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别至耳后,嘴角噙着笑,“小白兔学坏了啊。”
自己好好睡着也被闹醒,知夏烦躁地伸手去推他,坏心情全写在脸上。
看她一副炸毛的样子,随意想起自己家的小兔子怎么样都好,偏偏就是这起床气有点重。
“好了。”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发顶,像哄孩子一般温声细语,“我错了,你昨晚都没好好休息。快睡吧,我不闹你。”
那一刻,知夏看他的眸子里忽然温暖,那么柔那么亮,像一潭映着夜空的湖水,星星点点。
接下来几天的集训,知夏都是乖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一来,随意不让她到处乱跑。二来,这大热天的,哪儿也比不上有空调有wi-fi还有床可以睡的酒店。
手机铃声响起,知夏很明白,是随意例行的视频打过来了。她放下遥控器,去够放在床头的手机。
视频刚一接起来,就看到他那边正拍打着耳朵里附着的水珠,光着膀子找了个无人的楼梯间坐下。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刚结束上午的集训,待会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再说,里头都是大老爷们,我才不准他们看你。”
-你不用一直照顾我的。
“你是我女人,我不照顾你照顾谁。难不成照顾那群大老爷们?”
随意抬手冲不远处的同伙招手,“先这样,我给你点凉皮好不好,这天气太热了。”
没等知夏回应他就挂了视频电话。
知夏想说,她从不吃凉皮。
外卖来的很准时,被人挂在门把手上轻叩了两声门就走了。
知夏走过去开门,看着挂在把手上的外卖袋子失了神。
备注上赫然写着:陈先生脾气暴躁,别交流,挂门口。
她轻笑,取下外卖。
凉皮看起来很有食欲,晶莹剔透的面皮包裹着浓稠的酱汁,搭配各色的蔬菜和牛肉。在这个夏日,来一碗凉皮确实很畅快。
随意还给她点了一碗银耳羹。
她用小勺搅拌着碗里微微带着热气的银耳,视线转移到电视上。
那上面播报着的,正是两年前因犯□□未遂罪被判处有期徒刑的犯人刑满释放的新闻。
也不知道记者是不是都实在没事干,一个个全蹲在监狱口等着一个劳改犯出狱。
铁门一开,所有人簇拥而上,将那人围得水泄不通。
“请问你现在出狱有没有什么想法?”
“两年的牢狱时间,有没有想对受害者说的?”
“洗心革面后打算做什么?”
那人戴着入狱时的黑色棒球帽,面对诸多问题,他微微抬头,看似面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诚心,向受害者道歉。”
说完,他目光对上正在拍摄的摄像机,眼眸里很快闪过邪佞。
“知夏,爸爸回来了。”
电视里将他的脸无限放大,手上的塑料勺应声掉在地上。
听不清他还说了什么,她瑟缩着手去掏手机,没抓稳又掉回桌上,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下来,浑身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拉过来,泪珠吧嗒吧嗒掉在屏幕上,她哆嗦着手给妈妈发消息,可半天连一个字都打不出。
抱着双膝,只是哭,样子像天塌下来一样的无助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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