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抽出自己的手指,在黑暗中像是有晶莹覆在上面,她想到姜牧川,想到和她正在往恋人方向发展的任洲。
他们任何一个人这样对她,她都会立刻马上起生理反应。
厉凛这样,她只想马上把他占有。
唉。
她在心底叹了一声。
“放我下来。”
“站得稳吗?”他调笑,姜若晚轻嗤:“厉先生惯会调情的,在未婚妻那里得不到纾解,找我来解闷了?”
她说话难听着,厉凛却始终在笑,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她握住门把手:“钱什么时候到位?”
正事儿差点都忘了!
对面窸窸窣窣,厉凛在整理褶皱的衬衫:“任家有个项目有资金缺口,你着急帮他填?”
谁帮他填啊。
姜若晚转头看他:“你很关注我们的事儿。”
话落,对面那道身影压过来,手附着在她手上,将门拉个半开,终于有光进来,她可以好好看清男人的脸。
说他精致如画都不为过,真是赏心悦目,叫她也移不开。
“不过我们没那么快订婚。”
厉凛垂眸,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紧盯她,她玩真的?还想跟任洲订婚?
“姜若晚,别和任洲在一起。”
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姜若晚和他具是一愣。
一个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一个觉得自己太反常,竟然说出这种话。
前者存了戏弄的心思想要逗他,后者却抢先解释:“你们不合适而已。”
“哪里不合适,和谁合适?”姜若晚还懒懒靠着门,眉脚轻轻一扬:“和你合适吗?”
她伸出那根被他含过的手指,在他心口打圈:“和你在床上确实很合适,但床伴,再找一个合适的就好了。”
她总是将表情恰到好处的表演,勾着他,又在下一秒恢复清明,看不办半点情爱。
“钱,记得打给我。”
厉凛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又找上门来,他俯身去够她的唇,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恰好此时有人经过,她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来,他却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中。
眼神明显的挑衅。
姜若晚忍了忍,松开手,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嘴,用眼神说:“可以了吧!”
不可以。
厉凛搂着她又回到那个黑暗的环境中,门再次关上,他的手在她身上作乱,最后压在某处。
那一瞬,她身体下意识的往上挺,双腿要去夹紧,却只夹到他的手臂。
再出去时,姜若晚已经没了力气,被厉凛半扶半抱的送到休息区,她前后看了眼,没有发现谁,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瞪了眼罪魁祸首:“你赶紧给我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你刚刚让我快点给你。”
姜若晚:“……滚。”
躺到家里的浴缸里,姜若晚轻轻闭上了眼睛,心理医生说只要她想,身体依恋完全可以戒掉。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厉凛都成了一点火就着的人。
她手扶上额头,压着眉心的褶皱。
洗完澡她回房,接到任洲的电话,他声音从听筒传来,也是好听的:“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这么好,你还会做饭?”
任洲和煦的笑:“早餐而已,听谈宴说你午晚饭吃的少,最近一直带你吃饭,怕把你养胖了,你有压力,早餐多吃点总没问题。”
真贴心。
姜若晚没拒绝他的示好,点了几样简单又好做的。
又聊了几句,她准备休息,任洲迟疑了下,问她:“我这么问可能有些冲动,如果你想开始新的恋情,可不可以把早餐都吃光?”
姜若晚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可不可以做的量少一点?”
“好,那明天见。”
“明天见。”
*
累极,她一觉睡到天亮,闹钟把她叫醒,化好妆拿着水壶在阳台浇水,沈潇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靠过去,以为见了鬼。
“几点了,你要出门?”
她看了眼时间:“六点十五,不出门。”
沈潇打了个哈欠,平时姜若晚起的就不晚,但断断不会六点十五就已经全妆加持,并着一条旗袍在家里浇花。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从实招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姜若晚微笑:“任洲要给我送早餐,答应他的告白,就全吃掉。”
“我打算全吃掉。”
沈潇以为他们还要再相处一阵子,毕竟姜若晚这病不是那么容易好,她接触任洲是会有生理反应的。
“你有那么急吗?”
“试一下深度交往,万一我这个病只要上了床就好了呢。”
这也不是没可能,当初她和厉凛刚接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反应的,她也会想吐,只是没持续多久,两个人就自然发生了关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对他起过生理反应。
叩叩叩。
两人交谈被敲门声终止,沈潇欲言又止,先回了房间,她去开门,看到任洲提着早餐站在门口,清清爽爽的样子,她侧过身:“请进。”
任洲没有打量屋子,只将食物拿去餐厅一一摆好,还礼貌的询问她要不要请她的闺蜜出来吃。
姜若晚看着一个个精致的小餐盒,心想这么多我可吃不了。
“不用,她且有的睡呢。”
“可以给她留点。”说着,她将几样早餐重新扣好盖子放到了一旁,只留下一盒鸡蛋羹,一盒小笼包,一碟小咸菜。
“这就够吃了?”
任洲拿筷子给她,她点头:“多了我吃不了,怎么答应你。”
她说的自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气质魅力却无法掩盖,哪怕是吃些粗茶淡饭,她也能给你吃出高级餐的感觉。
让任洲都生出了不敢高攀的错觉。
见他一直注视自己,姜若晚有些不习惯,咬下一口包子,夸赞他做的好吃,又抱怨着:“吃这么多今天要胖两斤,待会儿你陪我去外面散散步。”
“求之不得。”
早餐被她吃干净了,出门的时候,任洲牵着她的手,她虽然觉得要吐,但还能忍。
两人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清晨的公园播放着轻音乐,老爷爷老奶奶在做太极,年轻人遛狗,晨跑。
他们慢悠悠走着,手牵紧紧的。
一路都没说话,直到走累了,在一处长椅上坐下来,姜若晚翻开手掌心笑说:“都是汗了。”
任洲就抽出纸巾,托住她的手帮她擦干。
两个人离得近,一抬头就能碰到额头,不知是谁先让时间暂停的,姜若晚闭上眼睛去寻他的唇。
她以为自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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