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上温砚几乎算得上是冷漠的视线后,温云辞实在是接受不能,狼狈地低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哥哥,你是不是和我一样重生了?”温云辞咬紧苍白的唇瓣。
只是温云辞并没有等来温砚的回答。
一股大力突然传来,温云辞被迫以双臂反折的姿势跪于地上。
两位身形魁梧的近卫队alpha队员死死将温云辞压制于地上,让温云辞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而且,就连头颅也被摁住,温云辞连抬头再去看一眼温砚的面容都做不到。
直到一道带着破风声的高大人影从他身边路过,下一秒,温云辞便听到了温砚温柔的呼喊声。
“楚渊。”
温云辞不甘心,那么温柔的哥哥,应该是属于他的。
楚渊刚停下脚步,温砚便扑入他怀中,让楚渊的心狠狠揪起:“有没有受伤?”
“没有。”来自于把脑袋埋入楚渊怀中的温砚的沉闷声音传出。
就是好不容易出趟门的好心情全被搅和了。
咸鱼无语!
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温云辞,温砚今天就不会出门。
真晦气。
楚渊尽量放柔声线,生怕自己的冷冽的声音将小鲛人吓到:“对不起,我来迟了。”
温砚没应声,只是脑袋摇了摇。后颈处腺体依旧在无意识释放玫瑰味信息素。
小鲛人就在自己怀中,香甜的信息素直冲楚渊鼻翼,狠狠撩拨着楚渊的内心。
再这么放任下去,楚渊觉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
alpha有专门用来标记oga的尖牙,楚渊觉得自己现在的尖牙正蠢蠢欲动。
“原来腺体上的防溢贴去哪儿了?”楚渊哑声问道。
温砚摊开手心,把一直攥在手心的防溢贴露了出来。
被攥成了一团,显然已经没有用了。
温砚又小声补充道:“我忘记带新的了。”
白虎一出来,对他撒娇装可怜,温砚就总是容易心软。
一心只想着补偿它,却忘记自己没有带新的出来。
楚渊抬眸看着趴在温砚脚下,正在优雅舔舐唇角的白虎,一切都明白了。
“它最容易得寸进尺,你不许再惯着它。”楚渊声音严肃,再一次强制性把白虎收进体内。
道理温砚都懂,但他拒绝不了诱惑啊!
谁能拒绝一个撒娇卖萌求抱抱要贴贴蹭蹭的巨兽呢?
关键是这头巨兽还像小山一样大。
而等温砚再次看向门口时,被压制在地的温云辞已经不见了,甚至连之前温云辞吐的那口血,也处理得干干净净。
楚渊知道温砚不想见这些厌恶的人,便在哄温砚时,让人悄悄把温云辞带下去了。
免得脏了温砚的眼。
偷穿近卫队的作战服,还试图混进元帅府,楚渊有权利将他扣押下。但要将温云辞处理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温云辞是温家最后一根苗苗了。
楚渊明白,就算温砚再怎么厌恶他,也得留着温云辞一条命。
小鲛人就是看着不近人情,可心软得很。
温家父母给予他的恩惠,就算温云辞做了再多的错事儿,温砚都能看在老人的面子上,不去动温云辞。
也仅仅是不去动他罢了。
温云辞后悔了,想要与温砚和好,那是绝对不会有机会的。
拍卖会已经快进行到结尾了,再有两件拍品就到了温砚感兴趣的盲盒拍卖。
温砚被楚渊带着坐回原位,手却悄然抓上了楚渊的衣角。
楚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视前方的电子屏幕,嘴角却不着痕迹地微微勾起寸许。
他无比享受这种来自于小鲛人的依赖感。
最后一件压轴拍品终于在大家的期待当中亮相了。
随着拍卖师动人心魄的讲述声响起,一个盖着黑布的巨大箱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拍卖师激烈的讲述声还在继续,卖关子卖得温砚昏昏欲睡。
温砚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咸鱼困困!
一直用眼角余光盯着温砚的楚渊心中很是疑惑。
是oga都这么嗜睡的吗?
还是鲛人一族的本性就是嗜睡?
一天只用睡四个小时就完全足够的楚渊怎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鲛人oga一天能睡十四五个小时。
终于,拍卖师的废话讲完。
巨大箱子上的黑幕吊人胃口地缓缓落下,露出一角真面目。
原来是个水箱。
水箱四角都有锁链,锁链还很粗,约莫有手腕粗细。
这里头难不成是个活物。
在研究院当过几年的活体研究对象的温砚,看到这一幕心中很不舒服。
即将看清之时,一道大力来自于楚渊的方向将温砚一抱。
同一时间,包厢内的隔音设施启动。
温砚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面对楚渊坐在其腿上了
“怎么了吗?”温砚一脸疑惑,呆呆地抬眸一看,就看到楚渊面色肃杀,眼底怒气几乎化为实质。
楚渊体内的白虎也陷入躁动。
无论是主体,还是精神体,现在的情绪都处于极度愤怒中。
温砚心中猜想应该是与这最后一件压轴拍卖品有关。
下意识就想回头。
却先一步被楚渊阻止,脑袋被楚渊双手轻轻固定住,“别看。”
无论如何楚渊是绝对不会害他的,温砚就真的准备把脑袋靠回楚渊怀里,把好奇心扼杀在摇篮中。
心中却忽然传来一道呼唤声。
呼唤他的语言晦涩难懂,可温砚却觉得异常熟悉。
突如其来的酸涩感让温砚眼泪无意识流落下来。
滚烫的泪珠砸在楚渊固定住温砚脑袋手腕上。
烫到有些灼人。
温砚压根控制不住眼泪:“楚渊,最后一件拍卖品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渊温柔地拭去温砚脸上的泪珠,犹豫片刻:“一只……黑尾鲛人成年体。”
温砚猛然扭头。
巨大的透明水箱中,一只身长接近三米的黑尾鲛人被禁锢其内。
焊死在箱子四角的手腕粗细锁链固定住黑尾鲛人的双手、头颅以及鲛尾。
鲛尾处的锁链是贯穿尾巴尖尖的,伤口应该一直没有愈合,只要鲛人一挣扎,就会流出鲜血。
而在温砚扭头看向这只黑尾鲛人时,黑尾鲛人也看向温砚所在的方位。
来自黑尾鲛人的视线有种能透过一切事物的力量深入温砚内心。
“他在对我说话。”温砚无意识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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