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冲破天际的惨嚎,吓退山鸟无数。
“师师姐?”
被突然拎起耳朵的徐嚣大惊,抬头一看正是被自己偷窥的师姐,瞬间满脸惊恐。
这么远的距离,我就一愣神思索的功夫,师姐是飞过来的么?
真就玉足凌波了?
不科学啊这!还能瞬移?
师姐萧千娆差点没拧着这耳朵把徐嚣给提起来,气鼓鼓道:“又偷窥?说吧,第几次了?”
徐嚣嘴硬:“什么第几次?第几次什么?哎嘿嘿,师姐鸭,其实我是初犯来着,就饶了我这次吧!”
“初犯?第九十八次初犯是吧?”
“诶?都九十八次了吗?师姐你咋比我记得还清楚,嗷轻点轻点,疼疼疼!”
徐嚣甚至都开始跳脚了,叫声震天,眼泪猛飚。
疼不疼的不知道,反应倒是挺强烈的,跟杀猪似的。
萧千娆莫名感觉好笑,全山上有如此大胆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从九岁偷看到现在,是一丁点初心都不改啊!
洗澡不偷看,睡觉不偷看,偏偏洗脚的时候,每次都少不了他!
他左耳朵比右耳朵稍微长一点,有点像精灵耳。
帅吧?老娘呸,本羞答答的二八芳华的小姑娘拧的。
萧千娆拧耳朵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徐嚣带着哭腔悲愤一句:“师姐姐!你光脚的果然不怕穿鞋的啊!你再拧,我可就喊非礼了昂!等掌教怪罪下来,我再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萧千娆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脚还光着呢!
并且湿淋淋的,在师弟徐嚣所在的这块暗礁之上,踩出了一连串脚印。
嗯这脚印,这形状,这刚刚沐浴过溪水的双足,确实有点好看。
这狗贼师弟不就喜欢这样的么
正要下意识去找鞋子,却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此时正一脸无辜的徐嚣,先是欲言又止,而后就连眼色都黯淡下去。
最后索性直接在徐嚣身边盘腿坐下,双脚隐于素布道袍之下。
徐嚣看师姐藏起双脚,捏着刚才被拧平的耳朵,不屑道:“哟,你属猫的吗?还会揣脚脚呢?好像谁稀得看似的!”
然后也贴着师姐坐了下来,觉得不够近,又舔着厚脸皮凑近了一些。
溪水波光粼粼,时不时有把手绢落在水中的师姐师妹惊声尖叫。
两人的位置不远不近。
清风拂来的时候,能把萧千娆的发丝吹到他脸上。
“那个”
“那个”
良久,两人却是异口同声。
两人皆愣。
“你先说!”
“你先说!”
徐嚣嘿嘿一笑,大言不惭道:“那我就先说了,话说,师姐你到底啥时候做我媳妇儿啊?我马上都及冠了!”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用双手捂住双耳。调戏师姐然后挨一顿毒打,这已经是每日必修课了。
不过,呵,掐耳朵是吧,这次我看你怎么掐!傻了吧?贫道学会预判了!
徐嚣还以为这话一出口,师姐会直接一个暴跳如雷然后再暴揍他一顿呢。
毕竟,师姐已经三天没有打他了呢!
半晌,这位一向在他面前脾气火爆的师姐居然沉默了,只是失神的盯着他,呆滞了半晌。
这让徐嚣一阵诧异,几个意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今天阴天!哪来的太阳!
他只得尴尬的咳嗽几声,而后压低了声音嘟囔着:“不嫁我就抢”
不知过了多久,萧千娆才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听掌教说,那个异姓王就要上山了。”
异姓王,左国城唯一的异姓王,天启王,白衣徐晟!
徐嚣一呆。
然后骂骂咧咧:“他?他来做什么?有病吧他?”
萧千娆苦笑。继续沉默。
徐嚣四岁上山,如今已经十栽有余。
期间天启王上山四次,每次都会带来无数珍藏,以及,各种胭脂水粉。
当然,胭脂水粉是徐嚣写信点名要的,最后都运到了她的闺房。
不过饶是如此,萧千娆对这位异姓王的到来,仍旧没有半点期待感。
因为时间不一样了。
如今她已经十六岁,是时候哎。
天启王徐晟一来,说明那个女人也要来了。
那个狠心的女人!那个仿佛幽冥一般的女人!
萧千娆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痛彻心扉。
眉轻蹙,绝美的脸蛋上,仿佛柳枝抚平湖,带起一丝美中不足的褶皱。
她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尤其是当下如她,豆蔻芳华。
哪怕永远呆在这无聊的山上也好啊!
有这么个小子让我天天拧,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哎!
萧千娆心中再次长叹。
可当真就能如此吗?
那个幽冥一般的女人说,她,是整个家族的希望。
可萧家,早就亡了啊!
我,想自由,想嫁一个有趣的人。
而此时,边上的徐嚣也有点不淡定了。
不过两人可谓各怀心事,萧千娆担心的是家族的那个女人,徐嚣则担心的是——
那个魔鬼一般的老家伙又要来了?
他娘的这人来自己就从来没有过好日子!
掌教赵重楼就等着这家伙上山然后打小报告呢,包括自己尿过几次床都详尽细致,甚至尿的什么形状都不放过。
不是,咱就说,七岁尿个床不过分吧?
这狗日的赵重楼不仗义啊!
亏我还经常偷偷到葛明那里给你偷春神丸!
娘的,小爷的屁股眼见又要保不住了!
侧头看看师姐,师姐早已是泪眼婆娑,看看,就只有师姐会心疼贫道!
“师姐啊,那老头再揍我的时候,你会帮我的对吧?记忆里只要你开口,那老头不敢不听!”
萧千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还略带童真的小师小畜生,猛地站起来就飞起一脚,光溜溜的玉足,狠狠踹在他那一张自以为俊秀的破脸上。
她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被踹飞的徐嚣一阵斥责:“手往哪儿放呢?”
“
徐嚣被踹的差点没跌水里去,人都被踹懵了,咋肥四?
刚才还楚楚动人呢?怎么这会儿就处处动人了呢?
老天爷你看看!打人啊她!
萧千娆愤而离去,眼中泪水滂沱而下。
也许,这一转身,就是永别吧?
徐嚣委屈的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
早课的钟声再次响起,他都没有一丢丢反应。
“还响钟?响啥响?没见过逃课啊?小爷我失恋了呜呜呜!”
“师姐她可从来没这么对过我啊!”
“师姐虐我千百遍,因为我专门数过了。”
“不就是摸了一下脚吗,又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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