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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绕有兴趣的问：“你打算怎么做？”
萧南笙收敛了情绪，认真回答：“现在，正是狼森最信任我的时候。我们必须在半年内，攻打罪域。这样，国际中心损失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会减少一半。”
“国际中心准备围剿罪域，我和四区做内应。罪域潜在的危险，我会一一消除。”
“另外，我不希望今天的内容，还有其他人知道。”萧南笙瞥了一眼桌角下的监听器，垂了垂眸，冷淡道，“在我没有离开c国之前，我不希望，你们节外生枝。”
纪老敛眸：“好。”
萧南笙起身，手脚的手铐已经解开。
纪老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和惊喜。
萧南笙看着手铐，眼眸清寒又危险，面无表情道：“你们这些东西，是困不住我的。”
萧南笙在临走时，背着纪老说：“我建议，你们可以唤回萧煜。”
萧南笙从里面走出来，瞥了一眼外面的人。
顾里把萧南笙的手机恭恭敬敬地递给她，并且说道：“萧二小姐，我送你。”
萧南笙冷瞥了他一眼，收回了她的东西，再扫过简乔仪和白薇，冷笑一声，“不需要。”
萧南笙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
他们怕是不知道，下的药，对她没用吧？她虽然被蒙着眼睛，但方向感还是有的。
萧南笙出了国际中心，感觉到心里密密麻麻的痛意传：来。萧南笙扯出一抹冷笑，眸中眸光危险而冷凝。
宛如一朵罂粟花。
她竟没有想过，多年来的信任，成了秦柏背叛她的致命一击。
哦，对。
秦柏从来不是她的人，又何来的背叛一说？
善念？他们居然利用她仅剩不到一点的善念。
萧南笙的手机铃声响起，萧南笙眼眸一变。立马离开国际中心的位置。
萧南笙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拨了一个号码回去。
萧南笙：“义父。”
狼森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去了国际中心，什么事？”
萧南笙垂眸，面无表情地陈述：“义父，萧煜怀疑我的身份，不停试探我。我假扮国际刑警队的人。因为我假扮萧凛的女儿，国际中心的人找到我，问我是否愿意加入国际中心。”
狼森：“你怎么说？”
萧南笙：“我不愿。人多口杂。萧哲、萧崇山、温晏还在国际中心里，我怕我会暴露。”
狼森：“好。”
说完，狼森就挂掉了电话。
萧南笙眼帘下垂，抬起头，碰了碰自己的心脏。
里面的追踪器，该摘了。
＊＊
萧南笙回了c国。到了c国机场，萧南笙给宋玖发消息。
萧南笙：舅母，我回来了。
宋玖那边，没有那么快回消息。
萧南笙顺便给萧念恩发了。
萧念恩的消息立马发来：笙笙姐姐，你登机了吗？我去接你！
萧南笙：我已经到了机场了。
萧念恩的电话打过来。
萧念恩温柔可爱的声音传来：“笙笙姐姐，我去接你！”
萧南笙歉意道：“念念，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你不用来接我了。”
萧念恩失落的声音传来：“啊？”顿了顿，她遗憾道：“那好吧。”
萧南笙淡笑：“乖。”
萧念恩问：“那笙笙姐姐，晚上，我可以去找你吗？”
萧南笙：“可以啊。”
萧念恩：“好！”
萧南笙看了一眼不远处停下来的车，眸光一闪，笑着对萧念恩说：“念念，我先挂了。”
“好！拜拜！”
萧南笙挂掉了电话，走到那辆车面前，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南宫律开着车。他瞟了一眼后视镜，问道：“云姐，去哪？”
萧南笙手上拿着手机打字，淡然道：“回你那里。”
“好。”
萧南笙给秦柏发了条消息：回南宫哪。
发完这句话，萧南笙把手机扔到一旁。闭目养神。
＊＊
萧南笙下车的时候，看着雪茫茫的一片，睫毛轻颤。
南宫律跟在她身后，也不敢说话。
萧南笙周边的气压很低很低。像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萧南笙和南宫律进去的时候，看见秦柏站在院子里。他的头发、肩膀处已经积攒了不少雪片。
南宫律诧异。他不是已经让秦柏配了指纹吗？秦柏怎么不进去？
南宫律想过去。但看着前面的萧南笙，萧南笙仅仅瞥了秦柏一眼。而且，萧南笙身上的气压明显更低了。
怎么回事？
萧南笙冷瞥了秦柏一眼，秦柏对视了过来。他眼底汹涌的暗波流露出惭愧和痛苦。
萧南笙眉梢眼角都敛着寒意，眼底划过一丝嘲弄。
这就是她信任了十几年的人？暗戳戳地给她下药，算计着她的命！
也难怪，秦柏没出现之前，她从未有过病发。哪怕身上毒素越积越多，也没有事。
而秦柏出现后，她隔三差五地咳血、发病。而秦柏给他调配的药，犹如毒品一样让她上瘾。
她这些年给他搜刮地医疗器械，亲自组装的医疗器械，他全用在她的身上了！
萧南笙看着他，眼底一片清寒。
她怎么就没有怀疑过他呢？
萧南笙面无表情地从秦柏身边掠过。
南宫律不敢多嘴。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秦柏这，明显是做错了事情。站在这里，罚站呢。
南宫律看了一眼秦柏，跟在萧南笙进去。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是站在萧南笙这边的。
秦柏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萧南笙从国际中心回来，想来也知道了他卧底的身份。
秦柏看着那道高挺清瘦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来，他每晚都是噩梦惊醒。他梦见，周逆、盛驰、南宫律逼问他，为什么。而萧南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没有说话，但眼神能将他凌迟。
他终于解脱了。
秦柏抬头，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天。嘴角扯出一抹释怀的浅笑。
萧南笙坐到沙发上去，南宫律看了一眼秦柏，顿了顿。
萧南笙：“坐。”
她对着南宫律说，但视线却落在秦柏身上。
秦柏走进来，来到萧南笙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他不说话紧抿着嘴。仿佛任由萧南笙处置。
南宫律在一旁看着。萧南笙是从回来的，期间，萧南笙还去了国际中心，这些东西，萧南笙都不避讳着他们。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不不不不。
南宫律眼眸盯着那道身影，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柏。脊梁发凉。
萧南笙薄唇勾起，嘴角尽是寒意和讽刺：“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么早，你就开始算计我了？”
“嘭”犹如水花炸开，南宫律脑海中一片空白。
南宫律眼眸死死盯着秦柏挺拔的后背，感觉到浑身颤抖，发凉！
萧南笙起身，弯着腰，纤长的手抬起他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眼睛。
秦柏看着萧南笙冰冷无情的眼睛，羞愧难当。心里，密密麻麻的痛意弥漫开来，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是发颤。
他紧抿着嘴。
萧南笙眸光冰寒，冷笑：“不是挺能耐的吗？”
秦柏觉得，自己的神经都是麻痛的。
他想过上万种，萧南笙的反应。却没有一种，比不上萧南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来的痛苦。单是她那样看着，秦柏就觉得，浑身麻痛。
他宁可，萧南笙一刀捅死他。或者，将他狠狠棒打一顿。
秦柏跟在萧南笙身边十几年，又竟会不知道，萧南笙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哪怕，他不算是意义上的背叛。
秦柏闭上眼睛，艰难地说：“云姐，你杀了我吧。”
良久。萧南笙松开了他。
她看着秦柏释怀的表情，问自己：恨吗？
萧南笙不停地问自己，恨吗？可是，恨是什么感觉她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一刻，有些麻木。
没有怨恨、没有后悔、亦没有欢喜。只剩麻木。
秦柏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南笙。
萧南笙眼眸平静下来，表情淡淡的，仿佛前一刻的万千情绪，是一种错觉。
秦柏的心，犹如被刀刺穿。隐隐发痛。
这种，没有什么反应的报复，才是真正让人痛苦的报复。
秦柏看准桌上的水果刀，拿起来。欲要刺向自己。
萧南笙眼疾手快，拦住了他的动作。
秦柏愣住。
萧南笙面无表情的说：“如今，你还在替我舅舅治病。你这条命，算是抵过了。但你这双手，我会亲自挑断。”
她和秦柏的缘分，不就是因为秦柏这一手的医术吗？那就废了他的手就好了。
萧南笙离开了。
秦柏的手僵在原地，看着萧南笙的背影，心里一片刺痛。他何尝不知道萧南笙的意思是什么？
南宫律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到秦柏面前，冷冷问道：“你做了什么？”
秦柏感觉到心底一股寒意涌上来，他艰难地开口：“我是国际中心的卧底。云姐的身体，是我下毒损坏的。”
南宫律黑沉着脸，拉起秦柏的衣领，秦柏手中的刀落在地板上。南宫律面无表情地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秦柏的脸上。
南宫律撕开往日里的温润，怒吼道：“你t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云姐对我们多好啊！她有多么信任我们！她用命救我们！你t居然敢算计她！”
南宫律失了理智，握紧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到秦柏的脸上。秦柏也不反抗。
秦柏心想：如果不是因为萧南笙的好，他不会那么愧疚。
南宫律在进罪域之前，就练过十年散打和拳击。进了罪域之后，也被练过三四年的武力锻炼。这几拳砸下去。秦柏也被凑的鼻青脸肿。
秦柏无力地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还掉了好几颗牙齿。
南宫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最后，袖手而去。
秦柏看着南宫律的背影，可悲地笑了笑。
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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