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愧疚值加积分什么的,本来只是在陆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但是,当陆辞养伤在床、闲暇无聊之际在系统商城逛了一圈,并且看上了一样价值不菲的道具之后,他决定还是无耻地在小徒弟这里刷刷分吧。
陆辞心里盘算着他的计划,他那无辜的小徒弟正任劳任怨、跪坐在案几前,手持一把小蒲扇,准备将刚熬好的一碗羹汤扇凉后,再给他喝。
陆辞心里闪过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像是感召到什么,萧彧手上的动作忽然缓下来,抬头朝陆辞看去。
陆辞侧身躺着,右手撑着额头,意欲不明的看着他。
现在天气逐渐炎热,又是在家养伤,陆辞不像平时,穿得又多又厚,身上只穿了一套白色的亵衣,一线一线疏落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他敞开的衣领上,和凸起的锁骨上。
陆辞白,身上的肌肤更白,在薄薄的日光下,像玉石一样白皙润泽。
眼睛也极漂亮,眼尾上挑,含着一段欲说还休的风韵。
萧彧从前不关心人的美丑,他连活着都艰难,没心思关心这些,他幼时在教坊司,也见过袒胸|露|乳的人|体,他却只觉得丑陋恶心,但此时,他却受到了强烈的美的冲击,那是一种少年对美的萌芽和初次领悟。
掌教在他眼里极美,那美甚至超越了性别,可望而不可亵玩。
他又想起那天落水时,他紧紧抱住掌教的腰,掌教的腰也细,细而有力。
想到此处,萧彧一时失了神,像一只小鹿从心上跑过,手里的小扇落下来,“咚”的一声砸在食碗的边沿上。
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响。
陆辞咳嗽了一声。
萧彧仿佛一丝隐秘至极的心思被撞破,慌得手足无措,立刻低头去将扇子拾起来。
陆辞拖长了音,慢慢说道,
“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以前陆辞这样说话,萧彧觉得恶心至极,但现在陆辞这么说,他却觉得……掌教说得都对。
都是他不好,他让掌教一次两次因他受伤。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萧彧这幅样子……看得陆辞倒有点不忍心了。
他没干过这种事,想着法让人家对自己愧疚。
他并不喜欢愧疚这种情感,他觉得是很累赘的东西,但又实在想要积分。
只得咬着牙继续装腔作势的说道,
“你要记得,为师这伤都是你造成的。”
萧彧想,他当然记得,而且会永远记得,只有掌教为他受过伤。
他从跪坐的姿势改成了跪姿,认真且严肃,
“学生永世不忘。”
这……这有点夸张了,过个四五年,他们师徒缘尽,就不必再记得这些琐事了。
但此时话还要说完。
他叹一口气,愁绪和不耐染上眉间,
“这左手也不知道几时能好,疼得我这几晚都睡不好觉。”
演得应该还不错吧,要继续演下去吗?
他手臂虽然疼,但也没说得这么夸张。
怪矫情的。
陆辞正猜测着……
成了!
【主角愧疚值+10,积分+10】
虽然很对不起小徒弟,但想到即将入手的道具,陆辞……只能对不起徒弟了。
萧彧还跪着,他想起那天刺穿陆辞胳膊的箭和一次次染红纱布的伤口,语气里满是自责,
“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以后一定勤奋练习,再也不让掌教为我受伤。”
陆辞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好了,你出去吧,去把今日的功课做掉。”
萧彧把吹凉的羹汤放到陆辞手边,垂着脑袋出去了。
陆辞把徒弟打发走,立刻就进入了商城。
点开道具一看,积分刚好够,等胳膊好了就用上!
又过了几天,何大夫来给陆辞换药,顺便看伤口。
大夫来时,萧彧正在院子里扫落叶。
大夫走时,萧彧还在扫落叶,拿着扫帚,专扫回廊下的落叶,一边听大夫和伴鹤说话。
大夫说陆辞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后续只需注意饮食,不要再受伤,慢慢便可恢复如初。
萧彧放下心来,拿着扫帚在门口徘徊,想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进去看望掌教。
这种时候,他就很妒忌解恕。
不,他常常嫉妒解恕。
虽然掌教对自己也很好,但掌教待解恕更亲近,更包容,解恕偷懒、出错,掌教从来不罚,不像对自己那么严厉。
解恕能肆无顾忌地进出掌教房间,还总跟掌教撒娇。
他时常想,在掌教心里的地位,什么时候能超过解恕就好了。
或者掌教能像对解恕一样对自己就好了。
萧彧正这么想着,房门自己打开了。
陆辞白玉束冠,一袭轻衫,摇着扇子从房间里走出来。
陆辞的脸上,有一种与往日不同的神采,自在而飞扬,像——院子那树茂盛而艳丽的海棠,像图画里翱翔九天的凤凰。
萧彧只看一眼,就看呆了,伫立原地,目不转睛。
陆辞自他身边走过,用扇子托起萧彧的下巴,笑问,
“在这看什么呢?”
他刚用100积分换来半天的ooc卡。
【无视本世界的任何束缚,尽情做自己。】
当他按下兑换键的刹那,感觉全身上下的束缚瞬间都离他而去。
陆辞说话时,眼睛眨了下,长睫扫过,萧彧的脸腾地烧起来,移开了目光。他在当下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掌教太好看了,好看得让人无法直视。
陆辞笑着拿开了扇子,温声道,
“别扫地了,以后也不必花太多时间在扫地上,去练剑吧,然后把《孙子兵法》仔细读一读,我书房里有很多书,都是特意找来适合你看的,你有时间就自己进去读,不必问我。”
又开玩笑般揶揄,
“思过读书不行,为师的名声,就全靠你了。”
萧彧没想到自己刚生出这种幻想,陆辞便这样对他,甚至比他以为的还要好,掌教平常可不许解恕随意进出书房,何况那些书还是给他准备的。
他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心情复杂、愈发觉得自己从前误会陆辞的地方太多,“掌教……”
陆辞含笑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将小徒弟发间一片粉色的海棠花瓣拂落,又将他头顶的黑色飘带绑得整齐了些。
萧彧的目光落在陆辞腰间的玉佩上,随着佩环轻轻晃,不敢看向他方,
“掌教,你要出门吗?大夫让你卧床休养。”
“嗯。为师有事要出去一趟。和伴鹤说一声,晚上不回来吃晚饭了。”
萧彧回头看,海棠树下,陆辞的衣带随风飘展。
陆辞摇着扇子出门了,他只有半天时间,只怕时间不够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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