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余鲤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她看了眼正呼呼大睡的两只,轻手轻脚起床。

    她今天准备去西街的早餐铺买早餐,那儿她熟,前两天她已经给张婶说了不用做她的饭,反正要搬出去了,老依靠别人不是长久之计,她得学会自己去觅食。

    在深海,一味的依靠别人是活不下去的,得自食其力。

    小镇上的早餐铺子虽然不多,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那种七弯八拐的深巷子里,味道那是一绝。

    余鲤扫了一圈店铺门口,还好,今天人不多,不用排队,前两天来门口排了老长的队,等了好久才轮到她,等回到家那两只都快饿瘫了。

    来得多也就熟了,这不,余鲤一到早餐铺子门前老板就开始吆喝:“小余,来了,今天来多少?”

    不怪他这么说,实在是对住在余家的小姑娘印象深刻。他这儿离余家不远,也算是多走几步路的邻居,了解这姑娘的情况,就一个人住,结果她早餐要打包三到四个人的量,刚开始他还多嘴劝了句别买多了,吃不完,没想到第二天就惨遭打脸。

    后来他还打听了她家那天没来客人,只有这小姑娘在家。既然这样,那就是这姑娘饭量大,但这也忒能吃了,比两个成年男子都吃得多。

    管她吃得多不多,开门做生意的就喜欢这样的客人。

    爽快不说,还能给他带来收益。

    “老规矩,跟之前一样。”

    “好勒。”

    都是做惯了的,他手脚麻利装好递给余鲤,“给。”

    这一摞可不轻,豆腐脑、油条和肉饼都是三人份的,所以他才说这姑娘食量大,没几个人比得过她。

    要是让余鲤知道她肯定会说你想多了,这么多还真不是她一个人吃,要知道她家还有两个大胃王,小小的身子比她能吃多了。

    “小余今天起这么早。”

    “小余这是去哪儿。”

    “小余又去买早餐啊。”

    ……

    回去的路上碰到很多熟人,都是这段时间认识的。

    余鲤都笑着一一回应。

    小镇上就是这样,走到哪儿碰到七弯八拐的亲朋好友,余鲤在镇上虽然没有亲戚,但她在镇上的名气大得很。

    要说来这儿旅游的人很多,但像她这样常住的基本上没有。

    镇上的衣食住行跟大城市没得比,看余鲤花钱大手大脚也不像缺钱的人,有在镇上住的功夫还不如找个宜居的城市住着。

    年轻人大多都头破血流的往大城市挤,很少有她这种明明是大城市的人偏偏要来乡下生活,还住那么逼狭的房子,好好的在大城市享福不好吗,偏要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吃苦。

    当代的年轻人在老一辈的思想里就是不能吃苦的代名词,一点小事都能被打上不能吃苦的标签,所以镇上来了一个异类特别受大家关注。

    “我回来了。”余鲤把早餐放桌上朝里喊。

    屋里没动静,也不知道他俩起床没。

    余鲤撩开中间隔断的帘子,那两只果然没醒,睡得四仰八叉的,大黄的腿压着啾啾的肚子,啾啾没受伤的翅膀压着大黄的脸。

    看到这画面余鲤的嘴角忍不住勾起,她拍拍他们的小枕头,喊:“起床了,起床了,啾啾,大黄快点起床,太阳要晒小屁股了。”

    过了一会儿,两只不仅没醒,还慢悠悠地翻了个身。显然,这样温和的□□方式并不能把他们叫醒。

    余鲤纳闷,她记得张婶就是这样叫她小孙子的呀,怎么换成啾啾他们就不管用了。

    这一计不成,她想起叫他们起床的目的,换了个方向喊他们:“起床吃饭了,有甜甜的豆花,酥脆的油条,还有你们最爱的肉饼喔。”

    话音刚落,两只刷得睁开紧闭的双眼,眼巴巴的看着余鲤。

    余鲤:……

    虽然她早已接受自己养了两只小吃货,但还是会被这个画面冲击到。

    叩叩~

    正吃着早饭,敲门声响了起来。

    余鲤是不敢敞着门吃饭的,要是被人发现她家的毛茸茸居然能干很大一盆饭,怕是要被人抓去切片研究。

    “来了。”

    开门前余鲤让那两只收敛点,擦干净嘴巴装个正常的小宠物。

    “是张婶啊,进来,进来。”一打开门,张婶熟悉的身影印在眼前,余鲤热情的邀请。

    “不了,小浩他们快醒了,就在这儿说吧。”她孙子这会儿该醒了,就不进去了,“小余你之前托我帮你寻摸的房子有消息了,你今天有空去看吗?”

    “有有有。”

    听见找到了房子,余鲤整个人都振奋不少,后来发现在张婶面前这样兴奋是不是不太好,迅速收敛后抬眼一看,张婶果然露出一副受伤的神色。

    “张婶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手忙脚乱的安慰。

    "我知道,你先吃,我先回去给他们做饭了。"说一点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多少都有点不平。

    "诶……"余鲤无声地张了张嘴,又合上,她想搬出去已成为事实,不管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只盼张婶能想通。

    转身离去之前,张婶眼尖,看见了桌上摆着的三份早餐,看向余鲤的眼神变得很怜惜,这孩子食量这么大,在她家可能就没吃饱过,心里因为余鲤迫不及待想搬出去的郁气也就散了。

    “来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吃完饭,张婶把孩子送去学校后回来与余鲤汇合带她去看房子。

    “今天带你去看的有两套,一套在北边,一套在南边,刚好是相反的方向,格局都差不多,都是二层楼的小洋房,就是南边那套远了些,你想先去看哪套?”张婶边走边介绍。

    这些房子的主人她都认识,一套是她亲戚的,另外一套也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不然也不会放心把钥匙交给她让她带人去看房。

    镇上就是这样,没有租房的小广告,也没有中介公司,要租房全靠消息灵通和人脉。

    “这儿离北边近,那就先看北边那套吧。”张婶的家在东北方向,从这条街岔过去就到了,离北边确实挺近的。

    “那行。”

    张婶带着她从小巷子左弯又拐抄近路,镇上小巷子多如马蜂窝,不熟悉路线的还真会迷路,至少余鲤就没来过这些地方,初次走茫然得很,只知道跟着别人。

    砰~

    撞上人了。

    嘶~

    这人身上好硬,跟撞上一堵墙没什么差别,她的头好痛啊,余鲤捂着额头痛得直不起腰。

    “小余,怎么样?你这孩子怎么不看路呢。”见撞到人,张婶才发现余鲤已经落后好大一截,她赶忙跑过来扶着她。

    她刚刚眼睁睁看着她径自撞上那人的胸膛,喊都喊不住。

    “没事?”被撞的人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有余力关心别人。

    “没……没事。”

    毕竟是撞的别人,就是有事也得没事,更何况她还真没什么大事。

    余鲤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抬头,咦,这人有点帅啊。

    五官立体分明,合起来就是一个完美、刀削般的脸庞,分开则处处精致,巧夺天工。

    跟张桂元喜欢的温润性不同,他的气质很有攻击性,又因长居高位,不自觉散发着睥睨一切的强大气场。

    啧,这才是她喜欢的类型,见色起意是每个生物的本能。

    不过再喜欢也不是她的,说不定已名花有主了,余鲤垂下流连在别人脸上的眼神,向他道歉,“抱歉,刚刚是我没看路撞到了你。”

    敖瑞收回审视的目光,高冷地点了点头。

    “走吧。”

    张婶朝敖瑞歉意的一笑,拉着余鲤就走,她赶时间,一上午要看两套房,还得赶在学生放学前看完回家做饭,耽搁久了她孙子放学回来可没饭吃。

    擦肩而过时余鲤转头,发现对方也在看她,深邃的眼眸露出她看不懂的神色。

    ?

    这人认识她吗?

    这眼神——很欠打啊,她最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了,手有点痒痒。

    不行,忍住,不能当街打人。

    待人走远,敖瑞锁住飘散在空中的气息,把它团成一个球闭目感知。

    突然,他感知到一条肉眼不可见的金色丝线,刷的睁开寒渊般深邃的眼眸。

    他把它抽出来聚在掌心,线条明明灭灭,还想逃出他的控制。

    “果然,染上了她的气息。”敖瑞看了眼余鲤走过的方向,语气危险又迷人:“小家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边,余鲤突然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你冷吗?”

    不能吧,大夏天的,三十几度怎么可能会冷。

    听见张婶的关心,余鲤迟疑地摇了摇头,“不,不冷。”

    可是,她怎么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余鲤望了下四周,应该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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