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手撑着镜子，俊美的五官不带一丝情绪，听到少年脱口而出的话后，嗤笑了一声。
少年的外表极具欺骗性，脸上白皙又圆润，没有棱角也就没有攻击性，只看脸绝对会以为这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对视了一会，文笙手上冒起细密的汗珠，他缓缓放下衣服。
“你先换上吧，这可是褚清专门帮你准备的。”文笙的眼神极为真挚，顾辞该不会因为自己讨厌褚清吧。
可是以褚清的性子，也不会亲自来送衣服，只能他为代劳。
顾辞按在镜上的手指尖用力，水迹从手掌流下，他该发脾气的，该对文笙说不要来招惹他。
但是看着无意识扣手的文笙，他发现自己好像发不出火了，明明还是那么讨厌，甚至比之前闹得更大，但是顾辞却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少年的眼睛非常纯净，琥珀色的眼眸此刻更加晶莹，像是一汪湖水，单看眼睛是不会想到少年恶劣的行径的。
面对此刻的少年，顾辞突然想到故意将水杯推下地的猫咪，就是他故意做的，但是主人却无可奈何。
说完那句话，文笙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往外走了几步。
那套西服被搁置在架子上，顾辞看了一眼衣服，眼神晦暗不明。
褚清？那个刚才和文笙跳舞的人。
明明是舒缓的舞蹈，其他人都在优雅的漫步，唯有他和舞伴贴合的那么近，大手还放在少年的腰上。
等在套间里的文笙很快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洗手间的门被打开，顾辞仍然穿着自己的衬衣从里面出来了。
眼神相对的瞬间，顾辞扔过来那一套西服，语气冷淡：“无需他费心。”
“不行，你还是去换上吧。”文笙反应过来，堵在顾辞身前：“着凉了怎么办。”
“而且，这是褚清给你的一片心意，他可关心你了呢。”但是少年糯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于嘴角。
顾辞意外的没有推开他，而是站在那里听他说话。
文笙抿了下嘴唇，将手上的衣服递到顾辞面前。
执拗的想要让他换上这身衣服，有什么目的。
他忍不住这样去想，去想看似无害的少年究竟还要做什么才能放过他。
顾辞终于开口：“不需要。”
随即越过文笙，大踏步向外走去。
“你别走啊。”
挺拔的身形轻而易举让少年停下脚步，文笙摸摸鼻尖，差点撞到了顾辞的背。
走到门口还有几步路，像是忍耐不了少年的话语，顾辞手放在古铜色的门把手上，带上了门。
“不穿就不穿，系统，我们是不是失败了啊？”少年背靠在门上，听起来无所谓的话语夹杂了一些低落。
门外的顾辞关上门停顿了一下，随即走远。
“他还会对褚清产生好感吗？”文笙闷闷的说道，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不知道，但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失败了。”系统在一边用机械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一会机械声，一会小孩子的声音啊？”文笙发现好像每次询问系统，他的声线都会产生变换，而且情绪也会发生变化，有时像是朋友间的揶揄，有时就冷冰冰的。
“随机。”
“好吧，不论如何，我们要去进行下一步了。”文笙舒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
可是伸手开门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开不开啊。
少年放下西装，费尽全力去拉门，但是它纹丝不动。
“门是不是被卡住了啊。”他轻咬下唇，担忧的说道。
但是回复他的只有系统：“系统检测是的，刚才主角摔门而出，用力过大将锁芯震坏了。”
刚才顾辞没怎么用力吧，而且这不是正常的无脑小说吗，怎么还会有力气这么大的人啊。
也是，顾辞不厉害的话，上次应该就被他围堵打懵了吧。
忍下惊慌失措的情绪，少年忍不住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本来固定好的发型被打乱，发丝随意的落在少年的额头上，精致的眉眼被些碎发遮挡起来。
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木门，少年稚嫩的声音响在走廊里：“有人吗？”
他的手机之前放在了外面，眼下也联系不上其他人，更衣室所在的位置来往的人很少。
敲了一会儿门之后，还是没有人过来，文笙只得重新走进去，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少年坐在沙发上，柔软的手托着脸颊，自己安慰自己：“没事，一会肯定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系统检测，任务完成度20。”系统为他放了一颗烟花，虽然只有声音。
呆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猛地抬头，还好任务推进了，不然他被困在更衣室多亏啊。
文笙乐观的对系统说：“看来我们的方法没错，以这个进度，只要再多伤害顾辞几次，就可以顺利完成了。”
说话的时候，文笙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顾辞质问自己的眼神，心下有些犹豫。
他摇摇头，去掉杂念。
“我们肯定会成功的。”他不会被放弃的。
说是更衣室，其实这里跟正常的卧室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没有床而已。
他就坐在小沙发上，供宾客等待的沙发并不大，少年坐了一会没忍住躺了下去，但是由于沙发太小只能稍微蜷缩着身体。
“好困啊。”文笙打了个哈欠，小手挡在面前，刚才还有神的眼睛已经迟钝了下去，眼眸里水汽升起。
他怎么会这么困，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吗？
算了，先咪一会儿。
“系统，辛苦你帮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少年咕哝了一句，随即闭上了眼睛。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某个会议室出来，刚刚谈完那个项目的姚震一脸笑意，虽然在场的人很多，但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无需说的太清，影响不了两家企业的合作。
“今日是小女的成人宴，有诸位大驾光临真的是她的荣幸。”谈完项目，姚震的心情轻松了很多，随意就客套了几句。
这些人在这里寒暄，褚清焦急的再找文笙，刚刚少年不知道去哪了，现在人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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