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天天调侃张渊是个胖子,但是他体内的肌肉细胞,确实比旁人要粗壮许多。
刘念跟他一样,看起来虽然胖。
但是要说起身体素质来,两三个壮汉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要是之前的追击,跟着刘念和杨俊余的是赵宣,还真不一定追得上。
就算追上了,也不一定打得过。
因此,张渊才会推断,能让刘念逼不得已,不顾身体情况的使用掌心雷,又跑到派出所去求援的,十有八九是个异常。
说到异常,张渊鄙视的看着赵宣,说道:“我发现,跟着你准没好事儿,什么事情都得闹大。”
赵宣怒道:“你大爷!这事不是你惹出来的吗?”
“是吗?”张渊自知失言,转转眼珠子,顾左右而言他:“你说贺军的消息,是谁透露给刘念的?”
“不知道。”赵宣也懒得和张渊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回答道:“可是我总感觉,这人知道的事情,比我们还多啊。”
“多?多在哪里?”张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问道:“就因为他能查出贺军和刘念两个天一道的后人?”
“难道不是?”赵宣开着车,扭过头看了身边的张渊一眼。
“你知道我们这两天追查贺军和刘念的信息,用了几个人吗?”张渊不屑地说道:“扣掉小萝莉不算,内勤那边只出了半个值班组,三个人!”
“那怎么样?”赵宣没理解张渊这句话的意思。
“意味着,我们三四个人,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贺军和刘念查了个底掉。”
张渊解释道:“异常局最大的问题,不是掌握的信息太少,而是太多了。”
“哦?”赵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示意张渊继续说。
“就像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我们凑巧发现,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张渊继续侃侃而谈:“贺军被刘念把‘藏宝图’骗去,然后刘念再次消失。然后在农机厂的单元楼里传播两年,最终变成一桩往事。这才是这次事件正常的发展流程。”
“可是我们不是要消除影响吗?”
“对啊。那你告诉我,这事有什么影响嘛。”
“呃……也是。”
“全国多少人,我们才多少人,管不过来啊……”张渊摇摇头,说道:“而且九成九的事情,也不是异常引起的。”
“不少啊?”赵宣诧异,这几个月可就遇到七八个了。
“小爷觉着你就是个异常!吸引异常的异常!”张渊怒道:“小爷前边几年遇到的异常,都没这几个月多!”
“关我什么事!”
两人一边继续斗嘴,一边开着车赶到了兴县的医院。
刘念还没醒过来,而且情况不是很好。
医生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势。
刘念身体的危险,完全来自他透支过度。
医生很快跟他注射了大量补充能量的药水。
但是脑部因为缺乏能量导致的损伤,却是不可逆的。
就算是活下来,刘念也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赵宣两人了解完情况,谢过医生以后,回到走廊上,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对于《玄一经》的残缺,还有过度使用掌心雷的后遗症,刘念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义无反顾的透支了自己的身体。
那么只能说明,落在敌人手里,比死更令他恐惧!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会是之前找他的人吗?”赵宣问道:“因为委托失败,杀人灭口?”
“感觉不太像。”张渊摇摇头,说道:“如果那人有这个本事的话,也不需要让刘念出手。”
“也是。”赵宣点点头,同意张渊的想法,又问道:“那么就是说,还有第三方出手了?”
“十有八九。反正先找到给刘念委托的那个人再说。”张渊一拳打在自己的左手上,狠狠地说道:“最近真是不太平。”
赵宣两人讨论了一番,还是决定让杨俊余来一趟。
虽然刘念把杨俊余就这么卖了,师徒俩人见面只会徒增烦恼。
但是现在刘念很有可能醒不过来,反倒是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刘念无儿无女,就杨俊余这么个名义上的徒弟。
给杨俊余打了个电话,杨俊余听说刘念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
也不说什么,当即便同意赶来。
又给谭毅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杨俊余送过来。
谭毅自然也没有反对的道理,当场就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杨俊余过来。
两人在医院等了一个多小时,杨俊余便已经到了。
稍稍跟杨俊余交待两句,又安慰了他一番。
赵宣两人便从医院里出来。
派出所的民警,确认不是什么刑事案件,又找到亲属之后,同样跟着赵宣他们一起离开了。
“去哪里……”赵宣刚刚问出口,又想起件事情来:“刘念他们昨天住的地方,还没清理呢。”
“嗯?”张渊转过头看向赵宣。
“我让人家前台给锁好门,里面还有刘念一个包。”赵宣拍拍脑袋。
昨天追刘念和杨俊余走得急,赵宣只是跟旅店前台匆匆交待了一句。
要不是重新回到兴县,搞不还就给忘了。
“我靠,我还以为房间里没东西。”张渊鄙视道:“这你也能忘?”
“这不是去追刘念了吗?”
“那也不能忘啊。”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现在去!”赵宣跳上车,朝张渊挥手:“效率。”
“不好意思了吧?”张渊同样拉开门上了车。
“工作失误不是正常的吗?”
“小爷就没失误过。”
“我不信。”
“爱信不信。”
两人开车回到刘念和杨俊余昨天入住的旅馆。
旅馆老板看见两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昨天赵宣匆匆交待了一句便跑了出去,把旅馆老板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案子。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酒店,这要出问题,搞不好就得关门大吉。
于是旅馆老板安排人,把刘念两人住的房间锁好,犹自不放心,又给加了一把锁。
可是左等又等,就是不见人回来,都快一天一夜了,这个时候正担忧呢。
两人回来,也不跟旅馆老板客气。
先出示了一下证件,便让老板上楼开门。
打开门,发现里面的东西确实都没动过,还是赵宣离开时候的样子。
赵宣朝张渊点点头,示意没错。
张渊转过头,跟老板点点头,感谢道:“没问题,感谢你的配合。”
老板听完,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没我什么事吧?”
“没你事。”张渊笑着安慰老板:“两个招摇撞骗的小蟊贼,已经抓着了,今天审了一天,没来得及过来拿东西。”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松了口气,赶紧告辞:“你们忙,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
张渊点点头,再次谢过老板。
“得咧,看看有什么线索吧。”张渊见旅馆老板下了楼,才推门进了房间,坐在床上,朝四周打量。
一个简单的两人间,没有卫生间。
就两张床,中间一个床头柜,床位靠墙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便别无他物。
刘念的包放在桌子下面,昨天赵宣随便翻看了一下。
现在就这么敞开着,放在那里。
赵宣走过去,把包提起来,丢在床上,指了指包,跟张渊说道:“就有这么个东西。”
“翻翻呗。”张渊撇撇嘴,开始翻找起来。
三四套衣服,有便装,有道袍。
此外便是一张白幡,幡上套着伸缩杆。
张渊打开白幡,发现是个算卦的招牌。
中间一个八卦,两边是一幅对联。
上联“一副面相知祸福”。
下联“三枚金钱测吉凶”。
横批“心诚则灵”。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天一道张天师正统传人”。
张渊饶有趣味的展开伸缩杆,白幡就这么支起来,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嚯!”张渊笑道:“现在真方便。”
“无聊。”赵宣看了一眼白幡,便扭过头,继续翻找背包去了。
“没东西了。”赵宣一件一件的抖了抖衣服,也没见衣服里藏着东西。
又抖了抖包,跟张渊说道:“白来一趟?”
赵宣话还没说完,从包的夹层里掉出一张名片来。
“咦?”张渊弯腰捡起名片,诧异道:“这刘念这么专业,还有名片?”
“f&a;a;f公司董事助理,路易斯·威利。”张渊把名片上的信息念了出来。
“又是他们?”赵宣把名片从张渊手里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问道:“他们这是要找《玄一经》?”
“我就知道费迪南狗日的,跑到亚太来开公司,绝对没安好心。”张渊骂了一句,又奇怪道:“路易斯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在哪听过来着。”
“丹尼尔十一世的秘书,叫路易斯。”赵宣对这个追杀了他一晚上的路易斯,印象深刻。
“那不是裁判所的人……我靠!”张渊伸出右手,在左掌上重重一拍:“懂了!”
不仅是张渊,赵宣也马上反应过来。
的事情,从头至尾就是个局!
怪不得这个路易斯,在被张渊和费迪南偷走那么重要的“圣钉”以后,毫无反应。
根本原因就是,这家伙从头至尾,跟费迪南就是一伙的。
就算当时还没有投靠费迪南,事后也肯定已经是了!
那颗“圣钉”,就算张渊不出手,也是费迪南的囊中之物。
那么赵局长的笔记本,就更加可疑了。
之前还不是很确定,现在这么一看,可以肯定,那个笔记本,就是费迪南故意放出来,送给张渊两人的。
张渊咬牙切齿地骂道:“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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