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年姜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百里奚还要在一旁补刀，“我看着也不错，好歹给你的是正夫，为了孩子要不你就忍忍？”
眼看着云迹又要炸，姜音实在忍不住，道：“你别添乱。”
又看云迹，叹气道：“她们青鸾族，咳咳，确实是有这个传统的，你要是愿意去一重天跑一趟就去吧。”
本来以为能把这对冤家给凑成了，没想到居然卡在了这一关。
不过她也有些好奇，便问云迹，“你跟云玟当初，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就那样认识啊，”云迹憋了一下，方才道：“我那会儿在外头游历寻求突破机缘，恰好碰上她出妖族办事，就……被她救了一次后，发现她身上有妖族通行令，并且在妖族地位挺高的样子，就想她带我回妖族。”
百里奚：“所以你们两个一开始就都是各怀鬼胎。”
云迹羞愧地低下了头。
姜音又问：“那你们又为何会决裂？”
不用说也知道，这两人肯定是后面日久生情处出了些感情，所以后面决裂又是为何？
“这个不能说，”云迹试图保住自己最后的底裤，“这个真的不能说啊师父！”
“好吧，”姜音不再问他，转而看向百里奚，道：“我之前是不是给过你什么东西？”
百里奚：“确实有。”
他狭长的眸子闪着光，“要拿回去？”
姜音点了下头。
“好，”他折扇一收，从怀中掏出了，云阳宗宗主令。
姜音：“……？”
百里奚笑眯眯道：“这就是你给我的东西，好生拿着吧。”
话中总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咳，”姜音有些无奈，“没别的了吗？”
“你先把这个接了我再告诉你。”
“……”
晚上姜音还是没按耐住，又去找个公良怀，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最近公良怀都乖巧的泡在池子里不出来，外头已经开始传姜音金屋藏娇了。
把这事儿说给公良怀听后，姜音道：“其实妖族在这方面是真不讲究，尤其是血统纯正的大妖，天生就寿命长实力强悍，相应的节操方面就要欠缺一点。”
闻言，公良怀立刻睁圆了些眼睛，为鲛人族辩驳，“我们鲛人不这样。”
哦，一下子忘记鲛人也算妖了。
不过公良怀说完后，似乎又意识到了不对，姜音上辈子也是个妖啊！
他立刻去看姜音，语气有些危险，“你也想效仿青鸾族？”
“我没有啊，”姜音立刻道：“你不要冤枉我！以前那些漂亮小妖来勾引，我看都不看一眼的！”
“漂亮小妖？来勾引？”抓住这两个关键词，公良怀咬重了些。
“我没看！”
眼见着他似乎又要扑上来，姜音拔腿就跑，那日在谭中的感觉她是真的不想重温了啊！
然而最后还是没有公良怀快，他这次直接从潭里跳了出来，把姜音按在了地上，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宁遵救了她。
宁遵：“主子，……主子？”
他看着明显在地上亲近的两人，眼中的震惊是怎么也藏不住，甚至开始考虑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或者这个冰魄珠已经用不上了。
在公良怀身下扑腾了几下，姜音推开他，或许是被人撞见实在太过羞窘，直接一个瞬移便不见了踪影。
公良怀自地上起来，化为人形，看宁遵道：“东西呢。”
宁遵赶紧把东西一个乳白的珠子递了上去。
将那颗珠子挂到脖子上，冰魄珠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冰凉的气息，公良怀终于好受了不少。
他问宁遵，“我消失这么久，族内可有异动？”
宁遵站着，道：“大长老通过命牌感应到主子您的气息尚存，因此即使族内有些非议，也被大长老镇压下来了，倒是二长老……”
说到这里，又忆起方才那一幕，宁遵那张无时无刻不再释放冷气的脸都有些微变。
“……二长老替您定下了一个未婚妻。”
“荒唐！”公良怀毫不犹豫斥道：“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长老做主了？！”
别说他已有心悦之人，就算是没有，也不会如此草率地定下自己的另一半。
他眉头紧皱，“二长老怎么尽办这些糊涂事，你去替我回了，就说我已有心仪女子，过些日子便带回鲛人族。”
“宁遵领命。”
姜音慌忙从公良怀那边出来，感觉脸上热度都还没消呢，转弯又碰上百里奚。
他抛给她一个玉佩，道：“回去仔细想了想，这个似乎也是你留下来的。”
接过玉佩扬了扬，姜音朝他挑眉，道：“谢了。”
“你养的那条鱼，是鲛皇吧？”他忽然问道。
“是，”姜音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了这个，还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你也是下得去手，刚成年的小鲛呢。”百里奚觑她一眼，吐槽了一句。
“哼，你个老光棍懂什么。”
姜音留下这么一句，唯剩百里奚在风中凌乱。
什么叫做老光棍啊，能不能尊重一下他这种事业心比较强的男人啊！
而且算起来，两人单身的时间也不相上下吧？！
拿了玉佩，姜音第一时间便是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轻车熟路地将其砸碎。
果然，这就是她留给自己的线索，白光一闪之后，一身白衣的江宁出现在了屋子内。
她身形虚幻，似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伸了个懒腰后方才想起来看姜音。
“咦，”她道：“你跟我长的好像啊。”
又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江宁，道：“不对，是跟我以前长的好像。”
姜音：“……”
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这种到处留下幻影的行为是否正确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江宁终于想起来了，道：“哦对，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姜音颇有些期待，却见江宁一脸严肃，“楼藏月还活着。”
“……这个我知道。”
“哦，那你也听我讲完，”江宁道：“咱们是同一个人，系统规则就不用我复述了吧，就从咱把楼藏月的身体跟心脏分开镇压了往后说起……”
“等等，”姜音打断她，“分开镇压？镇压在哪？”
“咦，这段你不记得啊，”江宁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然后说了两个地点。
“我知道了。”姜音示意她接着说。
“把楼藏月镇压以后，我才发现，这方世界的天道似乎已经生出了自我意识，并且乌月跟它应该有交易。”
看了姜音一眼，她道：“别问我什么交易，这个我也不知道，虽然咱三都是同一个人，但是记忆真不一样。”
姜音嘴角微抽，“行，接下来呢。”
“咳咳，你也知道，楼藏月当年为了自身，硬是吞噬了一部分天道，又炼化了神族力量，所以天道就算活着也奈何不了它，在同一小世界内，包括天道在内的任何人都不能杀死天道，这是规则。”
规则是不能被打破的，否则整个小世界都会有陨灭的风险。
见姜音点了下头，江宁便道：“所以经过我的琢磨，我个人建议你在下一次任务的时候偷摸留下个什么东西带过来，这样就不算小世界内了。”
这点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因为姜音瞬间就想起了雪绒。
它不就是外界来物吗？
江宁似乎越往后越是明白自己的使命了，与姜音说了许多，身形也越来越虚幻，过了会儿，她问姜音还有什么想问的。
“有，”姜音有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道：“神族是怎么没的？”
“神族……”江宁目光虚幻了些，道：“楼藏月在炼化了水神跟冬神以后，他的力量就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所能达到的极限，只是苦于天道束缚无法离开，那么在这个时候还能一剑杀了他的乌月，又得拥有何等的力量？”
隔着三万年时空，她看姜音的目光带着些虚无缥缈，叹息道：“去一趟鲛人族吧，他们给你留了东西。”
说完后，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姜音停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酸涩？痛苦？愧疚？说不上来是其中哪一种，也或许是都有，总之这些感情揉杂在一起，让她几乎要泣声。
楼藏月的力量来自于诛杀神族，而她的力量来自于神族的献祭，她跟楼藏月，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些情绪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唯一能够抓住的，竟只有那股无穷的恨意。
公良怀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有冰魄珠协助，终于不用再日日泡在寒潭之中了，想到姜音跑走时的样子，有些意动，便过来寻她。
岂料却见到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少东西都被她打翻在地。
“音音！”他跑过去，抱住姜音，捧着她的脸，“这是怎么了？”
“公良怀……”
姜音神情迷茫了一瞬，终于找回了些神志，“我，我见到江宁了。”
公良怀似乎明白了些，“是……又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嗯，”果然，姜音在他怀里点头，道：“咱们去鲛人族吧。”
卓极跟江宁，都不约而同做出了去鲛人族的指示，既然如此，很可能最终的大战关键，还是在鲛人族。
公良怀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点头，道：“好，咱们去鲛人族，我带你去。”
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姜音后知后觉，终于又想起来他现今的状态，立刻从他怀中起来。
“你……”
“宁遵送来了冰魄珠，”公良怀抓着她的手去握那珠子，到：“已经能够克制住了。”
姜音被冰魄珠刺骨的寒冷惊得手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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