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什么时候?”

    也不知是不是碰了脑袋的缘故,她记性都变差了,想了好一会才有些模糊的片段,“我没有跟他出去开房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就在那里了。”

    用手掌扶着额头,轻轻地磕了几下,她捕捉到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慢慢引出更多的东西,“那是殷溯算计我,故意让你误会我的。”

    “真是巧了,每次便宜的都是白云驹,要是换了别的男人就算了,非得是白云驹,你前男友。”

    最后这三个字他说得很咬牙切齿,忽然又觉得事情不简单了,怀疑地看向夏幽,“你是故意的吧?因为知道对方是白云驹,所以将计就计,故意掉入他们的陷阱,反正最后只要说一句我不知道就可以了事,你是这样想的对吧?到底是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事情变得越来越离谱了,夏幽费了好大力气才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她突然认真地看着白景译,语气很严肃:“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啊?或者去照个脑ct?你癔症这么严重不治真的行吗?”

    她模样看起来很正经,好像是真的很担心他,在为他着想,可是话里话外都在说他脑子有病。

    都说人在生气的时候智商为负,白景译现在真的分不清夏幽到底是在担心他,还是在讽刺他。

    夏幽伸出手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检查,这应该算是担心吧。他内心堆积的高墙瞬间分崩离析,慢慢收回施加在她身上的力气,低下头埋在她颈间。

    “你要是不喜欢我,还不如一刀捅死我,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夏幽身上的冷香味缠绕鼻间,这几天来的烦躁不安都被渐渐平息。他也冷静了下来。

    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差别呢。

    只要夏幽在他身边就好了,他也只是想每天都能看到夏幽。

    如果只是把夏幽留在身边,那还是很容易就能办到的。

    ◇

    汗珠顺着额头淌下来,浸湿了眉毛,停在眼皮上摇摇欲坠。男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轻轻地呼吸着。

    “给陈局长倒杯水。”白景译对身旁的男人说道,然后视线又回到陈局长身上,语气挺客气的:“热了吧?从坐下后你的汗就没停过,补充一下水分。”

    陈局长忙站起身来,朝白景译弯腰道谢,“不用麻烦的,我不渴。”

    男人倒完水回来,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

    他当然不敢拒绝,赔着笑脸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水,又坐回沙发上,挺直的脊背显出几分僵硬。

    白景译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微笑道:“你们家这孩子挺活泼好动的,平时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之前一直在寒暄,现在终于说到正事上了,陈局长坐如针毡,心脏跳得飞快,好像胸腔里有人在用力打鼓,连带着身体也开始震动,抖个不停。

    “哎!年轻人不懂事儿,闹着玩的!”

    白景译冷笑一声,“昨天晚上你儿子带人差点糟蹋了我老婆。原来在陈局长看来,这是年轻人不懂事闹着玩?”

    陈局长这三个字他咬得很重,像是在提醒身份,同时又有点讽刺的意味。这让陈局长羞愧地低下了头,找不出话为自己的儿子辩解了。

    楼上的夏幽刚睡醒,站在围栏前听他们说话,心里还挺欣慰的。虽然白景译平时说话跟吃了枪药似的,还总是冷着一张脸吓唬人,但只要她受到别人的欺负,他总是会站出来给她讨公道。

    前几天在白云驹那睡得不安稳,现在回到自己家,怎么睡都觉得困,夏幽打了个哈欠,又回屋补觉去了。

    楼下,陈局长低着头一言不发,有种听候发落的感觉。

    “这件事就算了吧。”白景译说。

    陈局长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景译。真就这么算了?他还以为自己要玩完了呢。

    “谢谢,谢谢您!”他站起身来鞠躬道谢。

    白景译让他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这个女人叫阮郁。”白景译微微咬紧后槽牙,下颌线紧绷了起来,“她犯过法,杀过人,抓到就是死罪。你儿子无法无天,你不管。这件事,怎么说你也得管管了吧?”

    陈局长拿起照片,端详着里面的女人,“当然要管了,这是我们的职责。”

    白景译满意地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你放心去查,有任何情况都要告诉我。这个女人狡猾得很,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她查个底朝天!”陈局长拍着胸脯保证。

    没有被他那副满身干劲的样子所打动,白景译眸色冰冷,语气淡淡的:“看你儿子这样,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调查起来很容易的。以后你最好跟我说真话,要是受人贿赂撒谎,你就是包庇罪犯。在你们这一行,你应该最清楚受贿的下场。”

    “是的是的。”陈局长脸色严肃。

    白景译站起身来,“你带着你儿子回去吧。”

    “好。”

    陈局长还站在原地没动,等白景译走了,他才转身往门口走。

    马路边上,那逆子被麻绳捆着,淋了一夜的雨,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嘴唇冻得发紫哆哆嗦嗦的,身旁围绕着一群黄毛小弟,互相抱团取暖。

    “爸……”

    他也知道给父亲惹上事了,害怕得都不敢说话了。

    陈局长沉默着解开麻绳,等他站起身来,挥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他在地上坐了一夜,腿都麻了,还没等站稳又挨了一巴掌,当即就虚弱地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脸颊上逐渐显出五个手指印。

    “看你办的好事!”陈局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以后你再敢晚上出去晃悠,腿给你打断!”

    他捂着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陈局长让人给那些黄毛解开绳子,批评教育了一番才放他们走,然后又拽着逆子的后衣领上了车。

    透过车窗,看到一个男人从房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水杯,好像是他刚才用过的那个。

    陈局长正搞不懂那个男人要做什么,就看到他把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

    估摸着白景译还有两个小时回来,夏幽提前做好了饭菜,两荤三素。她做肉类从来没有翻过车,只要把家里的调味料都往里倒就好了。唯独蔬菜,她总是炒得不香,味道是可以的,就是差点意思,最后干脆都做成凉拌菜,好吃又简单。

    把凉菜包好保鲜膜放到冰箱里,夏幽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难闻的油烟味没有了,只剩下沐浴露的清香。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又看了看窗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给白景译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已经做好饭了,他也一直没有回复。

    天色暗下来了,房子里没有开灯,夏幽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嗡——”

    手机响了一声,应该是白景译回信息了,她赶紧打开来看。

    白景译发了条语音过来,说他晚饭在外面吃。

    在外面吃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她饭都做好了,他来这一套。

    夏幽把手机扔到一旁,双手环胸,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看起来像个深宫怨妇。

    “嗡——”

    手机又响了。

    她不悦的目光瞟过去,过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结果看到发信息的人是很久没有联系过的,不禁愣了一愣。

    柯珩:你男人在外面喝酒,你管不管?

    柯珩:他肠胃不好,以前还因为喝酒进过医院,这事你应该知道的。

    夏幽都要气笑了,回复:他跟我说出去吃饭了,我哪知道他是去喝酒?我在家里饭都做好了!

    柯珩这次什么也没说,发了个位置过来。

    夏幽穿着艳粉色吊带睡裙,外面披了件白西装外套。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保守的衣服来酒吧,甚至连妆都没化,俨然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

    往酒吧里面走,摇滚乐震耳欲聋,她双手捂住耳朵,扑面而来的烟酒味,汗臭味和脂粉味一下子被她吸入,直冲头顶,实在忍不住干呕了几声,最终放弃耳朵,选择用袖子捂住口鼻。

    穿着清凉的男女随着音乐蹦蹦跳跳,加上这昏暗的灯光,还以为是一群僵尸在墓地开舞会。夏幽头晕眼花的,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总往这地方跑,哪有在家里躺床上看书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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