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驹像被点了穴一样呆住了。

    他看向病床上的夏幽,见那张苍白的脸竟微微有些异样。她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

    白云驹赶忙去按铃,又怕医生听不到,直接跑到走廊上到处喊人,手里还捏着夏幽喜欢吃的紫薯包。

    医生听到铃声,半秒钟都不敢懈怠,急匆匆地往病房跑,正好和路上的白云驹撞了个正着。

    “哎呀!你怎么这么慢啊!要是真有急症的病人,等你过去人家早他妈死透了!”

    医生抹了把汗,想说自己已经够快了,可是还没有开口就被白云驹拽着胳膊跑,一把老骨头让他受了不少罪。

    等两人跑到病房,夏幽已经下床在喝水了。她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几乎要趴上去,使不上力气的腿脚看起来有些虚浮。

    “幽幽!”白云驹吼了声她的名字,赶忙上前把她抱进怀里,就连她手里的杯子都夺了过来,亲自喂她喝水,“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快回去躺着!”

    被白云驹这么一晃,夏幽脑袋里就好像有电流乱窜一样,疼得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喉间发出痛苦的吟声。

    医生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白先生你别这样!病人刚醒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白云驹闻言立马举起双手,动作像犯人见了警察,连呼吸都屏住了。

    缓了一会头没有那么痛了,夏幽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看到白云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你好傻哦。”

    她脸色苍白如纸,笑起来却让人如沐春风,白云驹不自觉也跟着笑。可过了几秒钟,他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不对。

    夏幽的眼神不对。

    “云驹,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白云驹愣了一愣,“我不是早就回来了吗?不然我现在怎么站在你面前?”

    “早就回来了?那你怎么没告诉我?”夏幽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但下一秒又喜笑颜开,“你是想给我个惊喜吗?”

    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夏幽抛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哑口无言,什么乱七八糟的。正当白云驹不解之际,一旁的医生已经观察了许久,“看夏小姐这情况,应该是脑袋里的淤血压住了部分记忆神经,失忆了。”

    白云驹也猜到了,记得之前医生说过夏幽伤到了海马体,可能会影响到记忆。

    “不会有危险吧?要不要再仔细检查一下?脑袋的事情可马虎不得,将来落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不用,已经检查过了,问题不大,淤血只有一点,会慢慢被吸收掉的,到时候记忆也会恢复。”

    白云驹“嗯”了一声。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白云驹喊了声“进来”。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推开门,视线将病房里的人扫了个遍,最后落在夏幽身上,用食指扶了下眼镜,走到夏幽跟前,友好地伸出了手。

    “你好,夏小姐,我是白景译的律师。”

    听到白景译的名字,夏幽心脏重重地跳了几下,莫名地心烦意乱起来。她尽量忽略掉心中的异样,握住律师的手打招呼。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松开夏幽的手,律师站姿挺拔如松,在给人压迫感的同时,笑容满面又有点亲和感,“关于白景译的案子,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问我?”

    记忆里白景译的脸都变得模糊了。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白景译了。真是奇怪,白景译犯了事怎么找到她这里来了。

    “是的,我前几天去看过他,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但现在还需要你的帮忙。”律师看向白云驹和医生。

    “对了,我还要去看一个病人,你们先聊吧,我走了。”医生说道。

    白云驹则一动不动,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靠在桌边百无聊赖地拿起水杯把玩。

    “没事,你说吧。”夏幽看了眼白云驹,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我男朋友,在这待着没事的。”

    “你男朋友?”律师波澜不惊的脸像被扔进了一块石头激起各种波浪,表情是相当的精彩。

    这个女人未免太见风使舵,白景译现在还没有进去,她就这么快撇清关系,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律师脸色不变,只是眼神比刚才冷淡了许多,态度也没有那么恭敬了,“夏小姐,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白景译的感受?别忘了,你现在和白景译还是法律上的夫……”

    “好了!不要再说了!”白云驹出声打断他。

    夏幽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白云驹,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激动。

    “我女朋友刚醒来不久,需要休息,你走吧!”白云驹冷着脸,语气疏离:“白景译的事,跟我和夏幽有什么关系,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律师没搭理他,而是看着夏幽,冷声问:“夏小姐,你和白景译没有关系?”

    “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啊?”夏幽表情很不耐烦,伸手挽住了白云驹的胳膊,“我男朋友还在这里,你不要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律师忍无可忍了一般,抬起头深吸口气,在心里替白景译一千一万个不值,“抱歉,打扰你们了。”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扭头就走。

    病房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却无话可说,倒显得不自在了。

    夏幽咳了一声,“白景译怎么了?”

    “做了犯法的事,被警察带走了。”白云驹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

    想不到那个呆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日里闷不吭声的,竟不声不响地犯了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还真看不出来白景译是那样的人。

    “你真的不管他?他不是你弟弟吗?”

    白云驹咬紧后槽牙,紧绷的下颌线透出几分寒意,语气有些冲:“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利?那是警察的事情,哪里容得我插手?”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到白景译,他都特别避讳,而且还会生气。夏幽垂下眸子,敛起心中的不安,轻声道:“要是他真做错了事,那也该受到惩罚。”

    白云驹这才沉沉地吐出口气,情绪缓和了许多,但是还不能放松警惕。以前夏幽根本就不会问关于白景译的任何事情,可是今天夏幽说的每句话里都多多少少跟白景译沾点关系,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不要胡思乱想了,赶紧躺床上休息去吧。”白云驹掀开被子,伺候着夏幽躺好,嘴里念叨着:“你这个家伙总是不让人省心,一会儿功夫没看住,就骑着我的摩托车到处瞎跑,现在好了吧,腿骨折了,还一身伤,脑袋也记不清事了。”

    夏幽拉起被子盖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白云驹,声音闷闷的:“骑摩托车?”

    “是啊,我不是骑摩托车带你去郊外兜风吗?”白云驹忽然扶了下额头,很无奈的样子,“你应该也记不得了。没事,以后记忆会慢慢恢复的。”

    夏幽轻轻点头,原来她这一身伤是骑摩托车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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