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白怀山离开,夏幽在咖啡馆门口叫了辆出租车。

    从包里拿出那件白怀山的衣服,看了会纽扣和缝制工艺,心里已经有了缝纽扣的手法。

    想到白怀山今早打来电话,说要跟她谈点事情,夏幽以为自己要被催生孩子了,没想到白怀山竟然要帮她离婚。

    她觉得很奇怪,不过能离婚就好,白叔叔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肯定是发现了她和白景译不是真心想要结婚,特意来帮她了。

    ◇

    走到楼梯间,柯珩往墙上一靠,身上的白大褂几乎要与墙壁融为一体。

    “心脏捐献必须要确定捐献者脑死亡,不然是不能捐的。”柯珩揉着眉心,弧形漂亮的桃花眼下有两个黑眼圈。他做完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正打算睡会觉呢,就让白景译叫出来了。

    “要不是殷溯,我都不知道自家医院里的医生竟然也会被人贿赂。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她?”

    “说了她也不会信我。”白景译苦笑。

    殷溯是为了救夏幽才变成这样的,要是说殷溯一句不好,夏幽肯定会生他的气。

    “你看好你老婆,让她离殷溯远点。贿赂医生这种事他都做的出来,还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妹妹,你们防备着他点。”柯珩从墙壁上起来,打了个哈欠,眼睛红得不行。

    他拍了拍白景译的肩膀,“我在这边给你看着。在我眼皮子底下,殷溯掀不起风浪。”

    “麻烦你了。”

    “跟兄弟我客气什么?就这样,我回去补觉了,明天还有一台大手术。”柯珩又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开了。

    白景译站在窗前,看见夏幽走进医院里。

    她来得倒是勤快,看得出很关心殷溯的伤势。

    可怜了她那廉价的关心。

    车祸后,殷溯双腿受到的伤害最大,脑袋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脑死亡不能捐献心脏。

    殷溯很有可能知道邱蔓的计划,将计就计,贿赂医生开脑死亡证明,借此逼死邱蔓。这样殷家就是他的了,而且再也没有邱蔓这个麻烦碍事。

    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不过就目前看来,殷溯是这场车祸中最大的受益人。

    ◇

    夏幽在病房门口顿住,看到里面有一个留着卷发的女人,在给殷溯按摩肌肉。

    女人气质温婉,穿着医生的衣服,显得冰清玉洁。再仔细看,从容优雅,像富家小姐。

    她按摩完肌肉,坐到病床边上,用双手托着下巴,有些出神地看着殷溯。

    夏幽退后一步,不想打扰他们。

    她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

    走廊里人很少,大多是护士和老人,像白景译这样身材高大,又有一副好相貌的人就极为显眼。

    夏幽一眼就看到他,不过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快速转开视线,当做没看到。

    自从那晚之后,他们再没有同床共枕,连早饭和晚饭的时间都特意避开。两人虽住在一个房子里,但没说过一句话。

    夏幽靠墙边走,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用余光能感觉到白景译投来的目光。

    她还是目视前方。

    等距离越来越近,白景译直接把她堵到墙边。

    她要往旁边走,白景译立马挡过去。

    夏幽差点撞到他怀里,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有完没完,让开!”

    白景译薄唇微抿,看着她冷漠的侧脸,很认真地问道:“你还在生气?”

    夏幽微笑,“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真生气了。”

    白景译想了一会,还是让开了。

    他走到夏幽身旁,握紧她的手,不给拒绝的机会,抢着话说:“一起回家吧?”

    夏幽甩开他的手,没有拒绝。送上门的司机不要白不要。

    路上接了个电话,白景译偏离回家的路线。

    “去哪?不是回家吗?”

    夏幽望着窗外,语气和表情都很不耐烦。

    “博物馆里有事,我过去一趟。”白景译说。

    设计和艺术密不可分。听到博物馆这几个字,夏幽来了兴趣,刚才还想下车自己回家,现在就想去博物馆参观。

    白家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最挣钱的还是白怀山在掌管。白景译分到了美术馆和博物馆。

    几个工作人员合力搬着一个大箱子,夏幽心里好奇,正想上去询问,却被白景译握住了胳膊。

    “这里面装的什么?文物?”

    白景译点头,“是一件青花瓷春瓶。”

    “天哪。”夏幽惊叹,看工作人员细胳膊细腿的,不禁嘱咐道:“你们小心点啊,别摔着了。”

    “那肯定不能摔着啊,摔坏了那还了得!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有放射……”

    工作人员正说得起劲,白景译咳了一声,眼睛看向他,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吓得他赶紧闭嘴了。

    白景译带着他们走进博物馆,七拐八绕的,最后停在一个房间门口,用钥匙打开门,让工作人员把东西抬进去。

    夏幽想到工作人员刚才说到一半的话,感觉白景译有事瞒着她。

    “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再一次问道。

    白景译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就算在暖色的灯光下都显得很阴森。他看着夏幽,笑意又深了几分。

    “以后你就知道了。”

    ◇

    到茶水间接水,夏幽听到一个消息。

    殷溯辞职了。

    她接完水,快步回到办公室,给殷溯打电话,没人接。

    问完人事部才知道,是殷溯的父亲派人来公司辞职。

    现在还没有殷溯的消息,打电话没人接,主治医生说他转院了。

    在网上买的纽扣到了。夏幽领完快递回到家,翻出白怀山的衣服,找到针和跟衣服颜色相同的线,认真地往上面缝纽扣。

    目光定在她怀里的衣服上,白景译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这是谁的衣服?”看着像男人的,感觉很熟悉。

    “你爸的。”夏幽用剪刀把线剪断,叠好衣服,放回袋子里。

    这个回答让白景译的脸色在一瞬间阴沉下来。他坐到夏幽身旁,貌似不经意地开口问:“你去见他了?”

    “前几天见了一面。”

    “他跟你说了什么?”

    夏幽抿住嘴唇,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次倒是难得,白景译没有追问。他把白怀山的衣服丢到边上,语重心长地跟夏幽说:“以后你少跟他来往,要是他想见你,你就带着我一起去。”

    夏幽皱起眉头,“带着你干吗?怎么到你嘴里白叔叔跟洪水猛兽似的?他人很好的,你就一点都没有遗传到。”

    “他人很好?”白景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夏幽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你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会说话就闭嘴。”

    夏幽白了他一眼。

    “叮咚。”

    有人按门铃。

    白景译去开门。

    夏幽坐在沙发上。

    门开了,她看到两张极为熟悉的脸。

    是白云驹和白怀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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