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排排站着被鬼冢教官训斥。
降谷零人站得笔直,表面上好像听得很认真,实际上思绪还是混乱芜杂的。
他目光忍不住往长谷川彻身上飘了一下。
少年人身姿挺拔,微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动,像是蝴蝶扑闪了一下翅膀。
两个人猝不及防对视了一下,降谷零慌忙移开了视线。不知道原本在想什么,少年的目光里还残存着笑意,让原本冰冷冷的面容都加了一层柔化滤镜一样,显得他温和又柔软起来。
可恶。
降谷零心里一酸。
这还是他养了许久的猫崽吗?你平常不可一世的态度呢?才见了第一面的人就把心丢在人家那里了吗?可恶!没有良心的猫猫!
冷酷猫猫狐疑地看了降谷零几眼。
他刚刚趁着鬼佬还在嘚吧嘚吧说话,吸收了一下这半年来马甲的记忆,回忆起自己和五个怨种同期的日常,一时之间差点笑出声,连忙把头低下来一点,疯狂憋笑。
虽然本体和马甲归根到底就是一个人,但是因为这半年来自己没有掌控马甲,只靠注入的一部分自己的意识活动着,其实马甲本身的情感是并不完整的,所以对于五个同期的关心照顾,他并不能体会。
直到前几天本体来到这个世界,情感才丰富了一点,马甲与本体融合之后,原本记忆里稀疏平常的半年,就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虽然大家都误会我是小可怜。
“长谷川彻!”
鬼佬贴近他咬牙切齿地喊。
“听训还能走神?检讨翻倍!”
长谷川彻眨眨眼,懒洋洋道,“是,教官。”没关系,本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交给本体写好了。
刚回到家疲惫地打开门的北川琉生:
连我自己都要迫害我了吗?像话吗?
等到鬼佬气冲冲离开了,五个人齐齐把长谷川彻围住了,开始逼供。
诸伏景光非常忧虑自己小崽子的安危,“彻,今天的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不算,某种意义上我们今天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就那么信任他啊,景光和自己幼驯染的心情同步了。
“那,你们”降谷零憋出一句疑问,他犹疑的态度惹得其他四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你们这是什么关系啊?”他很艰难地问。
长谷川彻深沉地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我父母都去世了。”
这句话让五个人都紧张起来。刚刚认识长谷川彻的时候他们就很忧虑他的状态,那个时候彻从头到尾都是拒绝与外人交流的态度,你跟他说五句话,可能他才会掀起眼帘冷冷看你一眼。后来更熟一点之后发现他外冷内热的心,他们就悄悄问过鬼佬,窥见了长谷川彻过往的冰山一角。
“在我还小的时候”,不愿意同时精分父母和自己,所以每个马甲都安排了父母双亡人设的他垂着眸露出一点怀念的神色,“他们总觉得以我的性格,以后交朋友肯定很困难,更不用说找到一个相伴一生的人了。”
五个人聚精会神地听着。
“所以,他们给我定了个娃娃亲。”
娃娃亲……
娃娃亲
沉浸在伤感亲情剧本的五人:
“怪不得我看见你们亲……”降谷零神情恍惚。
亲什么亲
这根本不能怪不得吧!
你们到底在巷子里干什么了啊!
我跟我自己亲一下有什么的吗?长谷川彻理直气壮地想,完全不顾原本已经躺在床上但是听见这段话后“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本体。
“那不是小时候的事情吗?你们这是分开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啊!”降谷零回过神来,难得结结巴巴道。
根本插不进话也完全不知道对话为什么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其他四人:……
他们看见长谷川彻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来。
“是的,我们旧情复燃了。”
远处公寓内,北川琉生一拳捶烂了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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