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千重一对他如此执着?
心底的好奇一旦资生,就像一颗见了日光淋了露水的芽,疯狂且贪婪的生长着。
我抬头看向千重一,问到:“千老板,你说的子轻到底是谁呀?”
千重一愣了愣,随后温柔笑到:“子轻不就是你吗?你是不是被毒糊涂了?”
“喵~”
我觉得千重一在忽悠我,且又不肯告诉我所谓子轻到底是谁,还想继续问,那只没良心的念爷又跑来了,在千重一脚下蹭来蹭去。
我看它这般谄媚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至于那个子轻,管他是谁,肯定不是劳资就是了。
于是掀了被子翻身下床,抱住那只没良心的猫,想骂它一两句,却被它当脸一爪子!
我……
“阿念,不可胡闹!”
念爷被它呵斥,委委屈屈的钻到他怀里,又是一阵谄媚的蹭啊蹭。
我气极。
千重一到是个有良心的,把念爷放到床上,过来看我被挠的脸:“还好,没有挠到眼睛,也没有挠得太深,应该不会留疤,我去拿个药膏给你擦擦。”
他出去了,念爷也跟着出去了。
留我一人疼得龇牙咧嘴。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千家大院,都不知道是何等的孽缘,让人甩也甩不掉。现如今我又无处可去,外头都是向我讨债的人,虽然他们不至于要了我的小命,可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损,叫上了千剑阁就算了,还叫上了流霜派,落入他们手中,也不晓得要受何等的折磨。
天可怜见,我只是想做好我的武林盟主,安安稳稳的过活,可惜世态炎凉,多少女子委身勾栏,叫我痛心疾首,才有如今的下场。
这么来说我也是好心,怎么就成如今这局面了?
唉,都是些无知小儿。
我在心里感叹一番的时候,千重一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药膏,身后跟着念爷,我忍无可忍,对着念爷怒斥:“小可爱,到爹爹这里来。”
念爷看了我一眼,蹲在地上不动,明显不想搭理我。
我气急。
千重一见了,噗嗤一笑,笑得那叫一个美,不比女子差,又不同于女子阴柔的美。
如果说女子的笑是花儿的绚烂,张扬又带羞涩的美,那男子的笑就像阳光般灿烂,或者像一块璞玉,浸在水中,透过波光,温润,是静态的美。
千重一属于后者,叫人特别特别的喜欢。
我已经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了。
“就这么喜欢阿念?”他问。
他的声音又是如此的温柔,带着低沉的磁性,让我熏熏然,全然忘却千重一的身份了。
他忽然又靠近我,认真又仔细地替我擦着药。
扑通扑通……该死的心跳个不停。
他优美的喉结尽显在我眼前,随着话音轻轻晃动,一下一下勾着我的欲望。
“我记得子轻你,曾说过最不喜欢这些阿猫阿狗了……”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现在又想骂娘,我苏言尘一个真男人,竟对一个男人有了非分之想,且已无法自拔。
在他上完药,欲要撤开身去,我却拉住了他的手,勾起笑:“千老板,你勾住我了,怎么办?”
他一愣,手中的药瓶落到地面上,啪嗒一声,将念爷吓得跑出了房。
我将他压到床上,双目直视着他:“告诉我,子轻是谁,如何?”
千重一脸色泛红,似极了他种在外头粉嫩的蔷薇花。
“唔……子轻……真的是……”
我吻住他的唇,扒了他的衣裳,他眉头微蹙,是抗拒亦是享受。
“重一,你不说实话……”
“真的是你……”
一夜的折腾。
我始终只得到他说子轻就是我,只是我忘了,把子轻忘了,也把他忘了,且忘得干干净净。
子轻是我。
那我为什么会不知道自己是子轻?
心里存着疑惑,我决定好好问问千重一。
结果那天天一亮,千重一就被那位老仆急冲冲的叫出去了,说商会里的人又乱了起来,需要他去坐镇。
我被丢在偌大的一个宅子里,左右没个认识的人。
小宁子不知去向,念爷对我爱答不理,我呆得好生无趣。
宅子里的一干仆从又各自忙着,没人顾及我这个闲人。
我就在宅子里瞎转,见到有个小司正匆匆不知往何处去,我忙拉住他:“这位小哥。”
小司停下脚步,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后很殷勤的冲我笑:“苏盟主,你有何吩咐?”
我看着他生得白嫩,眉目乖巧,是个讨喜的人,心生喜欢,嘴角的笑也温和了起来:“你可知你们老爷所谓的子轻是谁?”
说起自家老爷,小司来了兴致,拉着我往屋中走:“苏盟主,你若想知道关于老爷的事,你尽管问小的就是。”
说罢还不忘给我斟上茶,我甚是欢喜,觉得这小司是个懂事的人,脸上的笑又温和了几分。
小司理了理衣摆,突然对我一笑,笑得十分奇怪。
“子轻,你把我们害得好苦。”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然而神智却不停晃荡,我脑壳子晕晕乎乎的,不一会儿人就没知觉了,意识模糊前看到自己直直栽倒在地。
那样摔下去了!
一定很疼!
靠,绝对要找那个人算账,打他二十拳再摔他二十次才解恨!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身子软得没有力气,喘口气都觉得自己累得慌。
绑我的人就坐在我的面前,换了一身绿色的长衫,到不像个小司了,更像是哪个世家公子。
头发披散着,水气未干,应是刚沐浴完的样子,浑身散发着花露的香气。
他手中拿了个折扇,在手中一下一下的把玩着,嘴角勾着浅笑。
“你是……谁?”
我憋了口气,艰难的问他。
那人伸手捏住我的脸颊,笑了笑:“你不晓得我也正常,子轻。”
我感觉到他纤细的指尖很用力,捏得我的脸颊骨都快碎了,疼得我眉头皱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也许是怕把我的脸颊给捏碎了,松开了手,一双漂亮的眼眸将我上上下下的打量:“果然和画像里一模一样,只是如今的你长大了。”
说着,他用扇子抬起我的下巴:“子轻,记住了,我是毕之敬。”
说着他起身,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将门关上,吱嘎一声,外头的光和他令人暴躁的脸,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似乎没人发现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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