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夜幕降临。
“缭清仙医。”一名小仙娥急忙的跑到殿中,“扶灵渊有一仙兽突发疾病,还望仙医您去看看。”
缭清点了点头,回身一转,右手一挥,她的医箱自动落入她的手中:“我们这就走吧!”
缭清跟着她走在宫道的长廊上,转过一个弯道,顿时停住。
“缭清仙医?你为何不走了?”缭清四处张望,淡淡道:“这个方向根本不是去扶灵渊的路!”
然而那个小仙娥却有些慌张了起来,缭清直直的瞪着她:“快说,是谁派你来的,想不到一个小仙娥也敢说假话,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就叫天兵将你拿下。”
小仙娥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惶恐不安,还未开口,一阵清脆的玉笛声忽然传来,千丝万缕,在黑暗的夜晚来回回荡。
缭清看向远方,面容顿然有些难堪,但一旁的小仙娥却拼命的像求救一般,脸色又是钦慕又是迷恋。
只见月明星稀,冬神一人站在桥上,衣袖飞舞飘扬,英俊潇洒,一根玉笛吹的很是动人。
缭清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冬神一愣,停下玉笛,大声喊道:“缭清仙医,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啊!在这么美的夜景下欣赏玉笛声,难道缭清仙医就不想听我吹一曲吗?”
但缭清仙医并没有理他,而身后的冬神,急忙的跑了过来:“你不喜欢我吹玉笛也行,或者月琴,不对,这月琴应该是女人弹的,古挣琴,对,就古挣琴,想必缭清仙医也喜欢听吧,这些本尊都略懂一二的,若是缭清仙医喜欢的话,本尊可以”
缭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完没完!”她突然停下,薄怒轻嗔,双手快速结印,随后一掌,一道灵光向冬神飞去,立刻将他击倒在地。
冬神诧异,立刻站身起开,心惊肉跳地转过身,看见了他刚才的位置已经是乱作一团,就连树枝也被缭清仙医的法术给折断了。
冬神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缭清!你来真的?本尊到底有何之事把你得罪了。”
看样子缭清很是愤怒,便收手转身:“凡间干旱,尸山血海,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凡间有多少百姓哀鸿遍野,琉璃所失,你一个天宫上神,法力却是如此高超,除了弄虚作假,还有正事干吗?元尊数万年以来,一直在洞府闭关修炼!我真的应该叫你师父出来好好的管教管教你这无理取闹的徒儿。”
冬神也生气了,手中的玉笛指向缭清:“我警告你,缭清仙医,你说我就说我,好端端的把我师父叫出来干嘛,而凡间有雷神雨神掌管,生灵涂炭,各神其职,本座又能何干?”
缭清忽然冷笑了一声:“你说的这话比我还神,那么我就好好的给你讲一讲与你有关的事情,七万年前,你在东海喝醉后发了一场洪水,淹没了凡间的半个县城,这事你可还曾记得?”
“记记得,你怎么把以前的事拿到现在来讲?”冬神慌张道,而且满脸很是自信,得多意道:“辛亏本座聪明,及时发现,又不远千里的追到冥界,才将一些倒霉鬼拉了上来,为了弥补他们,本座我还专程去了司禄殿,改了他们的命数,只要是男子的,在凡间各个都能升官发财,金榜提名,而女子能合家美满,欢聚一堂。”
缭清直接打断冬神的话:“那么死了的了就救不回来了吗?”
“对啊!”冬神忽然愣住,似乎不太确定,摸了摸脑袋,淡淡道:“那年在东海发洪水的时候好像记得只死了两个。”
缭清听了冬神的话,脸却有些红润,低声道:“东海就死了两个?”
冬神感到大惑不解:“对啊,在东海死了两个已经算是万幸了,不是本座不救他们,那是因为我在天宫和冥界两界的入口等了很久,谁知道等了很久也不见一个人影,你说气不气人,幸好本座我全力以赴,将他们二人守个一年半载的,就当他们的命数不够吧,在凡间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在劫难逃的情劫愿在你掌心之中,这句话,我想缭清仙医也该懂吧?”
缭清再也受不了一般,指着冬神大声道:“在嚷嚷,我就打断你的腿。”话音刚落,手持利剑,随后发出一鸣清脆的长眠声,只见剑鞘发出白光,随后剧烈抖动,眼看就要破鞘而出!
冬神顿时停住,缭清眼眶有些红润,愁眉泪眼,向前走去,四周却充满着透不过气来的锐挫望绝。
这时候,她又仿佛的回到了之前,那夜已无分别,就像人生崩溃一样,她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凡人在劫难逃的情劫,冬神上神,就你也敢配做上神。”
冬神被缭清逼得往后退了两步,眉头一蹙,有些沮丧,缭清浑身发抖,直直的盯着他:“你知道在东海死的那两个人也是有父有母,有妻有儿女之人,他们也会因一场重病而离开世间,最后他们的父母便会孤独终老,甚至流浪街头,有男子便会孤独一人,只愿夕阳到天明。”
缭清几乎哽噎到说不出话来,她生深呼吸,瞩目逼促眼中热泪盈眶:“冬神上神,你身为天族上神,你仙骨达到了极致,你根本就不需要去体会人间的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你可知凡间的种种万物,互相克制,在你眼中的那些人,他们也有这些能力看看这片大江大河,享受着父母理所当然的照顾,一碗粗茶,一杯酒,结婚生子,这样他们就知足了。”
这一句话让缭清深加重意,她终于忍不住地哭眼擦泪,她将眼睛捂住,立刻转身,快步的向前走去。
冬神终于张口,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看见她转身,也立刻转身向缭清追了上去:“缭清!我可不是你心中说的那样,其实我——”
只听见“哐当”一声,长剑拔出!
缭清与冬神背对着背,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只见到长剑差点刺入喉咙,她的语气中还透露出哽咽泪水:“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用这长剑杀了你。”
冬神顿时停住脚步,他的眼神撇了缭清一眼,而缭清的长剑却无法再动。
随后缭清将长剑收起,转身立刻,就再也没有回头。
而冬神一直却站在原地看着缭清的身影离开,随后叹了口气,他垂头丧气,忽然感觉到喉咙有些疼痛,冬神又不得的叫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发现自己手上满是鲜血。
他开始运功慢慢的搓了搓喉咙,深邃的目光,神思恍惚,只见喉咙的伤慢慢恢复,泯灭聊胜。
一个月后,司禄殿上。
司禄将凡间的生死簿死死抱住,与冬神对抗。
冬神将司禄大殿关上,指着司禄问道:“这生死簿,你到底给不给我?”司禄将手中的生死簿死死的拽在怀里,淡淡道:“不给,你能把我怎样?”
冬神眉头一皱,点头道:“行!你可以。”话音刚落,立刻跑过去抢,幸好司禄聪明,围着凳子跑来跑去,随后又跑到桌子一旁,躲避冬神,一边躲,一边愁眉苦脸道:“冬神上神,这凡间的生死簿是真的不能看,这能关系到三界的命数,不是司禄不给你看,是真的看不得啊。”
冬神不屈不挠,围着凳子和他一起转:“你是不是当本尊傻啊,三七有空的时候来看看凡人的命数,她能看,本尊为何不能看?”
司禄活天冤枉:“上神,你可能是误会了,三七之前看的那些都是没用的命数,我是逗她开心的,而你看的这些命数是天宫仙族历劫的命数。”
如果真的将这生死簿给你看了,小小仙将来历劫那是要遭天诛的!”
冬神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反正你都飞升成仙,在天宫这么多年都毫无征兆,本尊看你将来怕是没有历劫是可能了,但也说不一定。”
“反正你怎么说,总之一句话,就是不给你看!”
就这样,两人你跑过来我跑过去,可是司禄却不是冬神的对手,没跑几下,司禄被冬神一手抓住,抢过司禄手中的生死簿。
“给我——”冬神一把将他按在桌子上,司禄不断的挣扎,此时,只听见司禄殿的大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忽然大门被一股强风推开,只看见一人走了进来。
两人顿时停住,转头看向大门。
此人真是三七,她见到司禄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怒道:“司禄,你们在干什么?”
冬神想立马解释,却被司禄挣开,躲在了三七身后,三七伸开双臂围护着他,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是他欺负你了?”
只见司禄点了点头。冬神却忍不住冤屈:“你别听他的,我哪有欺负他。”
三七转头愤怒的指着他:“冬神上神,我先把臭话说在前面,就算我的仙法没你高,神职也比你低一级,但你没我聪明,你给我记住,若是有一天我看见你欺负司禄,就算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冬神面无表情:“我没别的意思,就算想看看凡间的生死簿。”
三七怒道:“不行?”
冬神撇了撇嘴,而三七又对司禄好,一番温暖的问候,看得冬神有些尴尬,冷淡道:“你说我能欺负他吗?你今日来到这里是为何事”
三七才突然想起此事:“你瞧我这记性,对了,天神刚刚从凡间回来了,他说有事见你。”
冬神道:“你怎么不早说啊。”立刻向殿外走去,当路过司禄的身边时,悄悄的伸出手指,指着他道:“给我小心点。”
三七鼓起勇气,直直的看了冬神一眼,低声道:“咱不怕他,他有什么好可怕的!”三七又安慰了他两句,这才转身,跟上了冬神,便一同前往灵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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