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传来慌乱且急促的脚步声,“杜郎杜郎!”林妙音跑进来,来不及站稳脚跟,就气喘吁吁道。
然而她想象中两人重逢的激动场面完全没有出现,那个身穿朱草色衣袍的男子甚至都没有转身看她。
“杜……杜郎……”她有些不可置信。她的杜郎怎么了?是父亲跟他说了什么吗?
“杜郎,是我啊。”林妙音来到夕照的面前。
夕照确实听见了身后有一个女声在叫着谁,但他没有想到,她口中的杜郎竟会是自己。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搜寻了一番记忆后发现自己确实不认识她。“抱歉,这位小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您口中的杜郎。”
“怎……怎么会!杜郎,父亲是不是说你了,你放心,我待会儿帮你讨回来,不就是来晚了三天嘛,你不是也同答应我的那样赴约了嘛。”林妙音知道她的父亲肯定会拿赴约这件事说道,因为父亲他根本就不同意她的杜岫在一起。
夕照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越发的迷惑,“真的很抱歉,这位小姐,我并不认识您,也并不是您口中的杜郎。”
一旁的许青州正想替他解释时,却被许子旼拉住了,他大胆的现身出来。
“子旼……”许青州看他直接现身还有些担心。
在他话还没说完时,许子旼拥住他。“嘘——放心,我施的障眼法可不是一般人能破开的,所以不会有人发现。”
听到他这么说,许青州才放下心来,“你刚刚怎么不让我帮他?”
许子旼蹭着他的脖颈,“唔……因为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这个城里面,有一个和我那小师侄,容貌一模一样的人。”
“这样啊……”许青州作出思索状,片刻后有声音缓缓道:“那你呢,刚刚可真的是吓到我了。”
听出了些许不对劲的意味,许子旼不做正面答复,他仍然是蹭啊蹭,就想一只大型犬。“想抱抱嘛。”
他其实是看身后那个小子不顺眼,那小子是这么眼神!子穆是他的!还有,这小子竟然把那条红绳带着着的!早知道他就毁尸灭迹了!他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少年。
他虽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动作,但是那看仇人的目光,让少年莫名有些发颤。
怎么回事?
他自行跟来,本来想多留在仙尊身侧一会儿,可是自从从进了屋子里后,他就觉得有什么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不是一直盯着,而是断断续续。
尤其是在他摸索着手腕上的红绳和看着仙尊时,那股视线犹为的强烈。
那人也钦慕仙尊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的嘴裂开一丝笑意。
那边的闹剧还在上演,主座上的城主一直阴沉着脸,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还想把她宝贝女儿的心伤成什么样子。
不过这倒也好,省的他到时候费些力气劝妙音,就让妙音自己看清楚这小子吧,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小子还不认,没骨气!
谁知,他的女儿根本不法接受,“不可能!”看着心心念念的爱人不认自己,她快要急哭了。
还是说杜郎他出了什么意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想到这她急忙拿出一个只有半边的鱼形的玉佩,“杜郎,你看看这个,这个你有印象吗,这可是你给我的啊。”她的脸上带着希冀,可眼底已经有了害怕的神色。
不要,怎么都行,只要不是杜郎真的忘记了她。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杜郎一定要想起来啊。
夕照接下来的话先是让她欣喜万分,然后犹如坠入深渊般冰冷刺骨。
“家母确实给过我一枚这样的玉佩,但在下从未送出过。”夕照看着眼前的玉佩确实觉得眼熟,要不是清楚自己的玉佩一直在,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有什么桃花债。
“不可能,我不信!”林妙音真的要崩溃了,她哭的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小姐您亲眼见证后总会信了吧。”夕照只觉得莫名其妙,他的耐心快要磨没了。
他将玉佩从空间里拉出来,他的也是一枚只有半块的玉佩,不过与林妙音手里不同的是,他玉佩里的鱼儿是头朝下尾朝上,与她的正好相反。
她瞧见还真的有,心急之下,她夺了过来,两者比对,却发现它们好像可以拼成一块完整的阴阳鱼玉佩。
看着这完整的一枚玉佩,她破涕为笑,看来上天也在帮她,“杜郎杜郎,你看,这可是一块完整的,那你送给我的那块肯定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她未流尽的眼泪还挂在那长长的睫羽上,眨眼的瞬间又晃悠悠的落下,滑在她重新扬起的嘴角。
夕照看着这玉佩确实想起来什么,九岁他离家时,母亲送了他一半玉佩,而另一半则是留给给尚在母亲腹中,还未出世的弟弟。
可是……真有这可能吗……小他九岁的弟弟, 两人相貌相同。他离家之后,便没有与家中联系过了,所以这件事也无从得知。
不过有一点,依然可能确定的是,“我是朱明宗弟子夕照,并非是你口中的人,此次带领同门下山历练,是第一次前往鄂城。”夕照这次除了不能公开于外的,其他的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杜……郎……”林妙音看着他发愣,怎么会样子,他……真的是自己的杜郎吗……
“我的杜郎啊!”她忽然全身失去了力气,双手捂着脸瘫坐在地上,那瘦弱的脊背在颤抖,泪水顺着指缝无声流下。
“够了!妙音,你还没看清他吗!给我回椅子上坐好!你现在给我求情也没用,我是不会饶了他的!”
坐在主座上的城主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猛地拍了下座椅上的扶手,断裂的木块四溅,夕照和少年齐齐挡在许青州的面前。
不过早在他们之前,许子旼就护着了,不过是因为障眼法的存在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也太夸张了吧……”许青州看着眼前人,没人能够发现,许青州的身上被许子旼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型阵法。
“一点都不夸张,我还嫌少呢。”许子旼怎么会说出,他其实是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使用困住神魂的阵法,暗哑的嗓音是在极力克制着体内热潮的涌动。
真想……就这样把子穆永远锁在身边,不用担心子穆的离开……
他喉结微动,微红的眼眸里写满了极端偏执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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