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瑟一直坚持自己已经没有大碍,  但是医生坚决不同意他出院。容岩本想请假陪着他,尽管秦瑟并没有答应,结果久违的收到了老家来的消息——他爸爸找到了。

    容岩的邻居,  也就是那个真正抚养他长大的中年女人,当然如今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脸上的皱纹也越发明显。在容岩正和医生商量下次什么时候过来时,  打了长途电话过来。

    “岩岩,老容找到了。”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有她知道,  没有父亲的容岩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容岩一愣,容明回来了?手指慢慢攥紧,  “我知道了,  萍姨。”

    “你回来看他一眼吧,  他现在疯疯癫癫的,谁都不认识,你妈又改嫁了,他竟然连家门都进不去,你说可怜不可怜。”

    可怜?容岩在心里冷笑,  当初为了躲避赌债,  一声不吭丢下老婆孩子逃到外地时,  为什么就没想过被他丢下的女人和孩子可不可怜?

    母亲带着容岩苦苦支撑了三年,始终没等到容明回来,  这时外公又生了急病,  急需钱救命。无奈之下容岩的母亲只能将孩子托付给别人,  自己改嫁了。

    七岁那年容岩彻底变成了既没爹也没妈的孩子,  还好邻居阿姨萍姨是个善良人。她唯一的儿子远在外地,  只有过年才回家一次,  容岩就成了她第二个孩子。一直都是她照顾容岩的生活,直到容岩考上大学,离开那个地方。

    离开海安后,容岩对那里唯一的牵挂就是萍姨。所以提起容明时,语气便有些生硬,“萍姨,我家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你忘了吗?”

    “岩岩,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哪怕你回来看一眼就走呢?”

    萍姨苦口婆心的劝个不停,容岩的手越来越抖,最后靠在医院的墙上慢慢滑了下去。

    路过的护士看到他,“小哥哥,你怎么了?”

    容岩胡乱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电话那边的萍姨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岩岩,你怎么了?你在哪儿?怎么乱糟糟的?”

    “萍姨,我没事儿。我在医院,一个朋友住院了,我来看看他。”容岩拒绝了护士的帮助,倚着墙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护士担忧的看着他,见这人实在固执,只能摇着头离开,却转身撞上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

    “对不起!”护士忙连声道歉。

    “没关系。”那病人却极有修养,不仅没有责备,还微笑着安抚了受了惊的护士。

    护士拍着胸口离开了。

    病人走到容岩面前,“容岩,我陪你回去吧。我想见见你的家人。”

    容岩抬起头,是秦瑟。

    手中的手机落到了地上,萍姨的声音传来,“岩岩,岩岩,你怎么了?”

    秦瑟帮他捡起手机,“喂,你好,我是容岩的朋友。过几天他会回去的,您请放心。”

    “你是岩岩的朋友啊,岩岩怎么了?怎么突然那么大动静?”萍姨的声音放下心来。秦瑟躲避开容岩抢手机的手,抓紧时间道,“医院人太多他被挤到了,没事的。我先挂了,这边不太适合说话。”

    “唉好,你可一定要好好劝劝他,这孩子太倔了!”

    秦瑟便立刻按了挂断。

    “秦瑟!”容岩生气道,“谁让你替我答应下来的,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

    秦瑟蓦地把人搂进怀里,“我们一起去,见见你的家人。我想见见他们。”

    “他们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容岩一时动弹不得,恨恨地一口咬在了秦瑟的肩上。

    秦瑟没有吭声,“如果他们不是你的家人,那么他们确实不重要。可是容岩,我想知道更多你的事情。”

    容岩听着,慢慢松开了口,“是我骗了你,我骗你说我的父母是勤劳淳朴的农民,虽然贫穷但是一家人很幸福。不,我没有家,我和萍姨相依为命,后来学费越来越高,萍姨养不起我了,我只能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容岩说着,眼泪边流了下来,秦瑟帮人擦拭着泪水。

    但是眼泪仿佛永远也流不尽,秦瑟也永远擦不完。干脆将人拥在怀里。泪水很快湿透了他的衣裳。

    “所以,让我们回去最后做个了断吧。”待容岩哭够了,秦瑟慢慢道。

    容岩现在已经没有乍一听到容明的消息时那么崩溃了,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去准备一下,这就出院。”秦瑟推着人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自己则回了病房。

    “喂,你真的可以出院吗?”容岩站起来问道。

    “在那儿坐好,不许动!”秦瑟从病房里探出头道。

    容岩只能重新坐回去。

    不多时,秦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走,我们去海安。”

    “等等,就这么走?”容岩有些意外。

    “对,就这么走。”

    出门后才发现秦家的司机已经等在了外面。

    “叔叔什么时候过来的?”容岩问。

    司机是个老实人,“少爷一大早就盘算着出院了。”

    “喂,其实你早就想去海安了,是不是?”容岩挑了挑眉毛问道。

    秦瑟心虚的干笑了两声,“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算了,你喜欢就去吧,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毕竟海安作为名副其实的三十八线小县城,无论硬件软件都无法和一线城市峦山相比。

    司机一路上加足马力,不过半日就到达了海安。

    “我们住哪里?”看司机如此熟门熟路的在海安穿梭,容岩越发疑惑。

    “住这儿。”车子最后在城郊一座庄园前停了下来,“这是我父亲朋友的庄园,住在这里方便。”

    庄园门缓缓打开,汽车驶入满是绿荫的庄园。

    “有钱人就是会玩儿。”容岩看着被修剪成不同造型的绿植,幽幽道。

    “喜欢?喜欢我们也弄成这样。”

    “我们?谁和你是我们?”

    秦瑟便不再说话。这时,司机已经下了车,为容岩打开车门。

    “叔叔,不用这么客气。”容岩说。

    司机看了他身后的秦瑟一眼,秦瑟摇了摇头,从另一边下来,“叔叔这是喜欢你。”

    容岩便朝司机笑了起来,“谢谢叔叔。”

    司机有些不好意思,慌张的低下了头。

    秦瑟看着突然有些吃味,“走了,去里面看看。”

    内部比起外面越发夸张,又高又窄的窗子上悬挂着厚重的丝绒窗帘,墙上悬着巨幅油画,繁复的吊灯让容岩恍然以为自己误入了十八世纪的城堡。

    秦瑟看到了他惊讶的表情,“忘了告诉你,这位朋友的风格比较浮夸。没事儿,很快就会习惯的。”

    卧室果然也没让容岩失望,秦瑟离开后,容岩兴奋的在大到可以横躺四五人的床上尽情滚了个够。

    果然还是大床睡着舒服,出租屋的那张小木床真该找时间换掉。

    第二日,匆忙用过早餐后,两人便向海安城区进发。城区虽然不大,但堵车实在厉害,两人不得不中途下车,步行到容岩家所在的小巷。

    萍姨知道容岩今天要回来,一上午已经跑到巷口看了无数次,终于看到一高一低缓缓走来的两个身影。

    “岩岩!”萍姨隔老远就认出了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萍姨!”容岩也认出了萍姨,小跑过去,“好久不见!”

    紧紧抱住人,两人热泪盈眶的抱了很久,直到容岩有些喘不过气,萍姨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这就是你那个朋友吧?”看向秦瑟问道。

    “对,他叫秦瑟,是个……”容岩犹豫了一会儿,“金融系白领。”

    “萍姨你好。”秦瑟立刻十分上道的打招呼。

    “你好你好!小秦已经工作了啊,那你可得好好跟人家学学。你过两年也要工作了吧。”萍姨还记得容岩今年大二。

    “不一定呢。”容岩笑道。托戚星时的福,他现在已经把读研的学费攒出来了。如果有机会读研的话,他是不会放弃继续上学的。

    “对了,萍姨,这是给您带的礼物。”秦瑟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礼包,不由分说塞到萍姨手里。

    容岩疑惑的眨了一下眼,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秦瑟用眼神指了指巷口,原来司机已经赶了过来。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随萍姨一起进门时,容岩故意拉着秦瑟走在后面,小声道。

    秦瑟揉了揉他的头发,“小事情而已。”

    萍姨这时正回头,看到了这一幕。

    别说,两人这兄友弟恭的,一看就知道感情一定很好。

    知道哪怕远在外地也有人照顾容岩,萍姨心情更好了,水果坚果饮料零食,容岩喜欢吃的全都不要钱一般端了出来。

    几人聊了一会儿,话题不免转到容明身上。

    “昨天晚上他在社区广场发疯,我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萍姨的表情忧愁起来,沉重道。

    容岩没有说话,还在静静地剥着坚果皮。

    秦瑟突然拿起他的手,“张开手。”

    容岩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听话的张开手,一把去了壳的果仁撒了下来,“刚刚剥的,吃吧。手里那些给我。”又跟容岩要他没剥完的坚果。

    “太多了,吃不下了。”容岩扁嘴。

    萍姨忙递上一排乳酸菌,“就怕你撑着,知道你喜欢吃坚果,一不小心就吃过了。快,喝点儿乳酸菌。”

    容岩两只手都有东西,秦瑟替他接过乳酸菌,插好吸管,“你还是小孩子吗,动不动就吃撑。”

    “你才是小孩子!”容岩生气了,说着就要拿坚果去砸秦瑟。

    萍姨以为他是来真的,“唉,别真打起来啊。岩岩在萍姨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送别萍姨后,两人来到派出所,将容明领了出来。容明依旧不认人,哪怕眼前站的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现在去哪儿?”站在派出所门口,容岩突然问道。

    “还没去你家看过。”秦瑟说。

    “萍姨家就是我家。”

    “不要赌气,容岩,走,去你家看看。”

    容岩家也在那条巷子里,只不过在巷子的另一边,几年风雨,铁门上的铁锁已经生满了锈。容岩的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秦瑟干脆捡起路旁一块儿石头,“砰”的一声砸下去,锁就断了。

    推开年久失修铁的门,铁锈刷刷掉了一地。一阵潮气扑来,裹挟着腐朽的陈旧气息。容岩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秦瑟忙搂住人,“冷吗?”

    容岩摇了摇头。

    容明独自站在门外,他不敢进去。门里黑漆漆的,像没有尽头的无底洞,他害怕。

    容岩也没有管他,抬脚穿过长满杂草的院子,来到屋门前。木质的屋门已经破破烂烂,门下破了不少洞,应该是老鼠的杰作。窗子也破的破,烂的烂,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还要进去吗?”容岩问。

    秦瑟将人搂得更紧了,他感受到了容岩在颤抖。

    “不进去了,我们走吧。”

    “他怎么办?”容岩问。

    “送去疗养院怎么样?”

    “我没钱。”

    “我有。”

    “我不花你的钱。”

    秦瑟突然松开人,单膝跪在了满是杂草的地上,“那就请你嫁给我吧。这样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你花的是你自己的钱,不是我的钱。”

    “秦瑟,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容岩冷笑。

    秦瑟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纯黑的小盒子,自顾自说道,“你愿意嫁给我吗。容岩先生。”

    “你疯了。”容岩甩手就要离开,却被人紧紧抓住了胳膊。

    “容岩,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容岩不肯转回身,秦瑟不肯松手。

    这时,大门嘎吱嘎吱响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容明跑了进来,“快跑,快跑!岩岩快跑!”

    他本就凌乱的头发被抓的越发不成样子,秦瑟忙站起身,张开双臂挡在容岩身前,“容岩,快走!”

    容岩却没有离开,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父亲发疯。

    “要来了,他们要来了!跑啊!”容明撕心裂肺的喊起来。容岩蹲了下去,双手捂住耳朵。

    跑,跑,跑……

    “爸,别走!”

    容明突然被定在了原地。

    秦瑟却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丝毫不敢松懈。

    容明慢慢转了转脖子,像刚刚重启的机器人,目光在看到那个蹲在地上的人时,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你怎么不跑呢?”

    “老李,老李,快,送这人去疗养院!”秦瑟大喊道。

    司机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特意将警察喊了过来。一群人涌了进来,将容明控制起来押到了车上。

    “家属确定要把他送疗养院吗?”一个民警问。

    秦瑟扶着容岩站了起来,“确定,他现在有狂躁症状,放在外面太危险了。”

    “也是。”警察点头道,“昨晚那个闹事的就是他吧。”

    “对。”

    “你们家属也真的不容易。”警察摇着头离开了。

    秦瑟扶着容岩慢慢离开了那栋房子,刚走出院门没多久,容岩就腿一软倒在了人身上。

    “容岩,容岩!”秦瑟横抱起人,焦急问道。

    “你刚刚的话还作不作数?”容岩的脸白的厉害,嘴唇也抖个不停,却还是轻轻问道。

    秦瑟愣了一瞬,立刻想起容岩问的是什么,忙点头道,“作数作数!对你永远都作数!”

    “我答应你。”

    婚礼是在峦山市举行的,容岩的亲人只来了萍姨一个,同事同学倒来了不少,总算没有太过萧条。

    因为开学在即,容岩又不想为了蜜月请长假,秦瑟便只能带人在周边的景点玩儿了一圈。

    开学后容岩的生活便回归了正轨,重心放回了学习上。兼职的工作也辞的差不多,只留下了珠宝店一个。

    秦瑟因为铁了心要和秦家分家,所以一度也忙得不可开交。到寒假前两人聚少离多,见面的次数竟比结婚前还要少了。

    所以容岩一放假,秦瑟便使出浑身解数打消了人多找一份兼职的想法。

    “我们的二人空间已经被压缩的够稀薄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缺你而死的。”

    “这是什么土到掉渣的情话,你再这样下去,我觉得还可以继续压缩。”容岩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胳膊吐槽。

    “万万不可!”秦瑟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连忙转移话题,“你兼职的珠宝店,举办了一个情侣比赛,你应该听说过吧。”

    “啊,是有这么回事。”

    “听说会由代言人戚星时亲自颁奖。”

    “又如何?”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秦瑟问。

    那是因为他代言后容岩一跃成为了销售第一,但容岩是不会说出来的。

    所以他只能承认道,“是啊。”

    容岩承认的如此干脆,秦瑟一时有些吃味。但话题是他挑起来的,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既然这样,我们去参赛吧。如果拿了奖还可以亲眼见见你的偶像。”

    “你太虚伪了秦瑟,真想让我见偶像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送我一张戚星时见面会的门票。”分明这个比赛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但是秦瑟还真从口袋里拿出两张见面会的门票,“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得意的抖了抖。

    “你!”容岩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所以我们不如先去见面会再参加比赛?”秦瑟将门票重新放回口袋,双手挤着容岩的脸问。

    “呜呜!”不行!

    容岩的脸被挤变了形,呜呜着反对道。

    “你答应了?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秦瑟却故意曲解了他的回答,一锤定下了音。

    见面会在距离峦山市五个小时车程的另一个城市举办,两人提前一天到达,打算先在这里好好玩玩儿。

    到时正是晚饭时间,秦瑟早就定好了餐厅,是他出差时本地土著招待他的经典老餐厅。两人吃了一顿还算浪漫的晚餐,容岩一边回味着龙虾的味道,一边提议要去夜市转转。

    这个城市的地摊文化比较发达,夜市也比别的地方要热闹许多。两人手牵手穿梭在人群里,容岩本来是不想牵的,奈何秦瑟死活不松手,他又挣不开,只能任由人牵着,引发路人的频频侧目。

    容岩其实是有些害羞的,但秦瑟偏偏要向那些或惊艳或打量的目光宣誓自己的主权。

    从隔壁城市回来后,没多久便是那个让容岩头疼的比赛了。尽管容岩一再抗议,正式比赛那天还是被秦瑟强硬拖到了现场,自然遇到了忙前忙后的同事们。

    “容岩,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你的班啊。”同事看到人很是惊讶。

    在社死边缘疯狂蹦跶的容岩恨恨剜了同行的秦瑟一眼。

    同事在两人之间奇怪的看来看去,突然顿悟了什么,“原来你们是来参赛的啊,加油哦,容岩!”

    容岩一掌拍在了秦瑟背上,“完了,我没脸见人了。”

    “这有什么,你结婚他们又不是没去过。”

    “这能一样吗?”容岩羞的脸都快成番茄了,秦瑟却笑呵呵的毫无廉耻之心。

    查票入场后,两人在形形色色的情侣堆里愣是以颜值成功吸引了全场目光。

    容岩只能放空自己,不让自己去看台下窃窃私语的观众们。

    可总有零零碎碎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那个小哥哥好漂亮啊!”

    “哪个哪个?”

    “白衣服那个啊,最边缘那个。”

    容岩心里咯噔一声,全场只有他一个穿了白衣,而且为了避人耳目,特意选了最边缘的位置。容岩默默挪动着步子,不动声色的往秦瑟身后躲了躲。

    “他害羞了!竟然往后躲了!身边那个就是他男朋友吧,他们好配啊!”

    容岩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带耳塞来。

    比赛开始后,第一轮便是接吻,看哪对情侣坚持的时间最长。秦瑟最担忧的就是这个项目,因为容岩每次吻不了多久就会喘的不像样子。

    果然,这一次容岩也正常发挥,没一会儿就双腿软的站也站不住。秦瑟搂着人,眨着眼示意容岩快换气。但容岩早已经双眼迷离,根本看不到他的暗示。

    一轮就被淘汰,这个结果容岩还算满意,可当路过观众席那两位小姐姐时,意有所指的欢笑声还是让容岩生气起来。

    “秦瑟!”

    “唉!”

    “今晚睡客厅!”

    作者有话说:

    番外容容起初为什么拒绝秦瑟求婚,是因为一方面是他对自己的原生家庭极不自信,怕拖累秦瑟;另一方面,虽然秦夫人脾气不好,但其实秦的家庭氛围很和谐,秦先生和秦夫人很恩爱,家庭条件也十分优越。他不想去破坏这种和谐。

    但是由于秦瑟很坚定的站在了他面前,他当然最后还是选择相信秦瑟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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