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 当然可以啊。”容岩笑道。
程清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眼前炸出五颜六色的烟花,晃的他几乎站不稳。“二少, 呜呜,二少, 我真是太开心了。”感激的抱着容岩的胳膊说道。
容岩虽然感觉程清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夸张, 但是程清毕竟是演员,可能在剧组入戏太深,导致生活中也时有夸张, 便没有在意。
两人正聊着,秦瑟匆匆跑了进来, 风尘仆仆。
“秦瑟, 你回来了?”容岩看到他, 站起来左看右看,发现人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遗憾的问道,“你没把我哥怎么样吧。”
秦瑟看到容岩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祁家大少爷, 我能把他怎么样, 顶天教训他一顿,叫他长长记性罢了。二少, 您没受惊吧。”
容岩其实是有些被吓到的, 但这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连连摆手道, “没有, 我好得很。”
“临走前我问过医生, 祁总已经睡了,让家属明天再过去。”秦瑟知道容岩哪怕真吓到了,也只会嘴硬说没有,便岔开了话题。
“是吗?那明天我过去看看。对了,秦瑟,程清今晚住在这儿,你晚上安排一下。”容岩突然想起程清的要求,嘱咐道。
秦瑟面无表情的看向程清,又来?眼神冰冷。
程清瞪了回去,我和二少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你看什么看?再看二少也不会看上你!
秦瑟看出程清的得意,默默转回了头,你真以为会这么容易吗?
“我知道了,二少。”
晚饭时,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容岩和程清两人,一人占据餐桌一端,桌上的玉盘珍馐恍如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银河,将两人隔得远远的。这当然是秦瑟的精心安排,因为容岩没有异议,所以尽管程清略有不满——他不想坐在容岩对面,更想坐在容岩身边——依然没有说什么。
秦瑟全程守在容岩身后,适时帮容岩夹菜、清盘子。程清看着着急,却丝毫没有插手的机会。看容岩吃得差不多了,心生一计,“二少,今晚的月色这么美,没有酒多可惜啊。”
“程先生,今天是初一,没有月亮。”秦瑟冷声道。
容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管有没有月亮,没有酒确实不太合适。秦瑟,去酒窖拿那瓶红酒过来。”
“二少,那瓶酒是祁总的珍藏。”秦瑟躬身道。
“反正他的身体又喝不了酒,不如给我来招待客人。”容岩理直气壮道。
“二少,那实在是太贵重了。”一听是祁展鸿的酒,程清连连摆手。
“今晚我做主,你只管喝就是!”容岩却十分强硬。
秦瑟便去酒窖取了酒过来。
容岩以茶代酒,和程清喝了几杯。不愧是祁展鸿珍藏的好酒,几杯酒下肚,程清便觉得浑身燥热起来,长桌对面容岩的脸也开始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佛随时都可能离自己而去。
程清害怕起来,跌跌撞撞起身,跑到容岩身边紧紧抱住人。
“得,醉了。”容岩看着人无奈笑道。
“滚开!”秦瑟拎着程清的衣领粗暴的把人从容岩身上揪了起来,毫不客气的丢在了一旁。
程清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你不能这样,秦瑟。”容岩责备道,“他喝醉了,送他去客房吧。”
秦瑟便厌恶的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人,“走,去客房。”
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秦瑟紧紧皱着眉毛,抓着程清的脚将人拖了出去。
“喂,秦瑟,你疯了,这样会出事的!”程清的脑袋嗑在地板上,“砰砰砰”,发出的响声十分惊心,容岩见事情不好追出去大声道。
秦瑟松开手,“咚”地一声,程清再一次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呼一声醒了过来。“二少,二少你在哪里。”梦呓般喃喃自语道。
秦瑟不满地看着躺在地上胡言乱语的醉鬼,“这种酒鬼就该直接赶出去。”
“秦瑟,你对程清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容岩终于觉察到了秦瑟的异样,“他怎么说都是我的客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
容岩走过去扶着程清站了起来,程清虽然醒着,神志却是混沌的。跟着容岩稀里糊涂下了楼,躺在客房的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消了酒的程清清醒过来,蓦然想起自己这是在祁家,二少答应了他今晚要留下来的!程清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空荡荡的客房里除了自已再也没有其他人。
一定是因为自己喝醉了,二少滴酒不沾,又怎么会和一个醉鬼同床共枕呢?程清恨自己喝酒误事,到卫生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清洗了一番。
带着满身水汽,程清摸黑来到二楼,找到容岩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二少,我洗干净了,哪里都干干净净,您一定会喜欢的。
床上,一无所知的容岩睡得正沉。
深夜失眠的003注意到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这么晚了来找宿主干什么?难道宿主又在谋划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猜不透宿主套路的003决定静观其变,眼睁睁看着程清爬上了容岩的床。
好神秘,好郑重,一定和任务有关。003越发肯定了。
程清轻手轻脚的钻进了被子里,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咫尺之间,程清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上去。容岩呜咽一声,难受的皱起了眉毛。
程清连忙放轻力气,双手不由自主摸了上去。容岩被摸得很舒服,眉毛舒展开来。
程清看着越发兴奋了,爬到沉睡的人身上,右手慢慢向下。容岩不悦的动了一下,疑惑地睁开眼睛。
“二少,二少,您醒了。”程清重重喘息着说道。
容岩有些懵,我是谁,我在哪儿,大半夜的这是在干什么?
程清的手还在不老实,容岩终于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神经病啊!”惊叫一声把人踢下了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程清在地上滚了几圈,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二少,我是程清啊,我不该喝酒,我不是故意的!”
“滚出去!”容岩根本没有心思听他的解释,烦躁道。
“二少,二少,不要赶我走!”程清说着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哀求着。
“你出去。”容岩根本不想看到他,一想到刚刚对自己做的事情,就恶心的快吐出来。
“二少!”程清非但没有退后,还上前一步抱紧了容岩的腰。
容岩躲闪不及,被人死死抱住。胃部一阵翻涌,容岩掐住自己的脖子干呕起来。
“二少,二少,您怎么了!”程清着急起来,慌张道。
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听到声响的秦瑟跑了过来,觉察到声音是从容岩房间传出来的,秦瑟心道不好,踹开房门闯了进来,刚好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容岩!”秦瑟感到心脏骤停了一瞬,容岩不能出事,不能出任何事!抓住程清的肩膀将人拽开,“你找死!”
程清摔到了一旁,身体撞在墙上,“砰”地一声响。程清痛苦的咳了两声,“二少,咳咳,是误会……”
话音未落,秦瑟的拳头便落了下来。
“敢碰容岩,你找死!”秦瑟仿佛发了疯的狂犬,见人就咬,程清根本无法招架,没一会儿便没了声响。
容岩裹着被子缩在床角,不明白好好的晚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宿主,”终于搞清楚状况的003弱弱提醒道,“npc程清快要被打死了,这下我们可真没有积分兑换道具了。”
容岩这才如梦初醒般看向奄奄一息的程清,“秦瑟……”
秦瑟停下手回头看去,借着窗外晦暗不明的灯光,一眼看到了容岩宛若明月的苍白的脸。“容岩,你不要害怕,没人能伤害你,谁也不行!”说着重新举起拳头。
“秦瑟,”容岩摇了摇头,“不要打了,送人去医院吧。”
“容岩,他该死!”
“秦瑟,”容岩还在摇头,“送医吧。”
秦瑟慢慢放下手,“我让司机送他过去,我在这儿陪你。”
“不要,你也过去。”容岩说。
“为什么?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你。”
“你走啊!”容岩抬起头,眼泪顺着苍白的双颊流了下来。
秦瑟只能用力点头,“我知道了容岩,你不要害怕,容岩。好好休息,我这就送他去医院。”
秦瑟把人送到医院便回了祁家,不知不觉走到了容岩房间门口。
伸手扭了扭把手,门被反锁了,秦瑟便站在门口守着,像一桩守护神的雕像,在黑暗中静静地守候着,直到太阳升起。
第二天一早,容岩像平时一样准时醒了过来。
“宿主?”003小心翼翼的打招呼,“您还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容岩说。
“那昨晚?”003小声提醒道。
“睡了一觉早忘了。”容岩伸了个懒腰换好衣服,一开门看到站在门边的秦瑟,“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奇怪的问道。
秦瑟一整晚没睡,黑眼圈都快要比眼睛大了,还是提起精神说道,“我怕你出什么意外。”
“我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意外。”容岩好笑道,“程清呢?送医院了吗?”
都这时候了,为什么还要关心那个人!秦瑟忿忿的想到,对程清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
可看向容岩时又是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送了。”
“那就好。”容岩说罢下楼去了。
秦瑟看着容岩离开的背影,不,不好。
因为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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