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扮新潮,耳上挂满了造型张扬的耳钉,手里拿着一瓶黑啤,手指上戴满了亮晶晶的戒指。看到姜楠惊恐的目光,笑着摘下食指上的戒指,“偏偏我就喜欢辣的,陪我一起玩玩儿,这个给你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宛蓬飞挡在姜楠前头,警觉道。
“小伙子,长得不错嘛!”男人打量了他一眼,立刻转移了目标,兴致勃勃道。
“姜楠快走!”宛蓬飞催姜楠快走,姜楠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跑去,“快来人啊,不好了——”
话音未落便昏了过去。
酒吧一时混乱起来。
混乱中,拉着容岩的任时宇被人挡住了去路,是个高大的强健男人。
“让开!”任时宇的语气不善。
男人冷笑一声,“还钱!”说着一拳打在了任时宇脸上。
任时宇被迫松开了手,容岩终于得以解脱,趁乱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既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周腾龙的人,更不明白周腾龙如此做的用意。
只是吓吓人而已,何故做到此等地步。
那边,任时宇已经彻底没了声音。
男人掐着任时宇的脖子,“什么时候还钱?”恶狠狠的问。
任时宇说不出话。
“明天?”男人自问自答道。
任时宇不想答应,但是男人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机械的点了一下头。
男人满意的松开手,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早,新民学校门口被抗议的家长团团围住,有的甚至拉起了横幅,上面赫然写着“任时宇退学!”“误人子弟,同流合污”……
昨天晚上,高三年级的所有家长都收到了一个长度不足一分钟的短视频,视频里,新民中学的风云人物,年年在开学典礼上演讲的优秀学生任时宇被来路不明的社会人士揍倒在地上。这还不是最骇人惊闻的,真正吓怕家长们的,是打人者口中的话:不还钱还来赌。
任时宇的身世对这个学校的人来说不是什么秘密:父亲是通缉犯,常年逃于海外。母亲是烂赌之徒,欠了一屁股赌债,终于在任时宇高一那年被讨债的人逼死。有着这样一对双亲,任时宇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论有心还是无意都会被众人无限放大反复咀嚼,仿佛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验证,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双亲,所以他必然会步上他们的后尘。
昨晚收到的小视频无疑证实了家长们长期以来的疑虑,“绝不允许这种人出现在校园里!”
“孩子们的象牙塔不能被他玷污!”
“退学,退学,退学!”
迫于家长的压力,学校最终还是决定让任时宇暂时休学一段时间。
容岩这才明白,周腾龙说的“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都是真的。
容岩梦游般回到了家,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得正沉时,一片阴影不合时宜的投下,遮住了冬日难得的暖阳。容岩在梦里挥了挥手,想赶走这阴魂不散的影子。
“少爷,有人找您。”秦瑟悄声后退了一步,让出阳光的位置,自己轻轻挪到躺椅一侧,蹲下身轻轻推了推容岩的肩膀。
容岩慢慢睁开眼,“谁啊……”刚睡醒的眼睛还迷离着,声音软糯,隐约带了一丝鼻音。
“少爷,您是不是着凉了。”秦瑟关切的问,说着就要扶容岩起身。
容岩避开了他的双手,他总是有意躲避这位“秦瑟”的接触,虽然相处这段时日他早就发现这位兢兢业业的管家和他的前男友并无半分相似之处。
秦瑟愣了一瞬,手尴尬的伸着。容岩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你说有人找我?”
秦瑟站了起来,弯着腰回答,“是的,他说他姓周。”
周腾龙?容岩撇了撇嘴,从躺椅上下来,他不想见这人,可昨天刚和人家达成同盟,现在翻脸未免太过小人。“我洗把脸就过去。”
“咱俩谁跟谁,和我客气什么!”话音未落,周腾龙远远走了过来。
容岩只回头看了一眼,便匆忙转了回头,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看,忍着恶心掩面道,“龙哥别打趣我了,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作出一副真没脸见人的样子。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好好打扮打扮,下午一起去看戏!”周腾龙大大拉拉的在容岩刚刚躺的椅子上坐下,神情坦然的仿佛是在自己家。
听说看戏,容岩想必和昨晚的事有关,扑到周腾龙身上撒娇道,“什么好戏?”桃花眼亮晶晶的闪着,比怀春的少女还要娇上几分。
周腾龙掐了一把他水嫩嫩的颊肉,“你爱看的戏。”一手搂上容岩的腰,“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啊。”说着手慢慢向下滑去。容岩僵了一瞬,脸上倒还是笑着,“戏都还没影儿呢,你又逗我!”
周腾龙暧昧的拍了拍他的脊背,“去看看就知道了。怎么,美人儿听说要看戏,顾不上打扮了?”
“这就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容岩忙不迭从周腾龙身上下来,一溜烟儿跑回屋内。
秦瑟还在一旁候着。“你不进去帮你们少爷打扮打扮?”周腾龙睨了他一眼。从方才这管家便一直杵那儿站着,好不扫兴。当着容岩的面儿周腾龙又不好发作出来,这会儿容岩不在,周腾龙当即垮下了脸。
“是。”秦瑟鞠了一躬,看上去极有礼节。
“tui,垃圾!”周腾龙比着中指骂他。
秦瑟没有说话,后退两步也进屋去了。
容岩匆忙洗过了脸,正在抹粉。他会化妆,还是跟原世界秦瑟的妹妹学的。
秦瑟站在门口,静静地看容岩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那张本就风情万种的脸,因为那么一抹,越发明艳动人,不可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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