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喻朗走进公司时,明显感受到了许多异样的目光。
在他走进办公室后,窃窃私语的氛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喻朗打开电脑,惯例浏览了下邮件。
除了广告邮件,一封名叫“人事部喻朗的真面目”的邮件格外醒目。
寄件人的名字显示的是一串乱码。
邮箱是公司内部邮箱,但似乎是个新注册的邮箱,从邮箱名也看不出发信人。
他点开一看,邮件里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喻朗脚踏两只船!
正文的页面还附上了喻朗搂着边轻进酒店和在电梯上的截图,附件里更是格外贴心地附上了视频。
下载视频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喻朗的心头扎进一根针。
他打开了视频,视频里他和边轻在各个角度的监控摄像下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视频没播几秒,他就急匆匆关了视频。
这么狠心的事,夏吟竟然做得出来,看来昨天边轻和他去夏吟面前宣告主权的事情狠狠地刺激到了她。
她这是报复。
他恨不得把手中的鼠标捏碎。
正当他满心愤恨时,部门主管从办公室出来,喊了他:“喻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喻朗跟着主管来到了办公室,主管开门见山地说:“喻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员工,这是你私人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过问。不过这次的事情在公司内部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最近人事部的事情也不算多,你看你要不休息一阵子怎么样。”
走出办公室时,喻朗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他记得他似乎说了:“对不起,给公司造成了麻烦,过两天我会主动递交辞职信的。”
主管也很满意他的态度。
闹成这样人尽皆知的局面,他脸皮再厚,也很难再在这家公司继续工作。
喻朗提着公文包,上了门口一辆的出租车,报出了夏吟家的地址。
与此同时,夏吟看着脚边昨晚田梨盯着她收拾的一小袋行李,她内心长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回家住。
一回去,她爸爸也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肯定说她不务正业。让她回家赶紧接手古籍拍卖行的生意。
她妈妈也肯定唠叨个不停,无非就是你要多出门走走,你要多认识些人,说不定还会带她去吃饭,要给她介绍同龄人。
她思索了下,还是把旅行袋放回了房间。
门铃突然响了,她跑到门口的显示屏一看,一张熟悉的大脸出现在了显示屏上:“是我,夏吟,给我开门!”
夏吟给梁宆开了楼下的门,想都不要想就知道估计是田梨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特地让梁宆过来陪她。
梁宆进门后,发现整间屋子都已经焕然一新,全然不是梁宆他刚租给夏吟的样子。
房东上门,夏吟也没有招待客人的心思,指了指厨房,让梁宆要喝什么自己拿,她转身把最后一点行李都放回了衣柜里。
既然梁宆来了,她在手机打下一行字,给梁宆看。
梁宆读完备忘录上的字,知道夏吟估计也是为了躲前男友:“你要重新找房子的话,我刚好有套新的房子正准备找租客,那边都是精装修,就有一些家具太丑,我准备重新挑。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带你去看看,本来我就送你回家之后,就要去看房子。”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夏吟也随即答应了下来。
夏吟来到楼下,她不由感慨就是再见多少次梁宆这部宝蓝色的敞篷跑车都因为过于招摇过市而有些难以接受。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改日找田梨一起和梁宆出门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喻朗怒气冲冲地从车上下来:“夏吟,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夏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宆挡在了身后,梁宆看到喻朗就知道事情成了:“你他爷爷的骂谁不要脸呢,你才不要脸吧,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你配吗。”
喻朗还要上前,被梁宆整个手抵住了胸口。
“你又是谁?我们俩的事情你凭什么来插手。”
“你不是出轨跟夏吟分手了吗?还余情未了呢?”
喻朗一把打开梁宆的手,想要冲过去抓夏吟,却反被梁宆拽住了手,梁宆捂着心口:“哎,你刚才打我拿一下,我可是真的受伤了。”
说完,梁宆掏出口袋里的手帕往地上一放,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叫:“来人!快来人!有人光天化日打人了!”
夏吟对梁宆这等无赖行为也是见怪不怪,喻朗则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一时也失了对策。
梁宆看喻朗怔愣在原地,没有行动,梁宆又装腔作势唤了两声,这才拍拍裤子从地上起来:“你看大家有事好好说不就行了,你脚踏两只船也是事实,既然做了就别怕公司的人不知道。”
“是夏吟让你做的?”
“那不是,朋友义气懂不懂,”梁宆拍了拍喻朗的肩头,压低了声音说,“听说你是因为夏吟家里有钱看上她的,你要知道她朋友也都挺有钱的,还有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吗,有钱可以做很多事的。”
还没等喻朗回过神来,夏吟已经被梁宆塞进了车里,梁宆踩了一脚油门,只给喻朗留下一个车尾。
上车后,夏吟为了不妨碍梁宆开车,打开文字转换语音的软件,机械的女声流淌在车厢里:“喻朗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我把他出轨的事情发到他们公司所有职员的邮箱里,人手一分,怎么样,不错吧,”梁宆打了个响指,边说边观察夏吟的表情,看夏吟似乎没有特别伤心,“哎,我跟你说别对这种人余情未了,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
夏吟对梁宆的建议也是敬谢不敏,她暂时是不会谈恋爱了,毕竟有谁会喜欢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夏吟回头看向窗外,当时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出来。
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在昏迷中进了医院,醒来后所有人问她话,她也只是点头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经过心理医生的诊断,她是因为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导致的心因性失语。
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语言功能,可能一个星期,可能十几年,也可能这辈子都这样。
她的父母也一度陷入了恐慌,不断带她辗转各家医院,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好在梁宆的父母听到了消息,为她请了一位手语老师,并且让田梨和梁宆在她家住着陪她,这才让夏吟的父母稍微放心一些。
她的日常生活才渐渐回到了正轨。
过了几个月,夏吟才从梁宆口中无意得知那件事情发生后,林松楠的父母就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周边的事情,带他出了国,归期未定。
如今再见面,林松楠已经成了陌生人了,夏吟这么想着。
就在夏吟胡思乱想中,梁宆将车驶进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
梁宆带着夏吟坐电梯的间隙,将整个小区的大致构成完全介绍了一遍,一共五栋楼,每栋楼二十层,每层一户。
这套房子位于十九层,楼上二十层房产商暂时没有出售的打算,十八层又是种种原因不太好卖。
夏吟听到这里就十分心动,上下两层都没有人,就可以避免一些层间噪音,她也需要安静的环境来进行创作。
梁宆摁了密码开了锁,进门是玄关,再进去是宽阔的客厅,左手边是开放式厨房,右手边就是空房间,房间内均是空空荡荡。
一间卧室带有独立的卫生间,另有两室一卫。
夏吟逛了一圈下来很是满意,这样她就可以动手直接把其中一间直接改成书房兼工作室。
她立刻向梁宆表示:我要租这间。
梁宆也爽快答应:“考虑到我东西没给你备全,你还要自己添置,我就还收你原来的租金。不过等你退租的时候,要把家具都留给我。”
夏吟觉得梁宆估计还是碍于多年好友的面子,没好意思收她高额租金。
梁宆跟着夏吟在房子内又转了两圈,发现夏吟似乎对这套房子喜欢得紧:“你是不是真很喜欢这套房子,要喜欢我可以打个折转手卖给你,装修费就不收你了。”
夏吟问他:多少钱。
梁宆比了个手势。
夏吟想了想她卡上的余额,她不如捂住眼睛当没看到。
因为二人相熟也就省去了合约这些复杂的条款,梁宆则是贴心地陪着夏吟去附近的家居卖场逛了家具。
直到中午田梨打电话给他们,得知夏吟没回家后,田梨也匆匆赶到了二人所在的餐厅。
“你真要搬家啊?”田梨还没落座就开始发问,“你要不要搬我来家住几个月,跟我当室友,反正我也长期不在家,你忙你的,我忙我的。租金我收你一半。”
“哎,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是当着我的面抢我生意嘛。”
“什么叫抢生意,夏吟那是你客户吗?”
“怎么不是客户了,她既是我朋友,也是我租户。”
对于田梨和梁宆一见面就吵架,夏吟也是见怪不该,她默默地看起了菜单,确定了几个菜,招来了服务员,面前两个人才暂时停火,急忙看起了菜单,又追加了几个菜。
田梨倒是没有再追问夏吟想要搬家的原因,也没问起她今天为何没回家,只跟她约定如果她不回家跟父母一起走,林松楠欢迎晚宴那天他们会来接她。
“你接就你接,干嘛还带上我,我当然要打扮成全场最帅的去,我可是要去抢林松楠的风头的人。”
田梨听不下去,用勺子舀了一口炒饭塞到了梁宆的嘴里:“吃你的吧。”
夏吟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想着也不知道他们彼此要吵到何时才会承认彼此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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