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被背叛,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入狱。
这一年,她以冲喜之名嫁给了贺承泽那个纨绔,隐忍复仇,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只要一想起来,她曾在监狱里面受过的欺辱,她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的女儿被如此糟践!
若是那一天,那一天她没有将晚晚交给几个孩子,她时时刻刻看着晚晚,那么她就不会这样。
只是一个疏忽,她让掌上明珠的人生变得如此艰难。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他们陆家上下满怀期待生下的孩子。
他们发誓要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交给她的孩子,可都经历了什么。
他们都做了什么!
二十年。
他们晚了二十年。
如果再努力一些,再早一点发现她的身世,是不是她就不会这么煎熬了。
陆夫人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捂热。
“晚晚,晚晚,妈妈心里好疼啊……”
就像是活生生被剜下一块肉来。
“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她长得这么大了。
陆夫人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来了,属于母女二十年的时光。
她们错过了二十年。
陆源的眼角也湿润了。
他没有阻止妻子,因为他也忍不住动容。
她说的话,也是他心里所想的。
他最期盼的是生一位千金,他还记得当年得知妻子生下一个女儿的时候,他有多激动。哪怕早已为人父,他却依旧喜不自禁。
陆夫人低声啜泣。
她看着沈晚星那苍白的小脸,她克制不住。
“母亲,擦擦眼泪吧,别吓着她。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陆云晋递过了纸巾。
床上睡着的沈晚星微微皱着眉头,她感觉浑身都酸疼,还有刺痛。
耳边嗡嗡的哭声还是说话的声音。
她的梦里却一直在奔跑,天一直都没有亮,她怎么呐喊都没有人理她。
仿佛偌大的天地之间,只有一个渺小的她。
她声嘶力竭,只有呐喊声回响。
没有回应。
她的世界好像分裂成了两半,一边是现实,一边是虚妄。
沈晚星挣扎着,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将她从溺水的状态拉了上来。
她猛然惊醒,睁开朦胧的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耳边的惊呼声越发明显。
“医生!”
“医生我女儿醒了!”
这是梦境么?
沈晚星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若是虚幻,她怎么能够感受到手心的温热呢。
若是真实,为什么有人会喊她女儿呢?
她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门给她做了基础检查,她才渐渐回过意识。
这是真实的。
“没有大碍,好好休养就好了。”
那群人走得也很快。
一个温热香软的怀抱将她紧紧抱住,沈晚星的双手无措地放着。
她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还有和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陆云晋。
抱着她的这个女人是谁?
“晚晚!晚晚!”
陆夫人放声痛哭。
她看着她醒过来,那颗心才放下。
“这位夫人……”
沈晚星的声音沙哑,她的喉咙干涩。
陆夫人听到她如此陌生的话,她又经不住哭了。
“母亲,她应该渴了。”
“对,我都疏忽了!对不起,妈妈给你倒水。”
陆夫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沈晚星的嘴边,十分体贴。
沈晚星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
“谢谢。”
她才努力整理现在的信息。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陆云晋的母亲,她又自称是她的母亲。
真相,呼之欲出。
她就是陆家丢了的那个女儿,陆晚晚。
“晚晚,你饿了么?”
陆夫人看上去真的想弥补些什么,她还拿了手帕擦了擦她唇角的水珠。
沈晚星摇了摇头。
她并不饿,只是在消化这段突如其来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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