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善很早就知道,  自己未来的婚姻,应该是像父母那样由长辈做主,妻子会是同一个圈子里某家的女儿。

    因此他也很早就想象过自己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弟弟温见琛对这个问题相当不感冒,  他的要求就一个:“各方面没什么大缺陷就行。”

    他听完之后啧啧两声:“你这种笼统的要求,最容易踩坑,  结婚又不是淘宝购物,  不满意还能七天无理由退换。”

    温见琛哦了声,  好奇地问他:“那大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大嫂?”

    “当然是像我妈那样的。”他深爱自己的母亲,于是便希望未来自己的妻子能拥有母亲那样的温柔、智慧和耐心。

    温见琛一乐,  “那敢情好,  大嫂也帮我养孩子。”

    温见善听了立刻从脚上拽下一只拖鞋,追着倒霉弟弟从一楼大厅打到庄园偌大的后花园。

    彼时他刚二十岁,弟弟温见琛十四岁,母亲钟岫去世还未满三年。

    但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遇到这个人。

    兴许是他要求太高,又或许老温董觉得比起结婚,长孙更重要的是尽快熟悉企业经营,担起继承人的重担。

    因为他的父亲温致仁,  越来越荒唐了。

    温致仁不知在哪儿认识了一个女朋友,  跟她打得火热。也不知道对方给他下了什么蛊,  竟然哄得他跟其他情人都分手了不说,  还要取她过门。

    他回家来告诉老温董,  自己要再婚,老温董其实也不在乎他娶的什么人,但总要问问女方的根底吧?

    一问,  就知道女方是个离异的,  带着一对儿女,  温致礼还说什么:“以后我就有两个儿子了,她女儿还能嫁给阿善,亲上加亲,多好。”

    老温董闻言冷笑,“好个屁,我看你是脑子被精虫吃了,她女儿算什么东西,也配嫁给阿善,当温家的女主人?”

    “靠老的卖身还不够,还想靠小的,吃我们温家三代人?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温致礼被老父亲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整个人都有点懵,他也不是什么很有担当的人物,被老温董一骂,就承认说是女人提议的。

    但是他又强调:“不过我是觉得不错的,她女儿长得挺好看的,阿善不亏。”

    “不亏?我看都亏到太平洋了!”老温董抓起桌上的茶杯,使劲往他身上一砸,“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打阿善的主意,我保准废了你!”

    温家的第二代没有一个像样的,老大气量狭隘志大才疏,老二得过且过混吃等死,老三尖酸刻薄目光短浅,好不容易第三代两个孙子眼看着有出息,要是让他祸害了任何一个,老温董都觉得自己要呕死。

    温致礼身上衣服被打湿一片,还粘着两片茶叶,挨了骂也不敢说什么,努努嘴就走了。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意就不同意呗,他就那么一提议。

    但老温董当回事了,他生怕不肖子稀里糊涂就把大孙子给卖了,赶紧把人叫回来,进了书房第一句就是:“抓紧时间解决你的婚事,不要再拖了,适当改变一下你的要求,好姑娘多的是。”

    温见善一脸懵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才知道温致仁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说实在的,他和温致仁这个父亲一点都不亲。

    从小到大他就没怎么管过他,但是他又会偶尔心血来潮问他学习成绩怎么样,如果他说一般,他就会骂他不争气没出息,如果他说考了第一名,他就会接着问,知道问出他一点不好来,然后揪住这个点不放,骂他,也骂母亲,说她什么事都不干,连儿子都教不好。

    一面骂,一面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来,仿佛为自己抓住了他的痛脚而得意。

    每次母亲都会为

    他辩解,甚至同温致仁吵起来,最后总是他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长大以后,温见善问过母亲为什么不离婚,母亲回答:“因为我的娘家不允许,因为我舍不得你,因为其他的男人跟他一样,一丘之貉。”

    至少在温家,有老温董和老太太压着,温致仁是不敢和她动手的。

    这种诈尸式的父亲让温见善非常厌烦,表现之一是母亲去世后他上了大学,从那时就开始尽量避免与他同桌吃饭。

    同桌吃饭还能忍受,但插手他的婚事,那就绝对不能忍了。

    温见善深呼吸了两下,才按下心头那股突如其来的戾气,沉声答应道:“好,我会尽快相亲,早点结婚。”

    有了他这句话,已经好几年不怎么和外人交际的老太太,忽然间又活跃起来,甚至还频频约老姐妹喝茶。

    打听的消息无非一个,哪家的姑娘好啊,性情怎么样啊。

    圈里各家都知道温家的长孙要娶妻了,不管是看中温家的,还是看上他这个人的,一时间都盘算起来。

    很快家里就安排了相亲。

    有钱人相亲和普通人相亲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家里长辈沟通好,告诉他是哪家的女儿,约在哪里,几点到,又交代要好好谈,不要冷着个脸吓到人家女孩子。

    温见琛对此表示好奇:“我看电视和小说里,像咱们这种有钱人家,相亲都办宴会的,奶奶您不给大哥办一个吗?”

    温见善翻白眼,替老太太回答他:“醒醒,大清早亡了,现在不选妃了,得多闲才整这种排场?”

    不过,虽然流程是一样的,但是见面的地点会高档私密许多,打扮也更正式,聊的话题也不会那么直奔主题,毕竟工作收入、有车没车、有房没房这些普通人关心的问题,他们并不需要理会。

    聊的话题一般是工作和兴趣爱好,比如:“小温总平时工作应该很忙吧?”

    温见善回答:“还行。”

    对方问:“小温总平时休息都喜欢做什么?我最近在学高尔夫,下次可以一起去吗?我想请教你一些打高尔夫的技巧。”

    温见善想了想,“那得等很久,最近要去美国出差,而且我的高尔夫打得很一般,休息日更喜欢睡懒觉和钓鱼。”

    大概画风就是这样,他觉得自己非常诚实,相亲么,必须要有诚意嘛,不说实话那不是骗人么?

    温见琛对此很无语:“……别人暴露自己都是等关系确定而且感情到位以后,你牛逼,第一次见面就告诉人家你喜欢睡懒觉,知道有多幻灭吗?我合理怀疑你是故意的!”

    那会儿他刚上大学没多久,是个苦逼的医学生,每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搞实验,为了素质教育分加入学生会外联部,以拉赞助的名义跑出来找大哥改善伙食,有幸目睹他的相亲过程。

    从此家里多了一则笑谈,动不动就拿来嘲笑他,直到多年后被温见琛自己打破定律。

    彼时各方面都已经升级的小温董翘着二郎腿嘲笑弟弟:“二弟以后别说大哥,风水轮流转,咱们家基因就这样。”

    老大自爆中老年爱好,老二被人嫌弃私生子。

    温见善这边相亲暂时还没结果,但老温董却已经雷厉风行地宣布了关于他的新的人事任免决定,他从负责海外业务的副总裁,成了集团的常务副总裁,同时进入董事会,并担任执行董事。

    而在这之前,因为顾虑到温致仁的感受,老温董并没有让长孙进入董事会,此次人事变动,被公司内各方势力看做是老温董已经不再忍受温致仁的重要信号。

    毕竟太孙已经长成,羽翼丰满了,没出息又不贴心的太子,自然就应该让位了。

    更何况高管层里人人都知道,皇太孙和他亲爹关系可不怎么好,这皇太

    孙上台,亲爹能不能当太上皇还不知道呢,这温氏的天,要变喽。

    不光外人这么想,温致仁也是这么想的,他听闻这个消息,去找老头子要个说法,但老温董只是淡定地喝茶,“这有什么,阿善都二十多岁了,也锻炼够了,坐到这个位置不是很正常么?他毕竟是你的接班人,总不能一直打杂,你不要想太多。”

    温致仁怎么可能不想多,他在老温董这里碰了钉子,心有不甘,转头气急败坏地去找儿子,要求他主动请辞,退出董事会。

    “那不是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能去玩的地方!”

    温见善看着色厉内荏的父亲,一脸不屑地撇撇嘴,“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七岁,还会那么容易被你吓到。”

    温致仁见他不肯,顿时大怒,指着他就破口大骂,骂来骂去无非是他没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之类的话,温见善坐在那儿,听着听着就有点走神。

    直到温致仁一句:“反正你相亲也没相出什么结果来,就去见见你王阿姨的女儿,尽快定个日子。”

    温见善回过神,一愣,刚想问哪个王阿姨,旋即想到他的老情儿,除了那个女人的女儿,怕是没哪家的女儿能让他这么上心。

    怕是对他这个亲儿子都没这么上心过,温见善顿时冷笑,“你让我去我就去?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想让我见就见?”

    “你那么关心她着紧她,让我非常怀疑,是不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又觉得母女双收丢人,才想栽给我让我当冤大头?”

    温致仁温致仁顿时又大怒:“温见善,你别给脸不要脸!”

    温见善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道:“还是说你觉得我跟你一样耳根子软,只要女人在床上够浪就能连爹妈是谁忘了,一门心思向着她听她的话,想通过她来操纵我,以达到在集团一家独大的目的?”

    他顿了顿,脸上的讥嘲之色更浓,甚至还有一抹狠戾,“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我绝对不会娶一个与你有半点关系的女人,赞同你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行!”

    温致仁暴跳如雷,连声骂他是逆子,“反了反了!你这是不孝!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居然也能进董事会……”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什么老情人的女儿,什么不孝顺,什么无情无义,其实都是为了这句话,他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来达到将温见善弄出董事会的目的。

    但温见善根本不吃他这套,他轻蔑地看着温致仁,语气冷淡:“你也年过半百了,怎么这么没长进,还是只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不入流的手段?有本事你直接赶我出去多好。”

    他最看不起这个父亲的,就是这种只会私底下暗戳戳的做派,要是他有本事有胆量把自己光明正大赶出去,他还能高看他几眼。

    但同样的,温致仁也最讨厌这个儿子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和态度,和那句没长进,让他想起在父亲的强势和亡妻的高傲,他们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哪怕连难过,都是高高在上的。

    温见善嘲讽完他,转身就走。温致仁气得抓起手边的茶杯,使劲一掼,砸在他背上,衣服外套立刻氤开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温见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在无法阻止温见善进入董事会之后,温致仁似乎破罐破摔得变本加厉,再次提出和那个女人结婚。

    老温董不胜其烦,“你儿子都要结婚了,你还结什么结,弄两个不是亲生的婆媳回家来斗法?不够乌烟瘴气的,在外头玩玩儿就行了,少鬼迷心窍!”

    温致仁本来就是存心想给温见善下马威,立刻便嚷嚷起来,说老温董这是有了孙子就不管儿子,还要温见善表态。

    温见善不知道自己能表什么态,冷着脸摇摇头,“我不管你们结不结婚,但有一点,她不能住我妈妈住过

    的地方,我妈妈走的时候,爷爷奶奶说过,她是温家唯一的长媳,这是温家欠她的。”

    也就是他坚决拒绝除了他未来妻子以外的另一个女人,住进温洛庄园的东侧楼。

    温致仁当即便抖起来,故意和他作对似的,得意洋洋道:“这是我家,我老婆不住这里住哪里,我不仅要让她住进来,你弟弟妹妹们也会住进来……”

    话还没说完,温见善就立刻拉下脸,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

    “你非要这样的话,先礼后兵,到时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完他冷笑一声,因为眼神着实不善,衬得表情多了几分阴戾,看起来有些吓人。

    温致仁被他吓住,愣了一下,又指着他破口大骂,还是骂他不孝图谋家产那套,温见善皱着眉,还没听完,起身就走。

    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结婚了,也必须尽快将温致仁这个西风压下去,省得他继续蹦哒。

    或许老温董和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的,没过多久,老太太告诉他:“我看中了盛家的老三,跟你同年的,现在在盛家的企业工作,据说盛邺那小子是把她当继承人培养的,性格呢,能当继承人的,跟你妈妈肯定是不像的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能跟她合得来,我见过,蛮爽利的女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温见善愣了一下,“盛伯伯的女儿……跟我不是同一年的吧?好像比阿琛还小一点?”

    “你说明月啊?明月是他们家老五,那个你不要想了,盛邺看不上你爸,不会同意的。”老太太一脸云淡风轻地摆手,仿佛被嫌弃的不是她亲儿子,“老三是明菱,是盛家二房的女儿,盛邺倒不管她的婚事,只要她能看得上你,这门亲就能做成。”

    温见善这才知道对方是谁,犹豫了两分钟,点点头,“可以,还要麻烦奶奶您帮忙约一下盛三小姐。”

    老太太很快就约好了对方,给他发了信息,说约在周五晚上,地点是在花弄影,这是严家的地盘,足够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同时,还保证足够清净和私密,非常适合约会。

    温见善到得早,要了壶红茶,在包厢里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时尚杂志。

    那天老太太提起盛明菱之后,他很快就想起,自己其实很早就见过她几次的。

    他的大学不是在容城念的,而是在京市的中央财大,新生入学以后,被学长拉去了同乡会,坐下之后听两位学长在议论:“今年的新生好像是学弟比学妹多啊?”

    “干嘛,你这是看上哪个学妹了?”

    “也不是,就是……惊鸿一瞥,那天看到商学院有个学妹,穿绿色裙子的,长头发,还长得很高挑,特别好看……”

    这时一位商学院的学姐插话道:“你说的是盛明菱吧?她跟我住一层楼,我见到好几次,确实很漂亮,也特别会打扮,你知道她那件绿裙子多贵吗?五万!还有她背的包,lv的,二手市场都要两万多!这就是妥妥的白富美,我看呐,肖薇的校花宝座要保不住咯。”

    说着学姐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还哼起了今天就是好日子。

    之前说对学妹惊鸿一瞥的学长啧了声,不言语了。

    温见善觉得这些人有趣,便借着观察环境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每个人的脸色,不出意外地见到学长脸上打退堂鼓的表情。

    他不由得心里好笑,又好奇,盛明菱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主要是这个姓很熟悉,容城的盛家也是响当当的,盛先生在他祖父母面前执子侄礼,是个文质彬彬的儒雅中年人,仿佛跟二叔有点像,但其实完全不同。

    真正斯文的君子是没办法一手创下偌大家业的,只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温见善熟悉的是盛先生的亲生女儿盛明月,那还是个小姑娘,比弟弟温见琛还小

    两岁,盛明菱盛明菱,如果真的是盛家女,同是明字辈,或许是盛家其他房的女儿?

    他刚想到这里,就见包厢门口走进来一个形貌昳丽的少女,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好不夸张地说,她出现的那一刹,整个包厢的光线都亮了起来。

    当然,温见善疑心是在座各位老色批见到美女时眼里的光芒汇聚成了此刻的光束,照亮了整个包厢。

    但很快,这束光就灭了。

    因为这时包厢又进来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他很自然地在女生旁边一站,俩人气场非常契合。

    “各位学姐学长好,我是盛明菱,是今年商学院的新生,这是我男朋友薛默,也是容城人。”

    男生紧接着和大家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顺理成章地在盛明菱身边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替她烫碗。

    在座的学长们顿时面露失望,新来的学妹确实很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但却有男朋友了,他们没机会咯。

    温见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旁边一位学姐捕捉到他的笑意,好奇问道:“温学弟在笑什么?”

    大家霎时间便都看了过来。

    温见善镇定一笑,解释道:“大家都在烫碗,我差点忘了这是在京市,还以为回容城了。”

    大家闻言立刻笑起来,南北差异啊南北差异。

    一顿饭直到结束,温见善都没有跟盛明菱和她男朋友说过一句话,他们本来就不熟,而且还不同学院,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大学生活比起中学来似乎更加丰富,但对温见善来说,更大的变化,在他二十岁时,正式进入了温氏参与集团工作。

    还没毕业,又在京市,他被老爷子顺理成章地塞进了京市的分公司,京市同样有温氏的恒泰广场和集萃超市,他有的东西学。

    知道这是集团的太子爷,未来的顶头上司,分公司的总经理亲自带他熟悉业务,说一句是一手一脚把他教出来的都不为过。

    太子爷下基层,总归要隔三差五去门店巡视的,和平时陪老太太逛街帮忙拎包不同,门店巡视需要留心的事很多,于是他很认真的观察并心算着人流量之类的数据。

    然后在人群里,他见到了盛明菱。

    她穿着一袭白裙,浓密的长发像墨色锦缎,妥帖地平铺在背上,模样看起来青春靓丽至极,回头率超级高。

    但温见善却纳闷地想,今天有风的啊,她头发是怎么做到纹丝不乱的,用了定型啫喱?

    和她同行的还有两位女生,温见善不认得,但他认得她手里提着的每一个袋子,因为都是叫得出名字的男装大牌,西服、皮鞋,或许还有别的小配件。

    她们从温见善身边走过,他听到一句:“薛默这次肯定感动坏了,明菱对他这么好呢。”

    果然是送给男朋友的,温见善心里感慨,女人就是容易掏心掏肺,他想起母亲,尽管与父亲关系如此差劲,每个季度新装上市,也还是不忘为他添置几件衣服。

    要他说,何必呢,做得多了,会被男人当做是理所当然的。

    一旦男人对你的付出觉得理所当然,就容易把你当傻子,不再珍惜你的付出,他去向野花嘘寒问暖大献殷勤,还以为你绝对离不开他。

    所以当温见善某天晚上下班回校,在学校附近的巷子口看到盛明菱和一对男女对峙时,他一点都不奇怪。

    不仅不奇怪,他甚至还假装路过,偷听了几句。

    然后点点头一脸淡定的走了,嗯,果然是渣男出轨了,家花再美再好,也会变成寡淡无味的白米饭,什么只是朋友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呸!

    但那是别人的事,温见善摇摇头,事不关己地慢慢走远。

    他惊讶的是,几天后,校园论坛里突

    然出现热帖,楼主从标题上就直奔主题,锤校花盛明菱地男友薛默偷吃学妹某某某,而且学妹是有男朋友的,所以是她不仅插足他人感情,还脚踩两条船。

    温见善在群里看到同学转发的帖子,表示,光看个题目就觉得发这条帖子的楼主肯定看过不少娱乐新闻。

    点进去看正文,发现不仅有照片,竟然还有视频链接,跳转过去一看,是薛默和不是盛明菱的女生一同乘坐出租车,在车上搂搂抱抱,亲来亲去,足足缠绵了十几分钟,像极了热恋期小情侣。

    楼下还有盛明菱亲身上阵的回应:发帖的是她室友,证据是自己提供的,为什么会有视频呢?因为怀疑他,所以请了私家侦探,钱给到位,证据要多少有多少,就这么简单。

    她的诉求很简单,跟薛默分手,从此是路人,为他花的钱送的东西就当喂狗,以后薛默的事一律与她无关。

    虽然帖子很快就被管理员删了,但截图的人多啊,管理员删了他们又发,还被搬运到了其他社交平台,来来回回几次后,管理员也懒得删了。算了,学校的脸已经丢出去了,就躺平吧。

    总之,盛校花霸气猛锤渣男小三的事在学校里沸沸扬扬地闹了将近半个月,期间薛默如何痛哭流涕,小三如何悔恨道歉,俩人又如何互相甩锅,无一不让同学们吃瓜吃了个痛快,极大地丰富了大家的课余生活。

    温见善静静地围观,并表示,基操,淡定。不过,盛同学这性格是不是和她清纯的形象不太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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