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深刻地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而应该在车底。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车开到江家去的,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家,可能这就是一个打工人的基本素养吧。

    他原本以为第二天应该不会在公司看到江逾白,毕竟脸上那么大个牙印,估计一时半会也消不下去。

    但他没想到,江逾白居然直接顶着牙印来上班了,而且明明昨晚才和女孩亲得难舍难分,从马路上亲到车里,在车里又亲了一路,怎么想也算是他得偿所愿了,结果今天江逾白一脸阴沉,气压低到开会的时候大家都战战兢兢的,唯恐被这个很明显脾气上来了的暴君叫到。

    江逾白眼神一扫,放在会议桌上的手在毫无预兆地敲击起来,正汇报着工作情况的高管顿时卡了个壳,说的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和深亮……深亮文化的……的……合作……”

    江逾白神色不变,脸上依旧淡淡的,只是手指敲击的声音越来越紧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他开始敲手指的时候那就是他不耐烦到极点了。

    “你们就是这么来给我汇报的?”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好像无波无澜的湖面。

    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被吓得有点腿软,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直接擦起汗来了。

    江逾白伸手揉了揉眉心,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烦躁,“算了,散会,都回去给我准备好了再来跟我汇报。”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死里逃生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江总今天这是吃炸药了?”有人意有所指地问陈辉。

    陈辉自己也很茫然,他感觉短短一个晚上发生了好多东西,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其他人面前他一向是江逾白的得力助手和代言人,所以他只是微笑着说:“与其说江总吃了炸药,各位不如先回去反思一下自己的汇报。”

    言外之意就是江逾白今天脾气不好就是因为工作而已。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噤声了。

    会议室里风起云涌,会议室外也不遑多让,不过两者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极端,里面在讨论江总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外面的一致讨论的是那个明晃晃的牙印。

    【我靠靠靠靠靠好刺激啊,昨天他们回去是就开始疯狂买可乐了吗,激烈到脸上都带着牙印诶】

    【而且那个女孩今天没有来哦~】

    【笑容逐渐变态,是激烈到下不来床的程度吗】

    【可能一路从客厅门口到卧室床上也说不定】

    【江总应该快一米九了吧,这身高还有这优越挺直的鼻梁,下面肯定也很大吧嘿嘿,买可乐猛一点也很正常的啦】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一进来就被姐妹们的裤子绊倒了,你们正常一点吧我害怕】

    【不要害怕,大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现在都怀疑昨天下午他们在办公室里一下午没出来是不是也在里面买可乐】

    【+1】

    【+1】

    【+10086】

    【+身份证号码】

    当然,买可乐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昨晚除了亲亲什么也没发生,当然也确实发生了很多江逾白始料未及的事情。

    江逾白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心情还是烦躁至极,好像有个人搁他大脑里敲鼓似的,他根本就没法安定下来。

    他无奈地拿手盖住眼睛,倒在椅背上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陆禾禾喝醉了酒缠人缠得厉害,还在火锅店里的时候就扑过来狂亲他,他去结账的时候都是一边按住她一边结的,店里其他客人和服务员都纷纷对陆禾禾的狂热行为予以注目。

    出来外面等陈辉的时候也是,陆禾禾一直又亲又咬的,亲不到她还生气直接咬他脸,脸上的牙印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之后陈辉来了,她也没收敛,估计是脑子还醉得厉害,不清醒,她扑在他怀里一路亲到回家。

    江逾白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那种陌生的奇异的他从未有过的触电般的感觉,嘴巴上像是过了一遍电流,又麻又辣的,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亲得太用力太久了还是因为刚吃完火锅。

    他把陆禾禾摁在沙发上近乎失控地用力亲吻着她,呼吸交缠、唾液交换、暧昧的喘息声交叠在一起,直到两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才将将分开。

    然后分开的那须臾的片刻里,陆禾禾定定地看着他,吃吃地笑起来,她的眼睛湿润润的,眼神雾蒙蒙的,像是吃饱了糖果魇足的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让他的心都软得快要塌陷下来了。

    但是她说——

    “哥哥,我好喜欢你。”

    江逾白全身叫嚣着快要爆炸的欲望在那一瞬间冷却掉了,像是劈头盖脸倒了一大盆冰水。

    陆禾禾总是叫他江叔叔,偶尔叫他小叔或者只叫一个字叔,他分不清她那些称呼里带着什么情绪,分不清她喊他的时候抱有什么样的心情。

    但他听出来她这句哥哥里带着的感情,也清楚地直到她喊的不是他。

    他见过的。

    就在那天,他在江远泽手机里见过的。

    她说,“我这么多年就喜欢过哥哥一个人。”

    他也听过的,就在那么近那么近的那天晚上。

    她哭着说,“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不断沦陷的神智这才想起来——

    她有喜欢的人的。

    她喜欢的人刚好是他的侄子。

    她是他侄子的女朋友。

    “啪——”

    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开来了。

    “小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江远泽接到陈辉电话说让他过来一趟公司的时候刚从图书馆出来,前段时间学校老师突然给他安排个任务,让他去整理一些资料,忙活了好些天一直没回家,今天好不容易忙完了想着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结果一出来就接到了这个电话,又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结果过来了就看到陈辉一脸惋惜地看着他,那样子就好像他过来是送死似的。

    这就导致江远泽进来办公室的时候都有点战战兢兢的,完全不敢看他。

    “咯—咯—”

    是熟悉的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江远泽感觉自己头皮都绷紧了,因为他和江逾白相处这么多年,对他这个心情不好就敲手指的习惯再明白不过了。

    “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低着头。”

    要命了。

    江远泽一边在内心嚎叫,一边乖顺地抬起头,但下一秒脸上乖巧听话的表情瞬间破功裂开了。

    因为他看到了江逾白脸上那个再显眼不过的牙印。

    他想到一个可能性,眼睛下意识睁大,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不会是陆禾禾咬的吧!”

    江逾白敲击的手指停下了,眯起眼睛,“你怎么猜到的?”

    江远泽立刻就后悔了刚才的心直口快了,他苦哈哈地想,总不能直接告诉你因为陆禾禾在觊觎你吧。

    结果,江逾白问的方向和他想的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他问:“她也咬过你?”

    江远泽瞬间就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纠结里,他相信陆禾禾那只鹌鹑清醒的时候是没胆子做这种事情的,所以肯定是喝醉了或者其他什么情况造成的。

    那他这是要说咬过还是说没咬过好呢,实话实说的话那就是没咬过,但是如果说咬过是不是就可以证明陆禾禾是无心的,可以给她降低点罪过,还能顺便把自己也拉到和小叔同一边的受害者阵营?

    这么一想,江远泽感觉自己悟了。

    “咬过。”他脸色沉痛地点了点头,实在是扛不住江逾白幽深的眼神,又画蛇添足加了好多细节,“而且咬过很多次了,她每次一喝醉就来咬我。”

    他完全不知道陆禾禾的咬完全不是他所看到的那个牙印那么简单,更不知道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他称之为小叔的男人现在已经妒火中烧到快要想把他弄死了。

    “出去。”

    江逾白咬着牙,冷冷地看着他。

    “啊?”江远泽还有点懵,“哦哦哦好的我这就出去。”

    江远泽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云里雾里的,就跟做梦一样没有逻辑。

    而看到他全须全尾地平安出来,陈辉都愣了一下,江远泽就更纳闷了。

    “陈助,你这是怎么了,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现在这表情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有吗?”陈辉开始装傻充愣,一副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的样子。

    江远泽知道问不出答案来了,不过他也不是个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嘟囔了一句“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就走了。

    等到江远泽走远,陈辉想着进去请示一下刚才说的让小江少出国留学的事情具体要怎么安排,就听到里面猛地传来“啪”的一声巨响,似乎茶杯被砸到地上的声音。

    陈辉僵着身体,转身就走。

    作为一个拿丰厚年薪的得力助理,他觉得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能力安排好小江少出国留学的一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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