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规定的一定要哭出来才是伤心?”陆禾禾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忿地看着他,直直地看到他的眼底。

    “我笑了就一定是开心吗?我哭了就一定是难过吗?”

    “你不懂……”江远泽狼狈地扭开头,不想对上那双眼睛。

    “是,我是不懂。”陆禾禾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发问,“那你呢?”

    “你懂了吗?”她的眼睛很漂亮,生动得像林间的小鹿,瞳仁又黑又大,直直地看着你的时候会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感,“可你也不是他啊,你所说的所想的都是你以为而已。”

    “你觉得他不难过所以你觉得他冷漠,可你真的有去问过他吗?”

    “就算没有问过他,你平时有仔细观察过他吗?”

    陆禾禾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陌生的热潮在心口涌动,她觉得难过,但是又好像不只是难过,还有什么更激烈的、更难以言喻的东西刺激得她一句接着一句地质问他。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虽然对他也有过各种因为患得患失而过分扩大化了的不好的猜想,但是她始终觉得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很冰冷,但也很温柔。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看得出来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有所接触,但是他还是体贴地邀请她一起吃饭。

    明明可以对发酒疯的她视而不见,但是还是带她到自己的公寓,让人给她洗漱。

    明明对“她和江远泽谈恋爱”这件事很生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但是也没有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只是自己转身离开。

    陆禾禾知道自己有病,不管什么事她都很容易想到最糟糕的情况,一点点恶都会被她自动扩大无数倍。

    但是在江逾白身上,哪怕她想了很多很多糟糕的情况,但其实她自己也是不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偏爱,也许是真的有点恋爱脑了,所以她总是不害怕,也总是想要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阿泽,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了解他吗?”

    江远泽沉默了,他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就像是被猫挠乱了的毛线球。

    但他从来不是个让感性主导理智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撇开那些繁杂的思绪。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以前的事情可能是我有偏见,但是现在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就算是之前我的感知有错误,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们不合适。”

    他拦住了张口欲言的陆禾禾,“你知道他这个位置会有多少诱惑在等着他吗?但是这么多年他身边始终干干净净,那些心思不轨的人连他一个衣角都摸不到,他眼里什么人都放不下,你觉得你哪来的机会?我是怕你傻乎乎地栽进去,以后脱不了身。”

    陆禾禾的注意力却完全偏了,她举着手,就跟小学生上课发言一样,“我喝醉酒那天摸到他衣角了。”

    江远泽:“……”

    陆禾禾继续发言:“我还抱到他腰了。”

    江远泽气笑了,“行,你爱咋样咋样吧,我不管了,我就看着你到时候撞个头破血流。”

    陆禾禾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当上你小婶婶的。”

    江远泽:“……嗯嗯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苏琪的态度则和江远泽截然相反,虽然苏琪也不看好陆禾禾能拿下江逾白,但是她觉得以陆禾禾这个性格就算陷进去了也不会有多难过。

    反正还年轻,喜欢谁就喜欢呗,哪怕没有结果以后想起来也不会有遗憾。

    “你又不是她爸妈,你操心个什么劲。”苏琪对着江远泽一针见血道。

    不过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江逾白居然真的对这对新鲜出炉的“小情侣”关注起来了。

    “你是说,你小叔让我搬进去你家住?”陆禾禾一脸看到天书的样子,“去你和他一起住的那个家?上次我第一次看到他的那个地方?”

    江远泽也很奇怪,他听到他小叔说出来这话的时候和陆禾禾几乎是一个反应。

    “…对。”

    “为啥啊?”陆禾禾真的想不通。

    “他说把我们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免得闹出来什么丑闻。”江远泽一脸无奈。

    “能有什么丑闻?”陆禾禾口直心快,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未婚先孕之类的。”这回轮到江远泽在大o发杀了十年的鱼了。

    “咳咳咳……”陆禾禾被吓到呛了一口水,心情有点复杂,“你叔…是真敢想啊。”

    其实意思是江远泽自己瞎猜的,江逾白的原话是既然都让女朋友住到公寓里了,不如直接带回来,一来免得外面的人说三道四说他金屋藏娇包养同学,二来他作为长辈也好帮忙照看。

    但是小叔说那话的时候气压低得他都要打颤了,所以他理解的意思虽然不是全对,但估计也差不多了。

    不过这种小事就没必要和陆禾禾说了。

    不过这对于陆禾禾来说完全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了。

    住在同一屋檐下这不就方便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搬家这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何况陆禾禾的东西也确实不多。

    “你以后就住这个房间。”江逾白领着陆禾禾一路上到了二楼,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对她说。

    “哦哦好的,谢谢江叔叔。”陆禾禾连连点头。

    江远泽:“……”

    心情复杂jpg

    他是真的没想到小叔会让陆禾禾住在二楼,而且还是就在他自己房间的隔壁屋。

    那以后就是他住一楼,小叔和陆禾禾贴着房间住在二楼,江远泽越想越觉得小叔叔担心他和陆禾禾鬼混搞出人命来,不然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安排。

    他这不就是想近距离盯着陆禾禾吗?他的房间一直都在一楼不可能临时改,所以就只能在陆禾禾的房间上动手脚。

    不过小叔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个gay,和陆禾禾之间也只是铁打的姐妹……啊呸兄弟情。

    这么一想,江远泽都觉得有点内疚,好像自己在耍小叔玩似的。

    陆禾禾本来还想搬过来之后再收拾一下什么的,没想到这里面已经收拾好了,江逾白告诉她床上用品全都是新买的,而且也全部洗过了,她趴在床上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柠檬香味,刚好又是她喜欢的味道。

    卧室里有一张梳妆台,对着的另外一边放着直立大书柜,旁边摆着一张电脑桌,上面放着电脑显示屏,主机靠右放着。

    陆禾禾尝试开了一下机,没有什么问题,网络和设备都是完好的,看完了陆禾禾又跑去看书架。

    上面摆的居然是各种漫画和小说,陆禾禾在上面甚至看到了前段时间很火的一本小说的精装本,因为是限量一万本发售,她当时错估了这书的受欢程度也没多在意,结果卡点进去买的时候已经没了,有人在微博发了一个抢售的视频,基本是开始售卖的瞬间就已经结售了。

    她去咸鱼网站也看了看,原价才二十多的书基本都是挂的上千的高价,想了想她还是退而求其次买的平装本,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看到这本书的精装本。

    她从书柜里抽出那本书,走到小阳台,躺在吊椅里悠悠然地看起书来。

    这本书讲了一个复杂又简单的故事。

    故事开头就是一个年迈的资本家的死亡,而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杀人的嫌疑。

    第一个嫌疑人是资本家的妻子年轻貌美,她以前是资本家的学生,夫妻两人之间的年龄相差了三十岁,而且她当年嫁给他是因为被他□□之后怀了孩子,她是被所有人胁迫着嫁给他的。

    第二个嫌疑人是他的情人,曾经他也为这朵美艳的解语花心动过,砸下无数真金白银就为了讨她开心,但是男人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于是她就被抛弃了。

    第三个嫌疑人是他和前妻生的儿子,资本家年轻时入赘到白富美妻子的家里在她死后蚕食掉了她所有的财产,甚至前妻的死似乎也有他的手笔。

    第四个嫌疑人是他的下属,似乎曾经为他拓展自己的商业帝国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而他老了之后也开始忌惮这把自己手里曾经最锋利的刀。

    故事一层层展开叙述,每个人都有着充足的作案动机,但同时每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到最后,故事揭晓谜底,每个人都是凶手,但每个人都不是凶手。

    所有人都为了杀死他而做了万分充足的准备,每个人都在为推动他的死亡而添砖加瓦,但是他只是死于一场可笑的意外。

    由一只野猫从窗外跳进来引起的心脏病发。

    荒谬又好笑。

    不过陆禾禾完全是因为喜欢作者的文笔才看的书,她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故事,底色太过灰暗了。

    她更喜欢那种从头到尾欢欢乐乐的小甜文,如果让她来写文,她肯定会写一本以她和江逾白为主角的绝世大甜文。

    嗯…就从他对她一见钟情开始写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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