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是你们的儿子错了!
第一章是你们的儿子错了!
张玉波双目通红,他永远也忘不了,好友唐落从手术室里出来告诉他的那句话:“孩子两个月,没了。月牙儿这辈子也毁了,她再也无法要孩子!”
张玉波打开家门,一本签证摔到他脸上:“给老子滚到美国你幺爹哪里去进修!堂堂外科医生,天天惹是生非,把我和你妈的脸都丢尽了!”
张玉波弯腰捡起签证,语气悲凉:“两个月的孩子没了,子宫破裂差点没命,现在人还在医院刚做完手术,师父和师娘守着她。”
张母脸上出现不落忍之意,张父却无比鄙夷轻视:“一个农村来的文盲丫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张玉波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来:“爸、妈!姜月牙才18岁,18岁啊!这一辈子全毁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爸妈,您们怎么会这样无动于衷!”
张成达朝着儿子大吼:“张玉波,你给老子听好,不要想着你把生米煮成熟饭,老子就会答应你的荒唐。”
双膝一软,张玉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跪地嚎啕大哭:“不是月牙儿纠缠我,是你们儿子不要脸!是我的错!”
张成达气得指着儿子说不出话,半响才吼出来:“臭小子,你不气死你老子不算完是吧?陶家丫头对你什么心思,你是不知道还是在装疯?你陶叔有意无意的说起了很多次他那宝贝女儿,谁都瞧不上眼,就一直当你的跟屁虫。”
路云清走过来心疼的拉起儿子:“老张,你吼什么!”
张成达在房子里面走来走去:“你就惯着吧!现在这个档口,他怎么能传出这些花边新闻!签证刚办好,别人如果拿他这件事反应上去,他这个进修的资格还要不要?
你说,这个月牙儿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还就罢了,不求大富大贵,至少两家门当户对吧,可是这个算怎么回事,一个文盲、农村女孩!怎么能嫁到咱们家!云清啊,老陶知道的话,你说咱们给这臭小子好不容易铺好的路,是不是就断了!”
路云清拉着儿子坐上椅子:“儿子,听话,别把你爸给气出病来。签证刚下来,这会你可别节外生枝,你妈我可禁不起你乱折腾。你要知道,为这个去国外进修的名额,全县医护人员多少人抢破了脑袋!”
张玉波泪流满面:“爸、妈。我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是,我不否认月牙儿是农村来的女孩,可她善良、坚韧,纯真;比县城里这些贪慕虚荣、不求上进的女孩子好一百倍。月牙儿一定会好好孝敬您们的!”
张成达气得指着儿子大骂:“我要她孝敬!一个农村进城来帮工的女孩,一没家境二没能力,除了拿你当跳板嫁进城来,她能为你做什么,能给你什么助力?是帮你继续深造还是能让你更上一层?我不知道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眼瞎,叫嚷着喜欢这种女孩!
你别给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天天挂在嘴边80年代要所谓的自由恋爱。小子,爱情不能当饭吃,当你知道现实的残酷时,就已经晚了。”
张玉波什么也顾不得,为了月牙儿,他冲父亲大吼,竭力争取:“是我喜欢她,月牙儿压根就没把你儿子当成什么跳板!在月牙儿眼里,你儿子啥也不是!”
张成达实在被气得厉害,一巴掌呼在儿子脸上:“老子绝不会同意一个未婚先孕的农村女孩嫁进我张家,除非你老子我和你妈都死了,你就可以如愿。”
路云清还是心疼儿子被张成达揍的脸都肿了:“老张,你打孩子做什么,是哪个女孩不自爱,你收拾她去,干嘛打我儿子!”
路云清认真、却绝情的告诉儿子:“这个女孩,我和你爸是绝不会同意的,妈妈只能说妈妈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你准备准备,在你走之前和陶家丫头把证拿了,回来再举行婚礼。”
张玉波仿佛不认识自己的母亲一样看着眼前这张慈祥的脸:“妈妈,月牙儿也是女孩啊,儿子已经做错了事,难道还要让她背负上未婚先孕的恶名直至身败名裂,没有活路吗?”
路云清顾左而言他:“我们会给她补偿的,但妈妈决不允许因为她阻拦或者耽搁你的前程。”
张玉波失望至极,放开母亲的手:“妈,您想一下,如果是您的女儿经历这样的情况,遭受这样的对待,您该怎么想!”
张成达听的不耐烦:“废话少说,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如果你再不听话,那个女孩我不会给她留情面。”
张玉波不敢再说,自己的父亲他太了解。
今天月牙儿被好心的人送进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一些,只是当时不敢肯定。
他不敢想象自己善良、正直的父母,为了自己儿子所谓前程,竟然如此的不择手段对付一个年仅18岁的女孩。
张玉波惨笑:“权利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决定一条生命的存亡,可以让一个女孩背负骂名、坠入地狱,可以让你们的儿子从此平步青云!”
见儿子不应答,又怕张成达气急了又揍张玉波。
路云清脸上发白,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张成达急忙扶住路云清:“云清,云清!”
“妈、妈!”张玉波赶快给母亲拿来药:“妈,快吃药!”
路云清指着儿子,双唇血色尽失,话却是说不出来。
张玉波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边磕头边哭喊:“妈、妈、您先吃药,儿子答应您,儿子和陶寻秋结婚!我和陶寻秋结婚!啊!啊!啊!”
坐在出租车里,张玉波每当回想起3年前的这一幕,他的心都会被狠狠的揪痛。
错过的,永远只能在梦里回味,身在国外学习的时候,他的梦里永远是那双清冷、倔强的眼和满身的伤痕。
那双眼里的嘲讽、仇恨,张玉波永生也难以忘怀。
学成归来张玉波和陶寻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耳边不绝的恭喜之声宛如哀歌;
身穿嫁衣的陶寻秋笑面如花,含情脉脉的眼眸,张玉波却只能看见弥漫在天边的漫天殷红。
张玉波像看戏一样看着自己完成了婚礼:“月牙儿,既然穿大红嫁衣的不是你,这具躯体和谁结婚有什么差别?!”
出租车停下,司机的话把张玉波从哀愁中拉回现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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