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撒谎被宥光发现, 急!该怎么狡辩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你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言语吞吐:“也不是完全记不清,而且、而且梦的内容不重要, 我们先找到那只怪谈……”
“我会把它揪出来。”
宥光直勾勾地盯着你, 视线带着难言的压迫感。
沉默一阵后,你悻悻点头:“好。”
他没说话, 只是看着你。
你有些僵硬地挪到床边,准备下床时, 身侧传来他变得冷硬的声音。
“你在隐瞒我。”
“你在睡梦中, 产生了很特别的情绪。”
你僵住。
宥光的面具即便你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你的情绪波动。
阴冷刺骨的气息蔓延过来,攀上每一寸肌肤,皮肤不自觉缩紧, 寒毛颤栗。
“那是什么?”
他绕过挡在你们之间的床柱, 将脸庞凑了过来, 似乎想看清楚你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你侧脸对着他,不敢转过头去看他的神色。
紧张、忐忑到窒息的错觉。
如同被黑暗中的巨蛇缓缓缠住, 收紧,在紧缚中动弹不得。
你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寝室里有人翻了个身, 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裹紧被子坐了起来, 语带睡意:“嘶……今天天气好冷, 长安,你们这么早就醒……”
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黑暗席卷你的视野, 你睁着眼睛, 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眼里只有无尽的黑。
这是属于宥光的深渊。
黑暗涌动着,不断朝着你的位置侵蚀而来,渴望着将你吞噬,却总在触碰到你的前一刻止住,一寸寸被压回去,维持着稍一晃动就会打破的平静。
伴着极尽的克制与压抑。
“宝宝,你怎么能骗我。”
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似乎凑得更近了,语气带着丝丝凉意,像冷风一样灌进耳中。
完了。
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你心里咯噔一下,循着记忆朝身旁胡乱摸索,被一只冰冷的手主动握住,便稳稳将其抓住。
“没有,我没有想骗你。”
他没有回答,冰冷的手无声捏紧了你的手,紧得发疼。
你泄了口气,坦白道:“它能操控我的梦境,我没办法在梦里控制自己,担心你会生气,所以不知道怎么讲给你听。”
宥光会愿意相信你现在所说的话,你很确信,因为你此刻无比真诚,他一定能清楚感受到这一切。
捏得生疼的手被放松了些许。
“你在睡梦中,很……欢喜。”
他找寻了半晌词汇,才用上“欢喜”两字,隐隐带着质问。
你声音有些委屈:“梦中的情绪和想法都被操控了。”
“我知道。”他顿了顿:“我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未尽话语的另一头仿佛接连着幽黑的深渊,只窥视一眼,便会卷入其中,永远坠落。
他明白就好。
你忐忑的心情逐渐平复。
片刻后。
“……你骗了我。”
他的语气软有一丝软和,遍布视野的黑暗也不再汹涌危险,但显然还不想轻易原谅你。
“我错了。”你飞快承认错误,并保证:“以后一定和你讲清楚,绝对不隐瞒半点,。”
“好。”
他落下一个字,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你能感到他近在咫尺,似乎抱住了你,又似乎没有。
仿佛他便是这黑暗,将你牢牢包裹。
不知道过去多久。
“宥光?”
“嗯。”声音从耳后响起,很近。
“我们该去上课了。”
半晌没听到宥光的回应,你正要再问,便听到他开口:“梦里你在做什么?”
你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张了张嘴,避重就轻地说:“在学校上课。”
“和谁?”
“那只怪谈。”
话音落下,你便听到他轻哼一声,顿时一阵心虚。
心虚完就察觉到不妙。
宥光肯定感应到你的情绪了。
总有一天,你得把面具的这个能力彻底切断!
果然。
“只是这样?”
身周的黑暗收紧了,有明显的束缚感。
你无奈,老老实实坦白从宽,重新做人:“它在课堂上给我写小纸条,被老师发现了。梦醒之前说会一直陪着我。”
宥光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发出冷笑:“一直……陪着你?”
每个字阴冷得仿佛要穿透骨肉,周围温度再次骤降,深渊成为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从四面八方传来霸道的吸力,翻滚着、卷动着要将落入其中的东西撕扯得粉碎。
即便宥光早已阻断你通过面具感知他情绪的能力,你却依旧在此时感受到他的愤怒。
将一切吞噬殆尽的愤怒。
进入梦中的怪谈不仅说会一直陪着你,还操控你在梦中对它的表现期待又欣喜,光是这么想想,你非常理解宥光此时的怒火。
但必须止住他的情绪。
“别生气,我只需要你。”
四周漩涡撕扯的吸力温和了许多,冰冷修长的手指从身后抚上脸颊,显然他对你的回答很满意。
你干脆闭上眼睛,在黑暗中露出笑意:“它还会来,我们把它解决掉,好不好?”
“好。”
漩涡逐渐平复。
“再不去上课都得放学了。”你抓住在脸上描绘的手指。
“……我们课程学完了,可以通过考试,不用去上课。”
宥光说得理直气壮,听起来似乎本该如此。
你想说点什么劝劝他要好好学习,转念一想,他作为怪谈,老老实实读了几年书,全是因为你,该学的学完了,懈怠一下也没关系。
而且,恐怕不去上课是假,不想放你离开这深渊般的地方才是真。
你沉思几秒,认真说:“宥光,我饿了。”
“想吃什么?”他问。
“妈妈煮的早饭你还没有去拿吧?”
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你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你等我一会。”
话音落下,周围的黑暗褪去,你的视野范围却并没有变得明亮,差点以为自己瞎了,才发现宥光带着你站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你们正踩在漆黑屋子里的楼梯上,周围很暗,没有光线,你的视力也只能勉强看清楚墙壁和角落一些杂物的轮廓。
根本不在寝室里。
你眉头微动:“这是哪?”
“我马上回来。”他没有回答,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楼梯上。
你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屋子里有股潮湿的霉味,脚下楼梯向上,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铁门无法推动,应该上了锁。
角落的杂物堆着木板和空袋子,袋子里残留着沙土和一些又干又皱、几乎认不清原本是什么品类的食物,看样子有点像土豆或者番薯之类。
你皱着眉头,扔掉拿在手里观察的食物,拍掉手指上的尘土,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地方是一间地下储物间,很久没人使用过了,灰尘很厚。
回头,看向身后。
楼梯上站着去而复返的宥光,他端着碗筷。
你朝他高高挑起眉尾,语气古怪:“你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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