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忱不再犹豫,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横抱起来,冲出了教室。
沈乖脸色惨白,眉毛痛苦地拧着,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楚忱抱着他只感觉到他浑身冰凉。
还是和上午一样,明明身体是冷的,却又一直在流汗。
沈乖很轻,轻到楚忱抱着他一路冲向西校区的校医室都没有觉得累。
他想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轻成这样,跟个猫崽子似的。
校医室里一股子饭香味,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唐南箫正在和一个穿着不知道哪个朝代古装的男人一起分吃一份自热小火锅,有说有笑的。
楚忱进门的时候他正在吸溜宽粉,刚想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他抱着的人身上表情立刻变了,赶紧把那根宽粉咽了下去,被烫得不停吸气:“这怎么回事?还没好?快放下放下。”
楚忱把沈乖放在病床上,唐南箫拨开他过长的刘海,把那副丑得要死的黑框眼镜摘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男孩躺在床上,柔软的发丝散开,露出完全配得上“精致”二字的一张脸。
卷翘浓密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本来就白的脸显得更加脆弱而苍白。
唐南箫摸摸沈乖的额头,又把了脉,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旁边的古装男子低着头看手机的目光转到他身上,温和柔软又专注,仿佛这个房间没有除他们之外的其他人。
男人长相俊美,看不出实际年龄,气质沉静得像个活过几辈子的人。
“怎么了?”
“阿昭,”唐南箫折了块温毛巾搭在沈乖额头上,转过头,满脸的不解,“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小孩虽然身体不好,容易生病,这次却并不是在生病……我看不出来,他看起来这么痛苦,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床上的沈乖嘴唇动了动,模糊地露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楚忱靠近了一些。
“忱哥……”
楚忱听了一会儿,他只是翻来覆去喊这两个字,急得人心疼。
“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都看不出来?”楚忱问。
“他既不是神医也不是机器,不可能什么都能看出来。”胡昭这才注意到他一样,语气淡淡的,却充斥着保护的意味。
“没事的阿昭,他就是着急。”唐南箫怕两个人吵起来,赶紧说了一句。
胡昭轻轻哼了一声,转而去看床上躺着的沈乖。
“你是他说的‘陈哥’?”
楚忱:“嗯。”
“和他什么关系?”
“同学。”
“同学?”胡昭撩起眼皮子又看了他一眼,“只是同学?”
“同桌,行了吧?”楚忱更烦躁了,“这和他身体状况有关系?”
胡昭没理他后一句,只是意味深长道:“同桌好啊。”
“他一直这么神神叨叨的么?”楚忱
“什么?”唐南箫没听清,正要再问,却看见胡昭面色大变。
“怎么了?阿昭你看出什么了?”
他握了下胡昭的手,胡昭的面色才稍稍好了些:“没事,把针给我。”
唐南箫立刻拿了一包细长的针过来。
“他能行?”楚忱不放心地问。
“哪来那么多事?”不待唐南箫回答,胡昭就把针接过来,“磨磨唧唧。”
说完就抽了根针,消了毒扎在沈乖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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