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动仿佛让时间都凝滞了半晌, 待到这片刻的宁静过后，盘古虚影与屠巫剑剑影同时碎裂。
而斧光之后，是洒落的淋漓鲜血。
那血太多, 甚至有许多从太阳星落下，洒落到洪荒大地。金乌的生命与金色的血液一同流逝。
妖皇, 陨落。
“兄长——”东皇太一凄厉的吼声仿佛要震碎天宇。
他用力震开困住自己的祖巫, 控制着东皇钟一路击飞来袭的敌人，来到了帝俊陨落之处。
金乌身躯正在一点点消散, 东皇太一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它, 最后又握紧成拳，重重击碎地面。
悲伤让他身上的力量节节攀升, 祖巫们想上前又忌惮不能, 只能环绕一圈, 将他围住。
东皇太一起身, 握紧那杆星辰幡, 声音传遍整个妖庭:“妖族听我号令，杀尽巫族——”
“杀杀杀！”
伴着复仇之心，东皇太一化作原形, 身体飞入东皇钟之中。沉重钟声响起，这件先天至宝, 终于发挥出他最强的威力。
太阴星上，羲和身体微晃, 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关键时刻，她用星辰幡拄在地面, 勉强让自己站在阵眼中心。
帝俊, 陨落了？
大滴的泪珠从眼中落下, 羲和机械地控制着星辰幡，脑海中却被这一个消息所填满。
接连失去孩子、丈夫，这些消息让羲和的心理防线彻底崩碎。即便妖族还在浴血奋战，即便东皇太一尚与祖巫厮杀，羲和却已经知道，妖族大势已去。
不，不说是妖族，巫族也是同样。
东皇钟，不少祖巫殒命，巫妖二族的结局，早就是两败俱伤罢了。
羲和忽然抬眸，望向天庭。此时的天庭已被白光覆盖，仿佛完全脱离了他们巫妖之争，遗世而独立。
这一切都在天庭的计算之中吗？
“姐姐。”常曦不忍看她如此模样，呼唤了一声。
羲和怔然回首，望着常曦以及被她抱在怀中，捂住了双眼的小十，轻声说道:“跑。”
常曦不解？
羲和垂眸说道:“你们暂时离开太阴星，去天庭，或者去三十三天外，无论到哪里，都先离开这里。”
“对了，小心鲲鹏和极乐世界，那里不能去。”
“那你呢？”常曦着急问道。她若是带着小十离开了，那么羲和怎么办？
“我不能离开。”羲和握紧星辰幡，目光坚定，“我是妖庭的妖后，无论如何，都要与妖庭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而且妖庭与天庭不和，若我去，反而会拖累你们。你和小十并没有参与这场战争，也没有参与到我们的仇恨里，常曦，离开吧。”
“不，我不想离开！”常曦坚定说道。她和羲和一同诞生，曾经相依为命，如今又怎么能放弃姐姐。
“就当是我求你了。”羲和泪光涟涟，“带着小十离开，好吗？”
常曦怀中的小金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常曦咬咬牙，最终还是说道:“好，姐姐，你会努力活下来吗？”
羲和这才露出笑容:“当然，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有她这个承诺，常曦最终还是点点头。
她抱着小金乌离开广寒宫，望着今日格外安静的小金乌问道:“小十，你想去三十三天外还是天庭？”
半晌都没有得到答案，反倒是常曦的手指上，有大滴大滴的热泪低落。
常曦叹息。
她之前以为，小金乌一直很安静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如今看来，他其实都清楚。
“刚才为什么不哭呢？”
“不想给母后添麻烦。”小金乌哽咽说道，“我要乖一点，要保护好自己，这样父皇母后才不会担心。”
常曦忍不住将他抱紧，笑着说道:“对，小十很乖。”
小金乌询问道:“姨姨，我们去天庭好吗？”
常曦有些犹豫。当初在太阴星的时候，她与商枝算是打过交道的，知道商枝性格不错，人品也很好。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她姐姐成了妖后，小金乌又是帝俊之子。帝俊之前还和作为天帝的商枝有过冲突。
他们投奔倒也不是不行，可前提是，商枝愿意收留他们。
“没关系，姨姨，我们先去试一试。”小金乌低头看了看胸前挂着的小葫芦，紧张说道，“不行的话，再去其他地方。”
“好。”常曦听到他这话，终于决定去天庭试一试。
另一头的妖庭，有个人在巫妖混战的时候，悄悄离开了自己所在的星辰，向着九重天的宫殿溜去。
鲲鹏到了宫殿以后，目光很明确，直奔宫殿中镇守着的两样东西。
那就是帮助帝俊创造出混元河洛大阵的河图洛书。鲲鹏没有记错的话，这两样宝物便被放置在宫殿之中。
他遥遥望向太阳星的方向。
东皇太一已经打得筋疲力尽，在祖巫们的围困下，他杀死了不少祖巫，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眼看着两个势力都要不成气候了，鲲鹏可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成了战争的牺牲品。
也是妖族废物。本以为帝俊还算有点本事，没想到之后和巫族一起被灭了。
东皇太一这种死脑筋还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在那里要拼死杀敌。
脑袋有毛病。
他鲲鹏可没有发誓要为了妖庭丢掉性命，他们爱死不死，他好不容易修炼到了准圣阶级，还要成圣呢，绝对不能死。
一脸晦气走进大殿之中，鲲鹏便看到了被放置在阵法中的河图洛书。
他以手化爪，揪住河图洛书将它拽了出来。帝俊已死，护在河图洛书周围的阵法都削弱了不少。
如今的天庭，也就这河图洛书算个宝物了，正好当成自己的投名状。
想到这里，鲲鹏化出原形，向着三十三天外飞去。
据说伏羲对阵法也感兴趣，这河图洛书倒是可以献给女娲，能得到女娲庇佑最好。
想到这里，鲲鹏飞行速度越发得快。他一化作原形，遮天蔽日的身形便掩盖不住。
东皇太一拔掉胸口的枪尖，抬头便看到这一幕，声音愤怒:“鲲鹏，这个叛徒！”
鲲鹏远远得听到这句话，一点都不生气。东皇太一眼看着是死定了，这个时候再多的愤怒都无济于事，又不可能过来杀了他。
因此鲲鹏很放松，甚至飞走得越发快了。
飞往三十三天外的时候，需要到妖庭和天庭的中间，鲲鹏本打算直接扶摇而上，却不想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同样离开了巫妖争战的地方。
鲲鹏目露金光，终于看清楚了那一道身影。
“常曦，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往天庭那边飞去。”鲲鹏喃喃自语。继而目光拉近，忽然就看到了常曦怀里抱着的黑乎乎一团。
那不是帝俊的那个小崽子吗？
想到之前和这个十殿下相处的情形，鲲鹏神色一沉。
看起来帝俊是想给他儿子留一条生路。不行，决不能让这小东西逃出去。
先不说他这次算是叛离天庭，日后若让这小金乌发展期起来，必然会是他的一个麻烦。
还有一点，便涉及到一个只有鲲鹏和准提知道的秘密。
当初十日离开，其实是他接了准提的示意，偷偷将十日放出去的。准提那边早就图谋洪荒大陆的控制权，可偏偏看好的妖族一直养精蓄锐，和巫族只是小打小闹，
所以便出了一点手段，想要促进双方的矛盾。
而十日就是其中一个重要手段，不仅如此，后来挑拨天庭辖下区域各族的矛盾也是鲲鹏一手操纵的，目的就是想要拉天庭入手。
却不想天庭反应很快，矛盾也被轻松消除了。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基本无人知道，鲲鹏也不应该赶尽杀绝。
可是，鲲鹏却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尤其是那天，他故意拖延小金乌时间这事，若是仔细盘问还是能看出漏洞。
虽然之后帝俊和东皇太一对他的态度都和以前没有区别，鲲鹏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若是他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儿子，让小金乌心里埋一颗复仇之火，那对鲲鹏来说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他一向不爱将危险留下来，然后给日后的自己带来危机。
既然如此，就趁着他还未长成，直接掐死这根火苗吧。
想到此处，鲲鹏直接使出杀招，向着常曦抓去。
危机来临得太快，更何况鲲鹏速度极快，常曦只来得及回首，然后下意识将小金乌推了出去。
“姨姨！”小金乌着急回头。
常曦挡在他和鲲鹏中间，声音坚定:“快跑！别留下来！”
鲲鹏的爪子击穿了常曦的肩膀，白衣上面腥红一片。疼痛已经进入骨髓，常曦却并非放弃。
她从太阴星诞生，实力如今也不过是大罗金仙，面对早已准圣许久的鲲鹏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可是她答应了姐姐，要带着小金乌离开，就绝对不能食言。
小金乌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拖累她，只能一直飞，一直飞。飞得筋疲力尽。
然而他和常曦两人哪是鲲鹏的对手。
很快，常曦便受了鲲鹏一击，重伤之后直至坠到了下界。
鲲鹏本想追上去将其杀死，然而眼看着小金乌就要跑到了天庭境内，只能暂时放过常曦，去追小金乌。
反正常曦这个伤，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听天由命。
小金乌听到后面打斗声消失，心里滑过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头顶降落下一片阴影。
小金乌眼睛一红，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躲不过这一劫了。既然如此，那他要给姨姨报仇。
白葫芦的塞子被拔开，隐约能看到里面藏的东西，小金乌翅膀抚摸了一下葫芦，里面顿时飞出来一个长着五官和翅膀的人头。
学着东皇太一教导的方法，小金乌坚定喊道:“宝贝请转身——”
斩仙飞刀当即旋出，向着鲲鹏的脑袋削去。
鲲鹏冷哼一声。
区区金仙，也敢对他动手。那斩仙飞刀飞向鲲鹏脖颈，旋转着想要夺取他的首级。
然而即便是先天灵宝，面对准圣级别的身躯也无能为力。鲲鹏只需稍稍运站法力，那斩仙飞刀便只能划出一道铿锵之声，继而无力地飞回葫芦。
鲲鹏得意说道:“十殿下，既然你出手对付鲲鹏，鲲鹏也就不能放过你了。”
做足了怜悯的姿态，鲲鹏毫不犹豫出手，就要一击夺走小金乌性命。
关键时刻，一人出手，对他手掌相对，将他直直打飞出去。
鲲鹏倒飞出去，看着来人，脸色阴沉下来:“镇元子。”
他们两人，可实在有一番冤孽。
昔日他杀镇元子之友红云，如今镇元子过来搅他好事。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帮帝俊之子。”鲲鹏斜眼打量着镇元子，嗤笑说道，“怎么这幅表情，恨我杀了红云？那你也该恨这个小子才对。要知道，当初你之所以不能报复我，不就是因为帝俊和妖庭庇佑了我，你才拿我没办法吗？如今你却要保护帝俊的儿子，还真是可笑。”
镇元子垂眸去看小金乌，对上小黑鸟忐忑不安又愧疚的眼神以后，抬眸说道:“杀死红云的是你，庇佑你的是帝俊，如今帝俊已死，我与他恩怨既消，仇人只你一个。”
鲲鹏见他如此顽固，破口大骂:“我看你是被红云给传染了，居然会对敌人的小崽子心软。当初要不是红云嘴贱，我早就拥有了鸿蒙紫气，成就圣人之位！”
哪像是现在，还得处处受到桎梏。
听到他谈起红云，镇元子神色冷了下来:“唯独你，没有资格说此话，我真要杀，也会第一个将你斩杀！”
眼看今天是不能杀死小金乌了，鲲鹏冷哼了一声，也不敢真得在这个时候和镇元子交手。
毕竟镇元子和天庭交好，他最起码得找到一个靠山才行。
想到今天拿到的河图洛书，鲲鹏转身便逃得没踪没影。
镇元子回首，对着小金乌说道:“走吧，天帝让我带你过去。”
小金乌一怔:“天帝知道我要过来吗？”
“守在南天门的天兵见到了你。”镇元子说完不再开口。就像鲲鹏所说，对于帝俊之子，他并没有多少好感。
小金乌也早就知道现在与以前完全不同，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妖皇之子，而是落魄的小金乌，于是安静跟在镇元子后面。
一路上，他好奇地打量着将天界围住的白光。
在白光里面安逸非常，仿佛外界巫妖之争完全不能打搅到这里。怀着忐忑的心，小金乌与的镇元子来到一处大殿，见到了坐在蒲团上的商枝。
“你们过来了。”之前早有仙官将他们的事情汇报给了商枝，所以见到两人，商枝并无意外。
他目光落到小金乌身上，便看到小黑鸟忽然化作了一个团子一样的小孩，跪下来说道:“请您收留我们。”
商枝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道:“你可知天庭与妖庭关系并不融洽，如今巫妖两败俱伤，天庭为何要收留你？”
小金乌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板着包子脸说道:“我愿献宝给天庭，日后为天庭服务，只求您能庇佑我和……兄长。”
商枝有些好奇。他知道帝俊和羲和愿意送小金乌出来，必然不会给他什么都不留，于是问道:“你有什么？”
小金乌肉手小心地打开自己的白葫芦，珍惜地在上面摸了摸。
这是太一叔叔留给他的。
而白葫芦里面，飞出了两件宝物。
商枝目光一顿，上下打量着那两件法宝。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之前伏羲提起过的河图洛书。
对于精通阵法之道的人来说，河图洛书可能比至宝还要有吸引力。
而如今这宝物就被小金乌装进葫芦里，送到了商枝的面前。
商枝度过最开始的惊讶，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贪心，抢走你的宝贝以后，再杀了你吗？”
小金乌脸蛋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您不会的。”小金乌还记得他和兄长们闯入天庭的时候，商枝对误入的他的那些教导。
不止没有伤他，反而带他去看病。而且之后也是因为听了商枝的话，他才能躲过一劫，然后找到太一叔叔，救下了九哥。
“而且，您不帮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谁能帮忙了。”
他失落地垂下眼睛:“刚才要不是镇元子大仙救了我，妖……鲲鹏肯定会将我杀死。”
商枝说道:“你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你只需要天庭庇佑你吗？”
小金乌期待地望着商枝，提出自己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帮我找一找常曦姨姨，她被鲲鹏打伤，现在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常曦？
商枝蹙眉，没想到鲲鹏出手依旧是这么狠辣。
再怎么说和常曦也算有些交情，她也没有过多参与妖庭之事，商枝还不至于如此无情，于是说道:“可以，但是现在不行，如今巫妖大战，打碎了洪荒大陆，下方早就一片混乱，大陆分裂为四块，除了天庭辖下的中心区域，其他区域都极为危险。我欲联系圣人，稳定洪荒，恐怕要找常曦，得等到洪荒再安全一些才行。”
小金乌没想到会这样。
巫妖大战造成的伤害，却成为了找到常曦姨姨的阻难。
他再一次认识到，巫妖二族究竟造成了什么。
嘴角瘪起，这一次他没有流泪，而是强忍住了悲伤。以后他也是大人了，不能哭，要保护好哥哥们。
商枝望着面前的河图洛书，半晌说道:“待到这场大战快进入尾声的声音，我会去一场三十三天外，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吧。”
小金乌不解:“为什么去三十三天外，我不是要留在天庭，帮您做事吗？”
商枝含笑:“你现在还太小了，等到学习了更多，再长大一些吧。正好，有人恐怕正需要这河图洛书，便当做你的拜师礼了。”
小金乌虽然不解，却还是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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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二族这场战斗，最终在东皇陨落，祖巫身死之下进入尾声。
双方没有了首领，面对战火下一片断壁残垣，终于认识到了，这场战斗该结束了。
商枝在两边修整的时候带着小金乌去了三十三天外的娲皇宫。
一路上，小金乌好奇不已，却一直抱着自己的小葫芦不离身。那里面有他存下来的所有有关父母亲人的东西，虽然都不值钱，却也是他唯一的念想。
最重要的是，兄长他们也在里面。现在该他保护他们了。
女娲和商枝见面，不等他先介绍小金乌，女娲自己却已经兴致冲冲说道:“正好你来了，快过来，我和你说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还没有说什么呢，她自己先仰头乐起来了。
伏羲拿着灵果过来，给小金乌塞了一个以后，摇头说道:“你呀，这件事情都念叨了多少次了。”
“那我还没给商枝说嘛。”女娲哼哼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就是那个鲲鹏，巫妖大战以后他不是跑出来了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小金乌立即警觉地听了起来。
伏羲见他这模样，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他之前去过天庭几次，也认识小金乌，如今见他这模样，也觉得有几分可爱。
商枝掰开一个核桃，将香甜的果实喂到嘴中，然后问道:“鲲鹏，他来你这里干什么？”
“寻求我的庇佑啊！”女娲说道，然后神秘说道，“你肯定不知道，他投诚的时候给我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商枝还真不清楚，于是好奇问道:“什么？”
“河图洛书！”女娲说完，没憋住笑了出来。
“河图洛书？”商枝神色瞬间古怪起来，然后和小金乌对视一眼。
小金乌吓得扔掉手里的核桃，举着肉手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骗人！”
女娲见到他们这模样，反倒好奇起来:“你们这干什么呢？小金乌骗你什么了？”
商枝反问:“你确定那河图洛书是真的？”
“当然不是了，是真的我还会和你这说笑话吗？”女娲说道，“那鲲鹏居然拿了两件假货就过来骗我，被我指出以后，还不信服，说是我要昧下他的宝物，笑话，我真要那东西还要拐弯抹角地抢？我还嫌弃沾因果呢。”
“那他现在去哪了？”
“被我给丢出去了，还想上我娲皇宫坑蒙拐骗。”
商枝见她愤愤，失笑说道:“那你猜，真正的河图洛书在哪里？”
女娲一怔，想到他刚才和小金乌的对话，惊讶问道:“不会在你手中吧？”
商枝点头，伸出手掌，两件先天灵宝便出现在他的手中，漂浮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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