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流传的消息是妖后怀孕了。

    可本该静心修养的人非但没有放下公事静心修养,  反而变本加厉,  加班加点,不少真心为妖族着想的妖帅妖将都非常担心,或明或暗几次劝说。

    “你们发没发现妖皇陛下最近的工作少了很多?”

    钦原身着五彩衣裙,面带轻笑,  若有所思:“是啊,  妖后殿下的工作变多,但是妖皇陛下变少了,  你们说,会不会……?”

    呲铁是个手持一对大板斧,皮肤黝黑看似凶神恶煞的粗狂大汉,  他脱口而出:“怀孕的是妖皇陛下?”

    钦原看了他一眼,  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变化,慢悠悠说完后半句话:“会不会是没有怀孕,只不过是谣言?”

    商羊身着青色羽衣,是一俊秀男子,他手持青羽扇,以扇骨敲了敲掌心:“行了,  这个话题就到这,陛下既然什么都没说,  那就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的太多会是什么下场,  你们看白泽还不知道吗?”

    钦原想起上次见到白泽时对方一缕缕掉毛的惨状,  也闭口不再多言,呲铁撇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是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吧。”

    商羊和钦原对视一眼,  交换了一个眼神,  再看呲铁意味深长。

    不,  你刚才那脱口而出的猜测十有八九就是对的,  可惜,你没当回事。

    “说到白泽,好主意,要不去问问白泽吧。”飞涎搓手,他道体长得身材矮小,相貌猥琐,此时再故作八卦之色,猥琐感简直更上一层楼。

    商羊后退半步表示拒绝:“要问你去问,你前一刻问了,当天陛下就能知道,白泽那家伙最近掉毛掉的暴躁的要命,上次差点和巫族那些人打起来。”

    钦原惊讶:“差点和巫族打起来?和谁?祝融?共工?”

    巫族就数这两个脾气最为暴躁。

    商羊摇着扇子:“祝融可没时间吵架,近些年他沉迷养孩子不可自拔。别说,长琴长得白白嫩嫩,可半点不像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

    他故意卖了关子,在呲铁忍不住剁了剁板斧的催促下,继续道:“是帝江。”

    飞涎震惊:“帝江?帝江可不是没脑子的,白泽能跟帝江差点打起来?”

    其他人也一样惊讶,同时坚定了最近千万不能惹白泽的想法。

    帝俊羲和吸引足了各方的目光,相较之下太一就属于闷声干大事,反正他沉迷修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长久的消失在众人面前根本没人察觉到什么不对。

    ……

    宸黎山上热热闹闹,苏黎通天沉迷各种情境扮演游戏,时间长了,新入门的弟子也从地铁老爷爷手机变成毫无波澜心平气和。

    自从看见宸黎山上那奇形怪状的建筑,大部分从前只住过洞府的弟子们都受了启发,修建出各种各样让物理老师落泪,让牛顿压不住棺材板的道场。

    牛顿还没出生说不定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承受视觉的摧残。

    若是在昆仑山上空俯视,光看外形就能看出哪座山峰的道场属于元始的弟子,哪座山峰的道场属于通天的弟子。

    昆仑山脉,碣石山,碧霞居

    三霄三姐妹乃是天上祥云化形,洞府也用了大量的云彩,入目一片洁白柔软,不像个能住人的房子,倒像是大号的棉花糖,云朵的坐垫、云朵的桌子、云朵的床……

    赵公明坐在云垫上,手里揪着一小团云,通过并未闭合的门看向不远处的宸黎山:“你们说最近师父和师娘正在玩什么戏码?”

    碧霄怀里抱着一大团云,道:“魔和以身伺魔的悲悯神灵?”

    琼霄整个人都埋在云里,只露个头:“垂涎狐狸的狼和偷跑出族地懵懂无知的小狐狸?”

    云霄坐的还算端正,手上一下下的rua着变成桌子模样的云,叹气:“温柔体贴大姐姐和她爱闹别扭的小娇气包。”

    赵公明想了想,发出了一个感叹:“为什么师娘是魔、狼、温柔体贴?这角色定位是不是有点问题?”

    云霄看透一切:“没有问题,非常恰当。”

    碧霄笑着补充:“而且我觉得云霄姐姐说的那个故事哪里需要扮演?分明是本色出演。”

    云霄摇头:“师娘本色出演可不是温柔体贴大姐姐。”

    赵公明抓住重点:“那师父……”

    云霄垂眸,求生欲拉满:“我什么都没说。”

    另外三位都露出了然之色。

    得,这是亲徒弟。

    ……

    洪荒进入稳定时期,时间过的飞快。

    贫瘠的西方不知不觉间就被种下许许多多的灵植灵物,躲在深山与世隔绝的接引一无所知,通过灵植联络网感应到了一些东西的准提却选择了沉默。

    种树的是镇元子,以及帮忙也种了些的红云。

    洪荒生灵生存所需、修炼进阶,无不消耗洪荒中的资源,但资源有限,总有竭尽的时候,镇元子所做虽然是最笨拙的方法,却在长久的坚持后发现,这样确实可以改善西方贫瘠的现状。

    时间太久,就连红云都成了熟练工,以灵力挖坑、埋树、填土、催发,确定它活了下来才停止灵气输送,红云的声音有些喑哑:“这是最后一棵了。”

    自上次危机过后,他便决心在镇元子成圣之前与他寸步不离,这次他一改常态,竟然坚持了许久。

    他心底有愧,要不是上次把镇元子单独留在那,也不会让接引准提有可乘之机。

    镇元子那边种树的速度比他快不少,出于先天灵根的优势,他的灵力极易催活各种灵植。

    最后一颗树被种在土里,他恍然有所觉,抬头看看天空,听见红云的话,喃喃答道:“确实是最后一棵,圆满了。”

    功德金云声势浩大,将整个西方都笼罩的金灿灿一片,功德倾泻下来,大部分汇入镇元子体内,少部分落在红云头上,镇元子气息节节攀升,终于冲破最后那道屏障,紫气东来九万里,圣人之威传遍洪荒。

    已经成圣的四位第一时间出现在西方。

    “天地灵气有数,而生灵进取之心无竭。吾乃镇元子,寻得改善环境、催生灵气上限之法,试于西方半数土地。今以功德证道,成就圣人之位,天道鉴之。”

    洪荒生灵俯身跪拜,女娲三清上前道贺,刚寒暄几句,便听见接引紧随其后。

    “吾乃接引,有感众生皆苦,特此立下一教,名曰‘西方教’,以吾之原身先天庚金之气镇压气运,以吾师弟准提为副教主,天道鉴之。西方教,立!”

    话音落下,功德金云聚拢而来,浩浩荡荡,延绵甚远,功德倾泻下来,涌入他体内。

    接引脸上缓缓绽开喜色。

    洪荒生灵如上次那般,在跪过镇元子后干脆不起身,做好再度叩拜圣人的准备。

    一秒、两秒……一刻、两刻……

    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他真的成圣。

    接引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知道包括刚成圣的镇元子,五位圣人正在头顶云中围观。

    与接引有仇的镇元子第一个笑出声,紧接着是看接引准提不顺眼的通天,老子唇边挂上些许笑意,以握拳轻咳为掩饰,元始眼中明晃晃的写着嫌弃,女娲抽了抽嘴角,偏过头憋笑。

    接引自然不甘惨淡收场,他便咬牙发下大誓愿:“我若证得无上菩提,成正觉已,所居佛刹,具足无量不可思议,功德庄严。”

    “第一愿,愿吾佛土无有地狱,饿鬼,禽兽,蜎飞蠕动之类。”

    “第二愿,所有一切众生,以及焰摩罗界,三恶道中,来生我刹。受我法化。悉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复更堕恶趣。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不取无上正觉。”

    “……”

    “第四十八愿,于诸佛法。不能现证不退转者。不取正觉。”

    四十八道宏愿过后,接引气息节节攀升,终于堪破圣人门槛,还没来得及得意,抬头就看见头顶五位圣人。

    他表情微僵,目光完全不敢落在镇元子身上,打着哈哈道:“既然都已成圣,前尘往事不若一笔勾销?相信师父也更愿意看到我们相处融洽,互相帮扶。”

    ……

    先不提西方是个什么情况,昆仑山上的苏黎听着接引那一条条的宏愿,拍板断言:“他这辈子都别想成佛了。”

    善渊和祈晞皆是一脸茫然,尤其是祈晞。

    她鸿钧爹爹是道祖,就连没见过面的罗睺爹爹也是能单独开辟一界成为魔界圣人的狠人,姑姑是一线生机,姑父也是圣人,导致她对成圣有多难根本没什么真实感,更别提成佛。

    成佛能有成圣难?

    苏黎伸手揉了揉俩小孩的头,解释道:“他那四十八道宏愿一道比一道离谱,别的不说,就说最后那一道。什么叫‘我作佛时,他方地界的菩萨们,听到我的名号,就能圆满证得三不退转的果位’?”

    “他的意思是那些还未功德圆满的菩萨,只要对方听到他的名号,他就保证对方能够圆满成佛。”

    “不看修为、不看天资、不看努力,这和嚷嚷着‘信我得永生’有什么区别?”

    “他要是真有这么厉害那还何必去成圣?他都能直接给天道踹下去取而代之。”

    “成圣也就算了,想成佛?下辈子吧。”

    苏黎解释的可以说十分直白,两个小萝卜头恍然大悟,善渊迅速抓住了盲点:“可是如果一开始发下的誓愿就是不可完成的,那舅舅为什么让他成圣?”

    是啊,为什么呢?

    苏黎在内线戳了戳天道。

    天道选择装死。

    苏黎叹息,什么都不用说,她懂了。

    “因为你舅舅他需要一个洪荒反诈app。”

    善渊没听懂:“那是什么?”

    苏黎也不知道她自己说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没关系,这不耽误她假装一切尽在掌握:“通俗来讲就是你舅舅他没转过弯,被骗子给骗了。”

    善渊愕然:“天道也会被骗?”

    很好,他的表情充分娱乐了苏黎,并让天道进一步自闭。

    ……

    接引这圣成的稀碎,苏黎给帝俊传了消息。

    朋友,是时候该把监狱大门涂黑了!

    妖族那边的反应也很快,从收到消息、整队出发,帝俊和太一都很想亲自过去,羲和常曦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拦住,几人凑在妖皇殿看云镜。

    由办事最为妥帖的白泽亲自带队,一路向着洪荒北面飞去,远远就能看见那栋通体灰白的敦厚建筑,千年时间里面已经住过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充分瞻仰了通缉布告牌上那两张大头贴。

    监狱外面的这面墙下已经成了洪荒贫瘠荒凉的北面最著名的一个景点,每天都有闲得慌的大妖小妖特地来围观,尤其在接引成圣后,这里瞬间爆火,妖流量是平常的数倍。

    白泽带人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清场。

    不那么认真的清场。

    很好,放眼望去,不用神识、不用感知、不用天赋,已经看不见任何一个人了,第一阶段的任务完成,可以进行下一件了。

    他对随行的小妖下达命令:“去把通缉令、不,整面墙涂黑。”

    小妖们动作飞快,刷刷刷的用特质的某种黑色植物汁水一遍遍涂墙,整面墙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黑,直到再也看不见墙上的人脸。

    墙壁的纹路依旧清晰可见,纯黑的颜色平添了一抹厚重,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怒喝在耳边炸响,施工队顿时一片的人仰马翻,暗出偷看的不少人都跌了个跟头,想装作没发现都有点困难。

    圣人的威压压在头顶,白泽艰难的站直,额头的汗珠滚落,大罗金仙的修为全力以赴,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字一句:“自然是修改错误,澄清误会,接引圣人缘何来此?”

    身上那股随时都能把人压倒的威压骤然消失,接引冷哼一声,淡淡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吧。”

    “墙壁的事,我看在镇元子师弟和女娲师姐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但我也全劝妖族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

    他不可能真的对白泽出手,但该有的警告和排场不能少。

    他这番表现简直不要脸到极点,简直是恶人先告状的典范。

    幸好妖族早有准备,来涂墙一开始就是个为了让接引臭名远扬的阴谋。

    白泽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只恭敬道:“白泽明白,恭送接引圣人。”

    等人消失在视线中,白泽脸上面具一样的恭敬都没有褪去。

    “偷看的都别看了,清场清场!”看见那些被接引的威压逼出来的偷窥者,白泽沉下脸命令。并警告围观小妖,离开之后不要乱说。

    未走远的接引这才露出个满意的微笑。

    ……

    “听说了吗?监狱那边的白色通缉布告牌被涂成黑色了。”消息灵通的妖神秘兮兮,周围一群吃瓜小伙伴,一个比一个好奇心重。

    “为什么?”

    “是啊,好端端的为什么涂黑?”

    那人一脸神秘:“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你们想想上面原来挂的谁?现在那个谁又是什么身份?”

    “可是我们妖族的妖圣里面也有两位圣人啊”

    “你傻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种小事自然是退一步就退一步了,哪里用得着我们的妖圣出手?”

    “还不是什么大事?那可是通缉令!”

    “通缉令又怎么样?圣人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就算继续挂在那也没什么效果,当然就撤了。”

    消息灵通的那人清了清嗓子,成功让周围人闭嘴。

    他继续道:“那天啊,是由白泽妖帅亲自带人过去,把墙涂黑的。听说中途那位还有脸过去问罪,幸亏白泽妖帅谦逊脾气好不冲动,把人哄走了。”

    周围的妖族又是一片骂骂咧咧。

    不要脸,忒不要脸!

    随着留言越传越远,终于,洪荒版本的“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神秘人”、“you  know  who”诞生了。

    接引事先是绝对想不到这个事情发展的,当然,他现在也不会知道。因为没人会指名道姓的称呼他的名字,所以就算掐算也什么都算不出来。

    没过多久,妖族发了一份声明,大体意思是:接引准提被通缉的事从头到尾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除,自然要清除掉布告牌上的留存的痕迹,为了防止留下任何一点点痕迹,他们才决定将整面墙都涂黑,为表改错态度坚决,“通缉布告牌”特地更名为“通缉黑色布告牌”。

    帝俊亲自写下这份声明,在朝会上读了一遍,谁听了不说诚恳?

    随后又大张旗鼓的送了一堆东西到西方,说是赔礼。

    ……

    接引成了圣,终于敢回到最初的快乐老家,西方最大的灵脉须弥山,最近妖族又是出声明、又是来道歉,真真是让他心情舒畅,摆了好大圣人排场。

    还没等高兴多久,外面镇元子来访。

    接引拧起眉毛,让随手点化的童子去门口把人迎今来,捏个清洁法术,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本就是新建成的道场,四处还泛着淡淡道木香,角落里的檀香炉,更是让这里显得禅意盎然。

    “镇元子师弟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等人进来,他笑道。

    镇元子没有跟他虚与委蛇的兴趣,直截了当:“上次你说恩仇不计,我没反对,现在自然也不会翻旧账,只是通缉令的事也得到此为止,不然我们就好好算算那此截杀。”

    接引表情僵住。

    这就是你的不会翻旧账?

    他是发下四十八宏愿才勉强成圣,别说三清那个级别,便是功德成圣的女娲和镇元子他都打不过。现在镇元子直接甩他的面子,他也没法说什么重话。

    屋子里檀香弥漫,接引却静不下心,心中怒火节节拔高,却不能直接翻脸:“那是自然,说了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我怎么会计较那样的小事呢?”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镇元子起身,片刻都不欲多呆。

    拒绝接引的客套话,他转身离开,等走出须弥山地界,脸上终于出现些许笑意,他干脆屏蔽了接引的感知在原地哈哈大笑。

    要真是一切如苏黎所料,那接引这次是被他们从头玩到了尾。

    他过来挑衅本身就是计划中的一环,为的是让接引消除最后一丝疑虑,以及挽回妖族因几次三番的向接引“示好”而折损的威信。

    须弥山内

    人走了好半天,接引还阴沉着表情,想到之所以会截杀镇元子,就是为了师弟,心里竟然对准提也生出几分不满,等他反应过来,赶紧收敛心思。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明明说好的一切都跟师弟分享的啊。

    他的眉毛本就生的尾端下垂,此时敛目沉思,更像是坐着睡着了似的,他仔细思量近期妖族接连示好的举动,原本心底存在的那点警惕和顾虑,都被镇元子这次来挑起的怒火灭了个干净。

    他冷哼:“一笔勾销?谁跟你一笔勾销?等着吧。”

    “帝俊啊帝俊,谁让你选谁做妖尊,选谁做妖圣不好,偏偏要选苏黎和镇元子呢?”

    ……

    妖族一连串的动作真是让人眼花缭乱,镇元子拜访须弥山,似乎发生了冲突的消息传出去,像是在滚热的油锅里滴入一碗水,眨眼间整个洪荒的舆论爆炸。

    北地的监狱外再次人满为患,每天来瞻仰“黑色布告牌”的不在少数。

    这可是挂过一位圣人的布告牌,在洪荒生灵心中的权威性瞬间拔高了一大截,同时,“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不要脸的名声流传甚远。

    苏黎游走在吃瓜的第一线,偶尔混入小妖中间听着那些越传越离谱的传闻,简直是乐不可支。

    此事算是真正告一段落,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时间。

    某天,太阳星的能量变得格外暴躁热烈,灼灼烈阳烘烤着大地。

    太阳星上,三足金乌化作原身,在太阳精火中翻滚,金红的羽翼上燃着仿佛永远都不会枯灭的火焰。鉴于帝俊选择原形生孩子,原形的温度又是如此的高,操刀的任务不得不落在同样怀孕的太一身上。

    羲和焦灼的站在较远的地方,远处的帝俊和太一在视觉里已经变成两个大火球,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从里面滚出来。

    一颗蛋。

    常曦抓住羲和的手,惊喜:“小外甥!”

    羲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蹲下摸了摸蛋。

    又是一颗蛋滚了过来。

    羲和还是很高兴。

    又又是一颗蛋。

    羲和渐渐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

    又又又是一颗。

    羲和突然就想起妖尊苏黎先前跟他们说的,帝俊肚子里会有很多这句话。

    心里开始担忧。

    也不知道“很多”到底是多少。

    五六个?

    第五颗蛋看见母亲怀里的位置都被占了,赶紧加快速度滚了过来,急的它差点去撞其他兄弟,原地表演个同归于尽。

    后面的一个接着一个。

    常曦目瞪口呆:“八个、九个、十个!大哥厉害啊。”

    羲和:“……”

    是金乌这个种族有问题还是自家陛下不一般?

    怎么比兔子还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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