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照亮了启明殿庭院里的乱像。
众人横七竖八的躺着,地上到处是酒壶。
强烈的阳光照在玉飘的脸上,他蹙了蹙眉头脑袋一片混沌难受,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好像有一个人,但是他看的十分模糊,费了好长时间,才看清人。
心中怔了一下,顿时清醒了几分,从地上半坐了起来:“你。”
“可不够意思,喝酒竟然不叫我。”林兰弁站着低头看着他,见他醒了,便豪放随意的坐在了地上。
“不巧。”玉飘还在缓劲中。
“幸好来的人是我,若是太子妃,太子,或者其他的人,你就惨了,你知不知道启明殿无人,自己的行为很危险,你叫我陪你饮酒,我有军人的警觉,醉梦中也能保持警惕,让歹徒毙命。”
“你多虑了。”玉飘道。
“我虽然平时与你称兄道弟,一起玩笑,但是你的身份是皇长孙,你要时刻记着,你的身边存在未知危险,你的行为关系皇家颜面。”
“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如此啰嗦,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总是这危险那危险,此人该提防,那人该小心,你是在战场上脑袋受伤了吗。”玉飘小时候是跟他交好,自从他上了几次战场回来之后,玉飘就渐渐与他疏远。
林兰弁将军一职,皇帝还没有正式册封,只是因为一次他随自己的将军父亲演练,得到皇上的赏识,叫他小将军,林兰弁便立大志,长大之后要当大将军。
众人恭维皇帝金言玉口,奉承其父身份,故而叫他小将军。
后来就叫开了。
林兰弁喜欢结交五湖四海不分阶级的朋友,与他们称兄道弟,许生死,军队里无论是少年的还是青年他都熟悉,班师回朝之后,总是找军队里的战友和战友家的儿子一起玩。
太多太杂太乱,玉飘尚且能勉强接受,可是林兰弁将军营里的习气也带了出来,时而严肃时而豪放时而变得暴躁,并且总是显摆自己大将领导之风有胆识谋略能识人破计。
和他一起相处太累,而且经常没有存在感,所以玉飘也不主动找他,林兰弁十次邀约,也只去一次,后来去白云山修行,回来时候联系过两次。
这一次他这么殷勤帮助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为帮他兄弟出气而受伤,所以过意不去,他对谁都是一般重情重义。
玉飘并不讨厌他,没有直接疏远断绝来往,所以明显上看起来他们还是要好的朋友。
“每一次都是我请你吃饭喝酒,下次长孙请我。”林兰弁自觉多说无用,长孙迟早开窍,不如让他自然成长,自己不多干涉,以免日造成误解隔阂。
他以为长孙是安排属下请杀手,不想是他一个人只身前去,如果长孙真的出了意外,他万死难辞其咎。
不过这一次证明了长孙实力不差,从那人的伤势来看,长孙有自保能力,只是长孙被谁所重伤,长孙好面子,断不能从他口中打探消息,只能在不惊动皇上王爷太子的情况,另外想办法查找。
“允了。”玉飘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坐在石桌旁。
“我把他们叫醒,成何体统。”林兰弁看着其他躺在地上的人,有些不悦,就要上前去把他们踢醒,玉飘阻止了他,淡淡道:“让他们多睡会吧。”
“行”林兰弁看了看,发现四大侍卫少了一个人,双眸一沉:“流萤呢?”
“属下的去向我也要管吗?”玉飘不知道流萤去了那里。
“自然是不需要,最好还是问一句,说不定遇见了什么难处,不是。”林兰弁眼神闪着精光,嘴角带着笑意,看着玉飘看着一个方向沉思,不由朝着他走近了几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手在所有的酒杯上游走的一边,拿起一个酒壶灌了一口酒,然后擦了擦嘴,站起来:“长孙,保重身体,我去巡街了。”
玉飘嗯了一声,林兰弁转身爽利离开。
玉飘的眼睛在四周又游走了一遍,确定没有朴方的踪迹,心中有些不快,他竟然不告而别。
感觉自己的胸衣里有东西,他掏出来一看,是一张纸条,和昨天还给他的香囊。
【师弟,我带着你的墨迹远走高飞了,符纸还给你留作纪念,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睹物思人,你要是扔了,我就将你的墨迹仿写十三亿份,人手一张,到时候你就成名人了,哈哈哈。落款:你敬爱的师兄】
“切,我就扔了你能怎么样。”玉飘轻轻蹙眉,将手中香囊,扔在了地上。
“啊。”石陌发出细小的声音,似是要醒的征兆。
玉飘扫了一眼,将地上香囊捡起,掸了两下,然后装进自己的衣里。
石陌却是继续睡着没有起身,张解提缓缓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看向玉飘,与玉飘四目相对,脸上红色不减。
“没想到我们还有和好的一天。”
“也许,这便是因果,你与我虚情假意,我认为你真情实意,果,真情真意。”
“你为什么半出家半和尚?”
“作恶太多,良心不安吧,再重申一遍,我不是和尚,只是一名因机缘寻找佛路的修行者。”
天上日头越来越大,躺在地上的人又发出了动作,石陌、安桐、渊羊陆续睁开眼睛,从地上起来,玉飘二人也没有再继续讲话。
“我失态了。”石陌摸了自己的头,朝着玉飘走近两步。
“昨夜发生什么,我忘记了。”昨天晚上失态的何止是他一人,而是所有的人都失态了,众人很是默契,纷纷表示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不再提起昨夜之事。
开始收拾满地满桌的狼藉。
安桐看着玉飘身上灰土,与脸上已经干了的泪痕,微微颔首,走到玉飘的身前,声音温软:“公子,我服侍你洗漱抹药吧。”
玉飘温淡的“嗯”了一声,缓缓起身朝着屋子走去,安桐默默跟在身旁,身后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皇长孙和从前有一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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