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清刚才做了什么吗?这位老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啊?
——如果我的智脑分析的没错的话, 这人的表情好像是在害怕,连玉清也没干什么啊,就是顶了两句嘴, 她害怕什么啊?
——只有我注意到连玉清竟然叫一位老人孩子吗?他是故意讽刺才这么说,还是他不是连玉清?所以他的年龄实际上比这位老人都要大,下意识说出了孩子这两个字?
——这位好像是原来的帝国研究院的院长吧?连玉清说话这么不客气,说不定只是单纯的有仇呢, 如果连玉清的年纪真的比这位老太太还大,那么只是靠智能面罩是不能掩盖身体的衰老痕迹的。
——呃, 如果这人这是老院长,那可能真的是因为有仇。
——不是她到底在害怕啥啊?连玉清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攻击啊?有没有大佬分析一下?光靠眼睛看不出来啊!
……
“你。”齐丰粗喘着气,身边的助理快速地给她灌进去一管极品修复药剂。
齐丰的呼吸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你竟然真的有能精神攻击的武器?!”齐丰伸手想要拉住要走开的周明奕。
颜归伸手一拦挡住了齐丰, 他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淡淡的瞥了齐丰一眼。
他不知道王做了什么, 不过看齐丰的反应,王大概是给齐丰看了一些东西。
还是一些恐怖的东西。
颜归根据自己对王的了解,不论是什么,他给齐丰看的肯定是真实的东西。
“你是这么想的吗?”颜归平静地说,“齐院长, 我知道你有辨别能力, 请你仔细想一想,刚才是攻击吗?抱歉,我和连先生都很累了,我们要先去休息了。”
周明奕给了颜归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时候,确实应该属下出面才能体现自己的身份。
周明奕收回目光,在颜归和菲尼亚斯他们四鬼的簇拥下离开。
齐丰被这一声齐院长叫醒了。
她的神情一下子颓然下来, 齐丰刚才只顾着惊恐, 现在仔细一想, 那么真实清晰的画面,真的不太像是假的。
只不过里面的实验器材明显比较老旧,像是一百多年前的样式。
想到这一点齐丰心里多了一丝喜意,她刚才还真差点被这群人给骗住了。
刚才她就是受到了一种新型的精神攻击吧。
只是她提起来的心还没有落下来,她就回想起了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那是连玉清给他看的实验体中的一个。
这个实验体身上的触手呈现出一种鲜艳的肉色,而那张脸赫然就是‘沈书亦演唱会’事件中被粒子传输器嚼碎的那张脸,在后续调查中,那个实验体的身体被重新拼凑了起来,智脑形成了一张经典的模拟人像图。
可在她的记忆里,那张冰冷的脸变得那么清晰。
齐丰的嘴开合了两下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是他!
原来是他啊!
助理紧张地扶着老院长,小助理焦急地问:“院长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们先回去。”齐丰干枯的手紧紧地抓住助理的胳膊,在助理和智能机器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开了。
她瘦小干枯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单薄。
——他们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精神攻击,不光能够精神控制,还能够精神攻击?我天啊,我有种连玉清要上天的感觉啊。
——呵呵呵,上天,咱们早就能够上天了好吗?我在想帝国和联邦到底养了多少吃干饭的人,连玉清身边的势力能有第二联邦或是帝国的势力强大吗?资金会有第二联邦和帝国的资
金充足吗?我敢说没有吧,可人家愣是能研究出这么牛的技术,我对帝国和联邦的要求也不高,咱们先搞明白虫族有异能的原理行吗?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在意连玉清有什么大本事,要不是这人先去挑衅,连玉清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我在意的是我们内部什么时候能清理干净,有特殊异能的战虫能不能解决。
——别的不说,有空间异能的战虫到现在还没有出一份完整的报告吧?
——上面的,你们说的都是认真的吗?能够控制别人的精神,还能够攻击别人的精神,你们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们竟然真的相信一个身份存疑的人的品德高低,却不相信帝国和联邦的政治构架?!
——呵呵,想听实话?
——呵呵呵,想听实话?
——呵呵呵呵,你确定你想听实话?
——唉,抛开开玩笑的话,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是经不起试探和挑战的,你们难道以为联邦和帝国跟他们公民的关系就经得起试探和挑战?不能言说的事多了,这种信任就会越来越淡薄。
——别的不说,连玉清这么对待一位老人,他的道德品质能高到哪里去?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瞎了?反对帝国和联邦制度都魔怔了吧?竟然给这么一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人说话?你们真是疯了!
——呵呵,疯了?是啊,我们早就该疯了,被帝国和联邦的歧视和虫族时不时地骚扰逼疯的!
……
“你在为这位齐院长抱不平?觉得王下手太重了。”好容易才脱离了一帮元帅,单独和亚尔曼相处的赵元帅低声问道。
坐在他身侧的亚尔曼抿了抿嘴:“我只是认识齐院长她是个很天真的人。很单纯地做研究,而且她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了。为了能够去母星,她本来是重病不起的,但她坚持做了手术将身体高度机械化,这才能够来到这颗假母星。”
王的性格向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亚尔曼知道自己不能影响到王。
“哦,我懂了。”赵元帅轻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王知道真正的母星是什么样,他多少岁了。”赵元帅开口问道。
亚尔曼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明白赵元帅这是在提点他,真要是比年纪王的年龄足有几千岁了。
“你不过是认识这个人,对她有点尊敬的情感。”赵元帅直接地说道,“天真,只想要搞研究,那你有没有想过,帝国研究院的院长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吗?”
“是一个只想要搞研究的人能当的吗?还是个贫民能当的?连玉清当年作为研究员时候难道不是她当院长?连玉清刚开始为什么不向她求救?”赵元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最后他淡淡地总结道:“这就是你说的,天真的科学家吗?我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你天真。或者你的眼界还没有脱离帝国皇太子的界限。”
“你难道看不出,她是你们帝国退出来试探王的吗?年纪大地位高有相关的技术本钱,多合适的一个工具人选?”
亚尔曼被这么一个个问题砸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是不明白,王完全不必要做这些,他只是有一点犹豫,他……他没想那么多。
“居其位者不能谋其政,你说,她的天真是不是个错误?单纯?真正单纯的人这个时候不该是醉心与母星的研究吗?会第一个冲到前面给王找麻烦?单纯我看是愚蠢。”赵元帅的眼中无悲无喜,他早就过了会为一些天真的理想者而感动的年纪了。
尤其还是嘴上的理想者,这只会让赵元帅感觉到恶心,就好像这些人在试图用他们的智商对自己进行降维打击,不致命,但恶心人。
活了一把年纪,还不能做到居其位谋其政六个字,那
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浪费,这跟她是不是快死了有什么关系?
难道自己不是快死了吗?难道王变成鬼不是代表他已经死了吗?
刘晓芽、奈菲雅、左青麟、菲尼亚斯、沈蒙和颜归,还有五十七号矿星所有的鬼,哪一个不是真的已经死亡了,不能因为他们现在还有意识就忽略他们本身所要承受的。
“对不起,我承认,刚才带入了私人感情。”亚尔曼慢慢回过了神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哪怕是在虚拟世界,亚尔曼还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你明白就好,等你什么时候真的能抽离这些了,你才能真的忘记你是帝国皇太子,不然早晚你会让王发现你还没适应过来。这对你不是什么好事。”赵元帅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似乎是有点累了,他的语气缓慢,脱离了刚才的攻击性,变成了一种安慰。
亚尔曼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瞬间亚尔曼深刻地感受到了,他和赵元帅的差距。
他忍不住想到刚才王的反应。
刚才王看到齐丰走上前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明白了,他的攻击本身就是故意的?
脱离了什么年纪、身份、是否健康等等外部评价人强弱的因素,王的行为不是任意妄为,也不是想要欺压谁,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目标。
亚尔曼似乎懂了一些什么。
而被助理扶着离开的齐丰,很快就想要将她刚才的感受,和她在被攻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记录下来发给皇室。
但她很快就发现,不论她怎么想要落笔,信息都写不出来,而她想要跟人口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外人只知道她受到了攻击,但是没人知道是什么样的攻击。
她像是一下子变成个套在玻璃罩里面的人。
“院长你怎么了?你赶紧写啊,帝国已经在催了,连玉清这次动手一定不一般是吗?”小助理的催促声就像一把剪刀插进了齐丰的脑中。
如果她什么都没法汇报,自己会怎么样?
自己还能在母星待下去吗?
帝国会让人来抓自己吗?
那个实验体……连玉清让她看那个,是想要告诉她,当年的事真的是尤利奇司家族干的,而她为这个因为罪恶而建立的国家工作了一辈子吗?
齐丰抱着脑袋,这一瞬间她回想起起了连玉清跟她说的话。
“你觉得目前和平安定?”
“那你很幸运。”
现在幸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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