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捏着玉,宁璇摩挲着弯弯曲曲的边缘,面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这块玉,很大可能是一整块然后被拆分开了,另一半十有八九能和她手上的这半块完美重合。
就是不知玉是一开始便分成两半,还是后期动了手段分开的。
但不管是哪种,雕刻这块玉的人手艺都是顶尖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几声轻瞧,宁璇抬眼的功夫,就听紫竹在外说:“白姑娘来了。”
白蔷?
眉心微皱,宁璇看了眼手中的玉以及边上的盒子,心中生了几分疑虑,她这个时候来作甚?
敛去思绪,她顺势将玉放进盒子,又将盒子放到了一边,这才开口:“请她进来。”
白蔷依旧是白纱蒙面,只是今日手中多了个盒子,正是之前宁璇从向宏义手中得到,又送去太子府的那个。
视线在红木盒子上了扫一下,宁璇摆手让紫竹上茶,待白蔷喝了一口,又闲聊片刻,才淡然的将话题挪到白蔷拿回来的红木盒子上。
“白姑娘怎得又将这盒子拿回我这边来了?”
白蔷垂眸,蒙在面纱后的脸看不清表情,只声音一如往昔的温和。
“这盒子正是我送去太傅府的那个。”
宁璇微怔,眸中的清冷被惊讶替代:“按你的说法,那盒子里的证据岂不是落在……”#@$&a;
话到这里忽而顿住,宁璇想到她话里代表的意思,眉头不自觉紧皱。
白蔷轻轻颔首,手指落在盒子上,顺势打开了盖子,空盒子像是一张无声的嘴,在嘲讽他们费了力气却没达成目的。
她说:“盒子里的证据很大可能在向宏义手上,至于送回这个盒子,向宏义应该是在警告。”
按着眉心揉了揉,宁璇说:“我明白。”
向宏义应是查到了白蔷的来历,所以借着这个盒子让白蔷识相,也是警告她不要再胡乱插手。%&a;(&a;
问题是,燕北枫离京后,她便没了插手的想法,向宏义此举着实可笑。
“你打算如何处理?”
白蔷摇头:“目前,我还没有头绪。”
没有头绪么?
宁璇思忖着,指尖在扶手上轻点了数下,抬眼间一抹无奈闪过。
“既无头绪,那便暂时按下此事,待日后再说,白姑娘觉得如何?”
白蔷叹气:“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幽幽的叹息声落下,屋中陷入寂静。
想到太后所送的盒子里的那块玉,宁璇起了询问的心思:“虽有些冒昧,可我还是想问问白姑娘,那红木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白蔷轻声说:“盒子里放的便是证据,具体是何物,眼下我不能说,待时辰到了,郡主自会知晓。”
宁璇眼眸微闪,时辰到了她自会知晓么?
既然白蔷不愿提,那她不问便罢,她倒要看看最后到底会如何。
“行,那我便等着白姑娘口中的时辰。”
略去红木盒子,宁璇与白蔷又聊了会儿,这才起身将人送走。
后门处,几步外的白蔷忽然回首:“郡主。”
宁璇下意识望去,询问的话还未出口,便听白蔷说:“边境形势不明,燕王势头太猛,暗里盯着的人不知有多少,若是可行,郡主还是尽快劝燕王回京吧。”
宁璇心头咯噔了下:“白姑娘此话何意?”
白蔷深深的看她一眼:“我只能说,方才的话是目前的我唯一能帮到郡主的地方。”
留下这句话,白蔷大步离去。
宁璇站在原地,苦思许久都没能琢磨透着中间的关键。
回京,若是燕北枫能轻易回京,以他那般写信的情形,怕是早就跑回京城了。
摇了摇头,宁璇按下心头思虑,默不作声的回了屋子。
时间一转到了次日,宁璇陪着球球用完早膳正准备送他去学堂,就见紫竹一脸恍惚的走进来。
“小姐,奴婢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宁璇:“……”
沉默中,她伸手摸了摸紫竹的额头,触手温热,很正常的温度,不是发热生病。
这时,紫竹亦从恍惚中回过神,忙按住自家小姐的手:“小姐,奴婢没病,只是太惊讶了,您不必如此探奴婢额头。”
宁璇淡然收手,调侃道:“能让紫竹都惊讶的事情定然不小,快些与我说说,也好叫我惊讶惊讶。”
一旁的球球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还有球球,球球也要惊讶。”
紫竹哽住,小姐和小少爷真是太坏了。
“紫竹方才从厨房那边听到,老爷昨日下午不知怎么,突然被喊进了宫,一个人出去的,回府时却是和二小姐一起回来,刚进门便大发雷霆,骂了二小姐一通,听说二小姐离开时,右边脸颊都是肿的。”
宁中正和宁瑶,昨日下午?
不知怎么,宁璇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太后那张充满岁月痕迹却十分威严的脸。
莫不是太后因为宁瑶将宁中正喊进宫训了一顿?
都道子不教,父之过,按照当时的情形,太后有很大可能这么做。
“紫竹,你再去问问,确认下此事是否属实。”
“好。”
紫竹应声离去。
视线一转,宁璇瞧见了在一旁一脸无聊的球球,曲起手指在小家伙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哎呀!”
球球下意识捂住被弹的地方,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娘亲,娘亲怎么能弹球球?”
宁璇挑眉:“某个小家伙走神的那么厉害,连学堂教课的时间都要忘了,该不该弹?”
虽然紫竹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可球球今晨本就在磨蹭,这会儿赶过去虽未迟到,可小家伙是注定要狂奔去上课了。
球球瞬间蔫了,嘴里嘟囔道:“球球还是小孩子呢,小孩子忘了教课时间是很正常的……”
宁璇笑着摇摇头,抱起球球就往外跑,等再次回府已是日上三竿,紫竹也探清了消息。
“奴婢先前听到的都是真的,不过具体为何无人知晓,只知是进宫后发生的事。”
宁璇眉头轻挑:“我还道宁中正多宠宁瑶,到底还是他的脸面要紧。”
正说着,燕左来禀报:“郡主,沈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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