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假装无事的摇摇头,却没想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她羞的一把抓住被子蒙住脸。
周以安坐起身,笑着拉下婉清蒙着的锦被,哄道:“小心别闷着了,你想吃什么?我命小厨房去做。”
婉清咬着嘴唇:“想吃点酸酸甜甜的。”
周以安点点头,亲了亲婉清的眼睛,披上衣裳下床,叫门外守夜的丫鬟道:“让小厨房做点酸甜口味的吃食,多做几个样式。”
屋外的小丫鬟揉着惺忪的睡眼懵了片刻,连忙应了,跑到后罩房敲响厨娘们的房门。
片刻后,梧桐小院灯火通明,周以安见婉清神色中微有歉意,走到床前握着她的手,笑道:“我也饿了,一起吃。”
婉清感激周以安的体贴,点点头准备下床,周以安按住她的肩膀:“可能要多等会,夜里冷,你坐在床上等。”
梧桐小院小厨房一贯没有夜里留值的人,如今灶火需要现点现生火,确实麻烦费时间,婉清不想兴师动众,但还未张口便被周以安劝住:“我想吃碗浇了老醋的酸汤面,你要不要也尝尝?”
下面是快一些,婉清点点头。
两刻钟后,两碗酸汤面和拔丝红薯、醋溜土豆丝等酸甜口味菜式摆上圆桌,婉清夹了几筷子菜,面吃了干净,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重新熄灯睡下,她脑海里仍旧惦记着樱桃咕咾肉。
她一边笑自己越活越小,一边调整呼吸使之绵长柔和,闭着眼睛拥着锦被装成熟睡的模样。
周以安近日非常辛苦,她不忍心再叨扰他晚间的休息。
周以安看出她的想法,含笑将婉清拥进怀中,手掌一下一下拍着婉清的脊背,直到她眼睫毛不再轻颤,周以安才放心入睡。
次日,太阳高高升起,婉清在香甜的睡梦中苏醒,她眯了眯眼睛,人还未清醒,‘樱桃咕咾肉’五个大字已出现在她脑海。
怎么回事?之前怀着景泰的时候也不曾这样。
婉清无奈的揉着小腹,轻声道:“你这小家伙要比你哥哥难伺候,你乖些,如今才二月,吃不到樱桃。”
肚子回复她咕噜咕噜几声轻响,婉清啧啧两声:“别叫了,我现在立即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长安和春芜过来拜见,小夫妻两个眉眼含春,跪在地上给婉清磕了三个头。
婉清亲自扶起他们,拉着春芜的手坐下,长安行礼告退,临走望了春芜一眼,春芜看过去,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如丝如缕的缠绕在一起,春芜站起身来,将手递给长安,抿着唇红着脸道:“你去外面等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长安点点头,抓抓她的小手心,眼里的爱意要漫出来,情意绵绵了半刻钟,他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
春芜盯着长安走远,握着手心低着头笑,秋葵哎呦一声:“看你们两个这甜腻腻的劲儿。”
“等你成了亲,定比我还腻歪。”春芜皱着小鼻子哼了声,挑着眉道:“看到时候,我怎么笑话你。”
婉清望着两个丫头拌嘴,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拉着春芜说了会话,见她不断张望着窗外,捏捏她的小鼻子放她走了。
秋葵撅着嘴哼道:“成了亲,眼里便没有我们了。”
“长安随将军出征在即,两个人剩下的相处时间不多,且新婚燕尔,难舍难分亦是应当的,你不必在意这些。”婉清拉着秋葵的手,温声笑道:“接下来便是你的亲事了,我这段时日托春芜的父母寻了几家,过两天你便出府相看一番。”
秋葵揪着手帕,低着头呢喃道:“娘子,等将军升至从三品,长安便是正六品校尉了,对吗?”
婉清颔首,秋葵抿唇一笑:“那春芜便也是官太太了。”她抬头看了眼婉清,又低下头,敛下眉眼轻声道:“我再等等吧。”
婉清听懂了,秋葵想等到周以安升官后,从周以安得力且有品阶官职的护卫里挑一个。
“秋葵,官员升迁并不容易,若你要等,可能要等很长时间。”婉清真心替秋葵着想,诚心劝道:“到那一日,将军身边或许已经没有未成亲的亲信了,不如……”
秋葵急声打断婉清的话:“我能等。”
婉清只好点点头,挥挥手让她退下,坐在暖塌上微微叹口气。
算了,人皆有自己的命数,且行且看吧。
坐在暖塌上看了一会书,婉清喊来紫玉:“你去小厨房问问,有没有晒干的樱桃或者樱桃果脯?”
紫玉应下,一刻钟后跑回来道:“小厨房没有,但将军交代了,娘子想吃什么都要尽心伺候,所以小厨房的张厨娘已出府去买了,娘子且等等,晚上张厨娘便能回来。”
婉清一怔,望着紫玉:“将军还吩咐了什么?”
“将军今日早上让长顺管事从其他院里调来四位厨娘,说是自今日起,小厨房每日夜里要留三四个人值夜,以便随时为娘子准备夜宵。”紫玉笑盈盈的:“将军对娘子真好。”
一股暖流悠悠的荡漾在心头,婉清嘴角的笑容温柔安宁,周以安真的为她办妥了能想到的一切,她何其有幸,能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他的妻子。
日子匆匆流逝,转眼便到了周以安出征的前一日。
周以安下朝后回府,先去了大太太屋里。
大太太自从知道周以安要出征便没给过他好脸,见他进来冷哼道:“儿子大了不由娘,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想做什么也不与我说了,只等到圣旨下了我才知道你要出征,那你还来见我做什么?你只当你娘死了便好。”
周以安撩起衣摆跪在大太太面前,恭敬道:“是儿子不孝,母亲不要为此气坏了身体。”
大太太眯起眼睛,儿子只要往地上一跪,绝对没好事发生。
果然,周以安紧跟着说起来意:“母亲,我知道,您不想我娶婉清为妻,且儿子出征在即,您也觉着我是为了娶婉清才领兵出征,心里一定对婉清更为不喜。但母亲,婉清如今怀有身孕,为了周家子嗣绵延,还望母亲以后莫要为难她。”
大太太冷哼,周以安叹气,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母亲,我在京城留了人手,若婉清有事,我的人会快马加鞭报与我知道。儿子身在战场,一心不可二用,且我心系婉清,若她出事,我只怕会乱了心神,战场刀剑无眼,母亲定不希望儿子因心绪不宁出事吧。”
大太太一把捂住他的嘴,怒道:“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随后,眼泪跟着落下来,瞪着周以安,气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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